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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
朱高熾、朱高煦還有黃昏三人心裡都升起不好的預感,尤其是黃昏,他太明白紀綱這塊朱棣的抹布的恐怖之處。
這貨是朱棣的絕對心腹,專屬劊子手。
他的出現絕對沒有好事。
果然。
當紀綱走進御書房,哪怕有朱棣的帝王氣勢在前,眾人還是感覺得出一股血腥之意。
身著飛魚服。
真尼瑪帥!
嗯,只是說飛魚服帥。
紀綱相貌一般,略有陰鷙。
就算是紀綱,覲見天子也不能佩刀。
黃昏有些遺憾。
沒能一睹那久負盛名的繡春刀。
紀綱手上拿著拖盤,左右各方著厚厚的一疊大明寶鈔,寶鈔之上,各有一塊精緻的玉佩和硯台壓著,皆是價值不菲之物。
朱高煦和朱高熾兩人懵逼了。
我擦……
兩人一時間渾身冰涼,他倆一眼看出,那方玉佩是朱高熾曾經佩帶過的一塊,那塊硯台也是朱高煦用過的。
皆是朱棣賞賜!
怎麼會出現在紀綱手裡,而且還有一大疊寶鈔。
不好!
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想到了:對方要坑自己。
紀綱大聲道:「回稟陛下,這是在吳溥書房裡搜出來的。」
黃昏也懵逼了。
我擦……
什麼狀況,朱高煦這貨拉攏自己不成,改去賄賂吳溥了,可吳溥也不是那種人,但這些東西又怎麼在吳溥書房裡搜出來的。
怎麼回事?
朱棣起身,來到紀綱身畔,拿起那枚玉佩掂量了一番,沉著臉問朱高熾,「若是朕沒有記錯,這方玉佩是朕賞賜給你的。」
朱高熾滿臉大汗,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朱棣冷哼一聲。
另一隻手拿起硯台,還沒開口問,朱高煦也噗通一聲跪下,顫聲道:「兒臣也不知道這方硯台為何會出現在吳溥書房裡。」
朱棣哦了一聲。
把玩著硯台和玉佩回去重新坐下,看向朱高煦,「前幾日,錦衣衛傳報過,你在宵禁之前去見過黃昏,所以就送了這些東西給他?」
朱高煦心裡惶恐,急聲道:「兒臣冤枉,兒臣只是不解世間竟然有人可以預知,所以私下裡去見了黃昏一面,兒臣絕對沒有任何其他想法。」
朱棣沒理他,看向朱高熾,「看見二弟去見了黃昏,你也按捺不住,所以也去見了他,送了一堆寶鈔,把朕賞賜給你的玉佩也給了他,好一個知士之主。」
朱高熾顫抖如篩糠,「兒臣沒有。」
朱棣看見朱高熾那抖動的肥肉,越發厭惡,怒道:「證據確鑿,還敢說沒有?!」
啪!
朱棣將硯台和玉佩摔落在地,拍案而起:「你們真當朕是瞎子麼,知道黃昏有預知能力,怎麼的,你倆急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誰能坐上儲君的位置,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朕什麼時候死,然後君臨天下?」
朱棣眼眸兇狠,「真以為朕老了不成!」
朱高熾兩兄弟這一次很有默契,同聲答道:「兒臣冤枉,兒臣不敢,兒臣心中只願父皇洪福齊天,萬歲無疆!」
朱棣頹然坐下。
他確實很憤怒。
黃昏擁有預知能力,如今滿朝皆知,大概所有朝中臣子都一樣,都想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未來誰會當太子。
如此,那些臣子才好提前去攀龍附鳳。
他們可以。
朕可以理解,因為畢竟只是臣子,甚至朕自己也想知道還能活多久,建文帝又在何處,會不會有東山再起的時候——當然,理解臣子是一回事,接不接受是一回事。
但你倆不可以。
你倆是朕的親兒子!
朱棣陰沉著臉看向黃昏,「所以,你說了嗎?」
黃昏滿身冷汗。
穿越以來,第一次陷入絕境,一個不好,自己真可能被朱棣喀嚓了,此刻朱棣散發出來的殺意,絕對不是兒戲。
殺一個神棍,對朱棣而言毫無鴨梨。
這是皇權天下!
沉吟了一陣,反而輕笑了起來,「陛下,您覺得草民真是仙人附體嗎,真的能連天子之事也能覬覦窺探嗎?」
朱棣愣了下。
猛然想起,黃昏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有些事可預知。
但有些事卻萬萬不能,會遭受天譴。
第27章 我也想進內閣
朱高熾和朱高煦兩人如履深淵。
朱棣敢不敢殺他倆?
當然敢。
死了朱高熾和朱高煦,還有個朱高燧。
天家皇室的兒女親情在那張龍椅面前,脆弱不堪一擊,古往今來,死在天子手上的皇子數不勝數。
朱棣的目光從黃昏身上收回來。
看也不看兩個兒子,對狗兒太監道:「傳朕旨意,著令朱高煦去往開平駐防邊境,明晨出發,不得半點延誤!」
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有些溫情,讓朱高熾去駐守邊疆,就他那身體,只怕再也回不了應天城,冷聲道:「朱高熾府中閉門思過,錦衣衛嚴加看管,非朕旨意,不得出府,亦不得接見任何臣工。」
最後一句是廢話。
如今朱棣登基,誰敢光天化日的去拜訪朱高熾,這不擺明了往朱棣的槍口上撞嗎。
旨意一出,朱高煦渾身冷汗臉色刷白,朱高熾甚至站立不穩,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