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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對孫皇后這個事這麼了解,是因為仁宣盛世後,在太子妃張氏薨天之後,孫皇后就成了後宮最強勢的太后,也算是一代名人。
很多關於明朝該時期的影視和小說里,她都有出場。
要崩要崩。
如果這個損失真的成了太孫妃子,生個堡宗出來,歷史重現的話……咦,貌似沒有土木堡了,堡宗也不能成為堡宗了。
但是。
就堡宗這水平,也不敢把大明交給他啊,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盛世,堡宗能給你折騰個精光,沒有土木堡,搞不好他一時興起,遠征歐洲的時候給你來個「滑鐵盧堡」呢……
想到這咳嗽了一聲,「孫氏麼,聽你姨婆說過,早些年徐皇后還在的時候,你姨婆去坤寧宮,孫氏陪著太子妃過去了幾次,是比較賢得,但總覺得不太適合你。」
徐妙錦和徐皇后是姐妹。
算輩分,就是朱瞻基的姨婆。
朱瞻基一臉無語的狠狠的盯了黃昏一眼,「不適合我,適合你,對了吧。」
黃昏:「……」
一旁的胡濙也在暗笑。
說實在的,還沒見過誰能和太孫這麼平易近人的聊天,嗯,黃昏應該是憑億近人……誰有了他這個身家,要和朱家天室談笑風生,都不難事。
黃昏停步,對阿如溫查斯和烏爾莎道:「前面華藏寺是佛門,雖說也不禁女香客,不過今天要去見的人比較特殊,你倆就在寺外等我罷。」
烏爾莎當然沒意見。
阿如溫查斯也乖巧點頭,再不復當年敢硬懟黃昏的草原兒女的粗獷之氣,讓一旁的太孫和胡濙暗暗稱奇,鎮西公調教女人果然有一手。
在走向華藏寺大門前廣場的時候,黃昏語重心長的對朱瞻基說了句,「關於選妃一事,太孫殿下還是要慎重一點。」
朱瞻基有些不耐,「你今天怎麼了?」
黃昏聳聳肩,「忠言逆耳啊,胡侍郎,你說我勸諫我大明未來的國君遠美色,有錯嗎?沒錯啊!可惜啊,不被納諫啊。」
朱瞻基黑炭一樣的臉上倏然一沉,「鎮西公,話不要亂說啊。」
天子健在,太子也活得好好的,你就說太孫是國君,這話要被朱棣知道了,還以為你朱瞻基想提前搶奪皇位,到時候大家都不好交代。
黃昏呵呵一樂。
哪會怕朱瞻基的口是心非,搞不好這傢伙此刻心裡正暗爽不已吶。
第1350章 此事無解!
依然是華藏寺的住持出來請三人進入華藏寺最後面的院子裡,許久不見,滄海珠禪師削瘦了一些,黃昏看在眼裡,暗暗嘆了口氣。
難怪會有人追隨他。
確實仁義。
都自身難保了,還惦記著追隨他的人的安置,方才那主持說過,滄海珠禪師近來幾乎是茶飯不思,日漸削瘦。
黃昏當時還暗笑,內有一萬多人要安置,外有朱棣的咄咄逼人,想不瘦也難。
現在看來,咱們的滄海珠禪師沒能做到四大皆空。
看見三人進來,朱允炆起身,束手低首,行佛家禮,低聲一句阿彌陀佛,黃昏和胡濙、朱瞻基同時回禮。
中國人嘛,都講禮。
兩軍相交還不斬來使,這種狀況更不可能失了禮節。
朱允炆側身,讓出半個身子,坐了個請的手勢,「三位施主請入座。」
茶已備好。
黃昏心裡長出了口氣,看得出來,這半年多對朱允炆也是一種折磨煎熬,看見自己終於從中南半島回來,這位一代帝王也再拿捏不起來了。
上一次來見他,可沒這麼禮貌。
不錯。
至少他還擰得清局勢。
也不推辭,直接落座,朱瞻基猶豫了下,也跟著入座,胡濙自然是不會入座的,他的身份和地位,都還沒到這個階層。
一個建文帝,一個太孫,胡濙他區區一個禮部侍郎,還沒自大到和這兩位平起平坐。
朱允炆也緩緩坐下。
黃昏端起茶,喝了一口,這個時候他掌控著主動,不會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題,放下茶杯後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滄海珠禪師,道:「不知道大師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
朱允炆急忙道:「何話?」
黃昏沉吟半晌,「君王一步平安,匹夫十萬青血。」
朱允炆絞盡腦汁——作為曾經的天子接班人,他的老師都是一代大儒,朱允炆讀的書絕對不比朱高熾少,然而他想來想去,實在不知那部典籍中有這麼一句。
別說他了,朱瞻基一頭霧水,就連胡濙這位中過進士的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在腦海里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這句話才出處。
甚至根本沒聽過。
朱允炆道了一句慚愧,「還請鎮西公指教。」
黃昏道:「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說,天子君王出行,看似風平浪靜,其實他們每走一步的平安,都是暗地裡無數壯士用青血換來的。」
字面意思確實簡單。
正如早些年朱棣靖難登基後,其實每一次出宮,表面上都沒什麼危險,實際上錦衣衛在暗地裡和那些又謀刺朱棣想法的建文舊臣勢力之間交鋒多次,死傷無數。
只不過都在暗處,無人知曉罷了。
朱允炆感觸更深,他當年在奉天殿一把大火後逃出京畿來到福建,恰好就是這句話的真實寫照,為了藏匿行蹤,死了多少忠義之士朱允炆自己都記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