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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睡葷覺,徐皇后還敢穿著情趣睡衣去撩他不成,後宮那麼多女子,沒哪個有這個膽子,所以朱棣肯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只要找到這個原因對症下藥,朱棣就會放黃昏回去。
話說,朱棣為什麼要把自己留下?
黃昏隱然覺得哪裡不對。
但一時間想不明白。
腦海里電光一閃,連大明天下最了解朱棣的自己這個穿越者都想不明白,那整個世間就只有一個人知道原因了:姚廣孝。
於是黃昏匆匆拜別朱棣,趕去慶壽寺。
他哪裡知道,朱棣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露出了一個老奸巨猾的笑容。
自語著笑了一句,「誰叫你有錢呢。」
……
……
慶壽寺,老和尚姚廣孝正在舉辦一場佛會。
姚廣孝當然很少親自去講佛經的。
請了個順天的得道高僧來講。
聽說黃昏來了,哪能不知道他的來意,想到這姚廣孝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對小沙彌道:「讓他在禪房等我。」
黃昏剛喝了口涼茶,姚廣孝推門進來,笑道:「黃千戶……咦,這一場大戰之後,陛下好像還沒有獎賞你,莫不是你犯了什麼事,觸怒了天顏?」
黃昏一愣。
對啊。
我擦,這一次西征,丘福、莊敬、紀綱、朱桂等人都得到了賞賜,為何老子沒有?
這不科學。
不解的道:「沒有吧,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可是跟著陛下在沙場殺進殺出,宛若當年文鴦,在司馬的大軍中七進七出啊。」
也是個不要臉。
他基本上就去打了那麼兩次,第一次殺了一個人,如果不是許吟和於彥良,他都已經掛了。
第二次跟著朱棣。
很快受傷。
哪來的七進七出。
姚廣孝沒有戳穿他,笑道:「那這可意味深長了,黃千戶沒深究過這裡面的貓膩,按說,你乃西征功臣,不可能不獎賞,會寒涼將士之心的。」
黃昏也有點懵逼,「為什麼呢?」
姚廣孝不語。
一副你自己去猜的神態。
黃昏難得去猜,肯定是朱棣在搞什麼陰謀,沒好氣的問道:「老和尚,少師,姚大爺,你能不能給指條明路,陛下不回應天就算了,為何還不准我回去?」
姚廣孝哈哈一笑,「你和陛下可是連襟,這種事你不去問他,跑來問我作甚。」
黃昏一臉苦笑。
連襟?
這個連襟要朱棣說才叫連襟,朱棣不說,狗屁的連襟。
你看徐輝祖還是舅子嘞。
說圈禁就圈禁了。
要不是我這個穿越者扇動了蝴蝶翅膀,徐輝祖這個舅子在徐皇后薨後,也會被朱棣給陰謀搞死——對於天家皇室而言,親戚關係是最沒有人情味的保障。
姚廣孝喝了口涼茶,慢條斯理的道:「其實有些事我知道,但不好明說,比如陛下回應天這件事,你應該往當下大明的局勢想一下。」
一語驚醒夢中人。
黃昏悚然動容,「當下的局勢,是二皇子朱高煦去海上追梅順昌和朱文圭未遂,被大皇子朱高熾留在福建那邊安定局勢,而梅順昌帶著朱文圭出海不久,遇著了大明水師,因負隅頑抗,又恰逢大風大浪,於是梅順昌的艦隊全軍覆沒,朱文圭也落水,搶救不及而死在海中。」
姚廣孝點頭,「再想想。」
黃昏又道:「現在應天那邊,大皇子朱高熾坐鎮乾清殿監國,看起來是准太子的待遇,但誰都知道,二皇子朱高煦有平叛大功,一旦提及到立儲的事情,二皇子朱高煦的機會更大。」
姚廣孝點頭,「確實如此。」
黃昏自以為懂了,「所以陛下不回應天,是不想立儲,因為他還要再考查一下大皇子和二皇子,因為他回到應天立儲,那麼儲君的位置很可能是朱高煦的。」
剛打了兩場仗。
武將有底氣。
且朱高煦有此大功,立儲優勢盡顯。
姚廣孝又點頭,「話是這個理,你可以再想想,陛下要怎麼考查大皇子。」
黃昏陷入沉思。
許久,才抬頭道:「這還怎麼考查,當然是看大皇子如何收拾增發寶鈔、國庫空虛的爛攤子,如果大皇子能解決這事,也是大功一件,再談立儲,就有和二皇子掰手腕的資本了。」
姚廣孝哈哈一樂,「看得還是很透徹的嘛。」
黃昏一臉無語,「這和我回應天有什麼關係?」
姚廣孝只得點撥黃昏,「你回到應天后,大皇子是不是要求助於你,畢竟現在你可是應天的大富豪,時代商行有錢的很,這樣一來,你豈非要在立儲之爭中站位,所以,陛下這是良苦用心,他是在保護你啊。」
黃昏:「……」
怎麼感覺不像。
但又確實有道理。
現在靖難餘暉過去,漠北暫時無虞,削藩也在平穩進行中,大明朝接下來的大事只有一件:涉及到未來國本之爭的立儲。
這會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
贏了,九五之尊。
輸了,舉家貶謫。
而朱棣對此事猶豫不決,一方面,朱高煦有武功,而朱高熾目前的表現,在文治方面很有天賦,況且朱高熾還有靖難之中守北平的輝煌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