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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嘆道:「長嫂多嘴說一句,君子正身,妹夫自然是算君子的,其實根本沒必要刻意報復陳瑛,有陳瑛在,也能時時敦促妹夫不行差踏錯。」
徐妙錦眼睛一亮,「所以我若是不回去,外界就會認為夫君和娑秋娜之間的事情是真的?」
徐楊氏頷首,「如此一來,流言之後的計劃就會繼續進行,但你若是回去了,萬一這事的真相傳了出去,就無法勾動流言背後的人現身。」
徐妙錦嗯了聲,「這也是黃昏的意思?」
徐楊氏哪會這麼承認,「是你長兄的意思,你家夫君其實認為再好的布局,哪怕能獲得更大的利益,也不應該讓你受委屈,所以他今日是真心來請你回家的。」
勸和不勸離。
不論怎樣,還是要讓三妹相信妹夫。
徐妙錦心裡清涼了許多。
嘴角不經意的扯起一抹笑意,「我家這長兄真是讓人一言難盡啊。」
哪有主動幫妹夫納妾的兄長。
哪有死不讓妹妹不回家的兄長。
徐楊氏起身,對著徐妙錦行禮,「三妹,你若是怨你長兄,長嫂先給你陪個不是,其實你長兄心裡的苦又有誰人能知呢,咱們徐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自父親仙逝後,太祖因為忌憚你長兄的能力,一直沒有太重用,建文帝陛下登基後,你長兄受到重用了,結果又出了你三哥那檔子事,你長兄不被建文帝信任,調回應天后曾大醉一場,你也知道的,你長兄是痛苦無法被重用嗎?不是,他是心疼你三哥一家人。後來陛下登基,你長兄又被圈禁在府邸,整日飲酒消沉其中,他愁什麼?他愁的不是他和徐欽的未來,他愁的是萬一他那天被陛下賜死了,二弟撐不起咱們徐家,讓父親打造的徐氏一脈的風光就此隕落,好在現在他又被陛下任用了,君臣之間的關係也有所緩和,所以你長兄才不得不步步驚心又步步為營,為此甚至讓你這個他最疼的三妹受委屈。」
徐妙錦聽得眼淚涕漣,起身把長嫂扶起來,兩個人抱成一團哭成了淚人。
一旁的緋春也默默抹淚。
世人只看見了徐家的輝煌,又有誰知道徐家的心酸。
別的不說,就二爺在尚寶司任職,平日裡沒少被人瞧不起,所有人都覺得徐家大概就這樣了,畢竟一個徐皇后拗不過滿朝的靖難功臣。
要知道靖難功臣乃至於軍中,殺大爺徐輝祖的呼聲一直居高不下,已經致仕回家的盛庸都沒逃過,今年不就死了。
說是自殺,真相誰知道呢?
也就福建平叛後,這股呼聲小了些。
第424章 父皇,你還要臉嗎?
好不容易歸攏好情緒,徐妙錦和徐楊氏手拉手坐在一起,頗為擔心,「但是這個流言最後要如何戳破呢,而且這段時日,夫君其實沒少去找烏爾莎,且如何去證明娑秋娜和夫君沒有關係?」
又道:「況且就因為朱高煦想立娑秋娜為側妃,被夫君勸諫後作罷這一點,背後的人想這樣讓夫君無翻身之日,是不是太簡單了點?」
徐楊氏拍了拍徐妙錦的手背,「三妹,咱倆是女人,想的沒什麼深遠,哪知道朝堂上的事情啊,長嫂就說一下自己的想法罷。」
徐妙錦認真聽著。
徐楊氏忽然笑樂起來,「你有沒有覺得奇怪,為啥你當初和黃昏的事情,娘娘會那麼上心,深怕她的三妹嫁不出去一般。」
徐妙錦忸怩起來。
答案很明顯。
徐楊氏笑道:「你看,黃昏先搶了你,現在又搶了娑秋娜,雖然這些事情不牽扯到朝堂,但關係天家皇室的威嚴,再被稗官野史胡亂一記,傳到後世會變成什麼樣子,陛下能不忌憚麼?」
徐妙錦懂了,「確實有點顏面無存。」
不止是顏面問題。
還有皇權被挑戰。
所以這件事如果真的被證實了,夫君至少數年之內別想出仕,而夫君一旦長期處於無法出仕的狀態,朱棣也不能終日裡召見夫君,冷落之餘,紀綱就有膽量也有一萬種辦法讓夫君人間消失。
悚然驚心,「那夫君到底想好如何證明清白了嗎?」
這怎麼證明清白。
作為女人,徐妙錦太了解女人了,娑秋娜手上沒有守宮砂,找宮裡經驗豐富的老婆子來檢查的話,也不一定準確。
一次和零次,差別能有多大。
萬一娑秋娜在西域的時候,瓜已經不在了呢?
徐楊氏笑眯眯的,「你家夫君現在都還沒出來澄清,也沒去找過陛下,你覺得他會沒把握嗎,放心吧,他肯定早就有了準備,畢竟這個流言也發酵了這麼久。」
徐妙錦憂心忡忡。
徐楊氏又道:「所以這些日子你就在家裡,不過妹夫來了,你還是得做個戲,不能表達出誤會澄清了的意思來,要繼續麻痹敵人。」
徐妙錦臉色有些發紅,「萬一他當真了呢。」
徐楊氏啐道:「那就活該他不能擁有三妹這樣的好女子。」
徐妙錦有些怕。
覺得這樣的話似乎在作死。
徐楊氏見狀鬆了口氣,其實這個計劃本來就是黃昏和自家夫君兩人定下來的,只不過黃昏態度比較猶豫,他不想讓三妹受太多委屈。
笑道:「放心,我會讓人去和妹夫通氣。」
又嘆道:「其實還有個麻煩事,妹夫這些日子和烏爾莎在一起的時候,其實是被人跟蹤了行蹤的,只不過在最後時刻許吟和賽哈智南鎮撫司的人把尾巴掐了,是以在背後那群人眼中看來,妹夫出門都是和娑秋娜私會,這個事情不好證明,就算證明娑秋娜是清白之身,但敵人也可以說妹夫為了私慾,故意勸諫不立娑秋娜為朱高煦側妃,然後再想辦法誘惑娑秋娜,所以還沒成功,但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