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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在戰場上不斷的打敗大明。
很明顯,馬哈木選擇了後者。
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誰願意選擇背井離鄉永不歸來呢。
好在草原兒郎沒有慫包。
不就是打仗麼。
從古至今,咱們草原兒郎和中原王朝打的仗少了麼,我瓦剌兒女再怎麼的也是大元朝後人,豈能不戰而逃。
不過怎麼打,還是得好好商議。
太平眼睛一亮,「咱們傻麼,為什麼一定要和朱瞻基、黃昏他們硬碰硬?這兩人真的不足為懼,黃昏早些年跟隨朱棣來過漠北,組織了一次戰事,差點全軍覆沒,最後還是被徐輝祖救的,他的軍事能力簡直可以用渣渣來形容,甚至連渣渣都不是,朱瞻基麼,畢竟是個十六歲的少年,能翻天不成,我們所忌憚的不過是神機營,嗯……其實根據諜報,吳哥大將軍雄霸是個狠人,得提防著他,所以咱們完全可以避開雄霸,引誘黃昏和朱瞻基孤軍深入,再圍而殲之。」
馬哈木搖頭,「不可能的,黃昏這人現在怕死得很,他已經躲到最後面去了,讓雄霸和朱瞻基去打前鋒——也是膽壯,敢把他大明的太孫當槍使。」
太平一想也是。
除非形成拉扯戰,雙方戰線變得綿長,黃昏才有可能將他的兵力拉到戰線上去,如此才有誘敵深入的機會。
至於太孫朱瞻基——能活捉最好。
問題在於誘敵深入這著棋確實不好布局,己方兵力不太夠,很難逼得黃昏也帥兵加入前線廝殺,那基本上要到戰事的中後期。
這一著只能放在這裡備用。
真正要解決的還是神機營。
把禿孛羅忽然想了起來,眼睛一亮,「咱們為什麼來到安加拉河流域?」
馬哈木秒懂,「避開黃昏、朱瞻基和雄霸的大軍,咱們根本不管他們,逕自去進攻順平、延平布政司?打完就跑,這樣黃昏他們也追不上。」
麾下兵力六萬,對上延平布政司那邊的都司,應該有絕對的兵力優勢。
太平苦笑,「諸位是不是想多了?」
他部落就長期在安加拉河流域放牧,是整個瓦剌區域最了解延平布政司那邊情況的人,道:「且不說延平布政司使黃觀在延平那邊如何的有名望人心,畢竟讀書人,打仗肯定不雜的,但也絕對不能小看,大明六首第一的三元狀元,主動出擊可能不信,守城問題估計不大,何況延平都司那邊現在兵力也一萬有餘,就算不是精銳,可為了活命,守城的時候那也肯定拼盡全力,而延平都司的都指揮使李遠,還有個指揮使是失捏干,這個人大家都不陌生罷,他現在乖得不得了,大明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他不僅有王府護衛三千人,還能瞬間再組織上萬人的騎軍出來——現在的韃靼人,簡直無知得可怕,都以成為大明人為榮。」
這是實情。
有奶就是娘,倒不是說韃靼人沒有氣節,實在是隨著大明在關外的政策都完美落實到位,韃靼人就靠放牧就能保證一家老小的生活,何況布政司所在的撒兒都魯提供了大量就業機會。
韃靼人已經看明白了:跟著大明混,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這就是人心!
是用大炮加大明寶鈔和無數糧草對出來的堅固人心,只要大明對關外的策略不改變,韃靼將可能在幾十年後徹底同化。
兀良哈也會一樣。
馬哈木也嘆道:「這個方法其實我考慮過,只不過太平說的對,去進攻延平不是個好選擇,他說的那些道理存在,但還有個更頭疼的問題,這幾年大明的順平和延平兩座布政司的經營實在是太高明了,撒兒都魯那邊不僅修出了一座大城,以撒兒都魯為中心,還形成了諸多城鎮,且都修了城牆,宛若一座座堡壘,構築成了防線,咱們現在去打撒兒都魯,基本上就是和入關攻城一樣,短期內很難拿下,而若是被牽制在那邊,黃昏這邊就可以形成夾擊之勢。」
不得不承認,順平和延平兩座布政司,已經將草原徹底分割了。
換在以前,誰敢想?
偌大而寬廣的草原上,竟然形成了城市群,甚至還建立起了一條條防線,而這一切,都因為一個新鮮東西的出現:水泥。
水泥官道,水泥城牆。
水泥官道保證了後勤,水泥城牆保證了防禦,甚至可以說這兩座布政司構築的防線,其堅固程度一點也不遜色於長城。
難怪大明很早就把修築長城的公事停了。
因為根本沒必要修長城了。
所以現在自己的幾萬大軍,就算要打游擊,所謂的游擊空間,也就是大明那邊新近比較流行,嗯,好像是黃昏提出來的一個專業用詞:戰略縱深。
自己的戰略縱深,已經只剩下瓦剌區域。
更恐怖的是,馬哈木擔心黃昏這小子會一邊推進一邊修水泥官道,進一步壓榨自己的戰略縱深——黃昏這小子有這個條件,大明也有這個經濟。
水泥官道所到之處,大明的火炮就再無阻礙,想想就可怕。
太平和把禿孛羅黯然。
馬哈木嘆了口氣,「所以說到底,咱們還是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找到神機營的致命弱點,然後將之一擊擊潰!」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脫歡忽然道:「當年中南半島戰事,雄霸是怎麼逼迫大明和他談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