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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水都沒吃幾口,你掛了。
好吧,又熬過了這一關,接下來就平安了?
又天真了。
古代還有各種傳染病,麻疹、天花、猩紅熱、黃疸、肺炎、傷寒……隨便一個,都能輕易要了你的小命,何況古代迷信,得病之後第一時間不是找郎中,而是找那什麼巫醫、神漢、神婆、和尚、道士,讓你喝各種莫名其妙的香灰水……
這都不死,恭喜你,你是天命之人。
黃昏思緒飄到這裡,暗暗嘆了口氣,發展工業勢在必行啊,尤其醫療方面,得好好籌謀一下,至少要解決發個炎就死人的難題。
什麼阿司匹林、阿莫西林,都應該弄出來。
然而現實很殘酷。
我欲一腔熱血報華夏,奈何先要闖天下。
坐在院子裡搖著蒲扇驅趕長腳蚊,索性不去多想,敲著節奏哼起歌來:這人間寥寥炊煙,和風花雪月浪漫,痴情人多半貪戀……
黃昏略有陶醉。
就這嗓音,辦個大明好聲音,怕不是要拿年度冠軍。
意猶未盡。
又哼了一首粵語版的喜歡你。
情緒逐漸高漲。
索性站了起來,用手敲打著節拍,大聲唱起來: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俗世的繁華,年少的我總有些輕狂,如今的你已四海為家……
一曲既罷,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吶。
黃昏有點飄了。
暗想著要不在大明發展娛樂事業?
還可以潛規則女星。
爽的很。
身後忽然傳來溫柔女聲,酥軟直入人心,「你唱的什麼曲兒,怎麼從沒聽過,又如此奇怪,不屬於任何一方流派呢?」
黃昏緩緩回身,笑眯眯看著一襲白底染翠長裙的徐妙錦,「錦姐姐這就不知了,我學究天人,鑽研各方流派之後,棄其糟粕取其精華,融合百家之長而創『流行樂派』。」
徐妙錦身後的緋春不屑的切了一句。
吹牛。
還是不打草稿的那種。
但心裡還是喜歡的緊,剛才哼唱的幾首曲兒,怪是怪,但總覺得耳朵懷孕了一樣,聽得滿身心的舒爽——音樂無國界。
大概也能抹平幾百年的代溝。
徐妙錦若有所思,「言詞趨近於戲曲,但迥然不同與戲曲,也不是高雅小曲兒,在此之前,從不曾有過,你是怎麼創作出來的?」
黃昏乾笑,指著腦袋,「靠這裡。」
又道:「此刻月如鉤,又有稻香新花,最是良辰美景,錦姐姐,不若我來唱一曲,你來舞一曲,緋春來彈一曲?」
齊活!
徐妙錦羞臊的不行,啐道,「誰要給你舞一曲了!」
黃昏呵呵暗樂。
這……
明顯的欲拒還迎嘛。
扯著嗓子對正在廂房裡擦拭長劍的許吟喊道:「小許啊,別擦劍了,出來喝酒,去找驛丞要點炒豌豆,再去問問有沒有樂器——」
側首看緋春:「春啊,你會彈什麼樂器?」
緋春不服氣的道:「都會。」
跟著小姐,該會的都會了。
樣樣會,可惜樣樣不精,比不得小姐精通琴棋書畫。
徐妙錦也沒阻止。
她是真心好奇,不知道黃昏還會唱出什麼樣的歌來。
片刻後許吟興致盎然的拿了清酒、炒豌豆,又抱著一座古箏和琵琶而來,說:「這座驛站因為靠近京畿,偶爾有達官顯貴攜帶家眷路過時在此住宿,倒是準備了諸多樂器。」
許吟看熱鬧不嫌事大。
尊敬小姐是一回事,但這輩子能看小姐月下舞一曲,也是無悔了。
一應物事擺好。
徐妙錦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在黃昏面前跳一曲——可別小看這跳舞,在男子面前綺舞,意味很大,畢竟大明朝的民風不如唐宋來得開放。
緋春卻已落座在古箏後,看向黃昏,「要先練練不?」
黃昏呃了一聲,「你不能根據我唱的聲音彈?」
高手不是可以隨機配合麼。
緋春略有不好意思,聲音和氣勢都弱了許多,「我只是個丫鬟,又沒有小姐那般冰雪聰慧,會彈就已經很不錯啦。」
黃昏一想也是。
於是咳嗽了一聲,挑了首歌唱了一遍。
緋春和徐妙錦聽得瞠目結舌。
原來……
歌曲可以這樣唱啊。
黃昏唱完後看向緋春,「能扒出譜了麼?」
緋春點頭,「可以。」
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徐妙錦蹙眉,「這歌不適合男聲唱啊,缺乏了詞中意境,應由聲音空靈的女子來演繹,方能讓詞中仙靈空寂的瓊瑤之感淋漓盡致。」
黃昏大感驚喜,行家啊。
一聽就知道了。
唱的這首歌是薩頂頂的《左手指月》,結合了戲曲和美聲的唱腔,確實由聲色空靈的女聲才能演繹出這首歌詞的旋律之美、意境之仙。
笑著說,「那錦姐姐邊唱邊舞?」
這種好事我不拒絕。
第119章 左手指月,右手舞劍
徐妙錦沉吟不語,既想又羞澀。
許吟笑著說小姐莫讓國色空對月呀。
作為護衛,許吟之前大概是不敢如此對徐妙錦說話的,可跟著黃昏混了一段日子,這貨漸漸釋放出本性,很是配合的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