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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自己監軍,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只要把握住了機會,還真有可能讓朱瞻基有去無回,不過問題在於是監黃昏的軍。
這貨經常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擅長後發制人。
且善於揣摩人心。
自己監軍,有什麼意圖他會猜不到,既然猜到了自己的意圖,他難道會沒有準備,所以朱高煦到了北固城後整日憂心忡忡。
憂心是憂心,事情卻沒少干。
所以以北固城為中心,風言風語很快傳散開來,作為一手經營起北固城的黃淮而言,這些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只能裝作不知道。
沒辦法,不管是太子還是太孫又或者是郡王朱高煦,都是黃淮惹不起的,既然惹不起,那我躲還不行麼?
在他授意他,太平很懂事的說太平城那邊有一些繁冗事情,他無法解決,請黃淮過去幫忙,黃淮滿口答應。
也沒人阻攔。
太平畢竟是大明封的瓦剌王爺,好歹是一位藩王,瓦剌的區域穩定還要靠太平,或者說,太平現在就是瓦剌區域的圖騰。
只要太平聽話,這片區域就能安穩。
嗯,在如今局勢下,太平不敢不聽話,但若是大明欺人太甚,太平被逼得走投無路,選擇兩敗俱傷也不是不可能。
在這樣的情況下,黃淮離開北固去太平,誰也不好阻攔。
這其實是個壞局面。
黃淮作為北固城這邊總領政事的人,他有足夠的身份和地位來當和事佬,緩衝大家之間的矛盾,他這一走,大家就只能直面了。
北固城倏然就緊張了起來。
雙方都在心裡盤算——尤其是風言風語起來後,朱瞻基甚至對去征討金帳汗國都打起了退堂鼓,現在北固城的局勢不太好。
北固城這邊兵力不多。
雖然朱瞻基是西也都司都指揮使,但北固城這邊的衛所其實都是陛下心腹,也就是說,這些衛所的兵力基本上是中立的,就看誰能拉攏。
雖然這些衛所的兵力也已經很少了,但總比沒有的好。
現在北固城三方勢力中,太子有一個衛隊,人不多,幾百三五百人,太孫朱瞻基只帶了一個親兵隊,一百人左右,而朱高煦隨身衛隊,也有兩百來人。
都沒逾格。
黃昏麼……作為西征軍主帥,他在瓦剌這邊的依仗是蚍蜉義從,然而他的蚍蜉義從和雄霸的吳哥大軍以及太孫朱瞻基點的一萬精銳,都駐紮在邊境。
也就是說,北固城這邊其實很可能出現不可控制的局面。
尤其黃淮一走,局勢很可能失控。
不過黃昏對此絲毫不擔憂——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誰都不是傻子,朱高煦再蠢,也不會蠢到動用衛隊去殺朱瞻基和朱高熾。
而朱高熾兩父子更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北固城打不起來。
但打不起來不代表沒有風險,有時候真正的威脅不是刀兵,而是人言,有道是武將穿腸劍,文臣誅心言。
在打不起來的局勢下,讒言才最可怕。
所以當風言風語一起來,黃昏就敏銳的嗅到了危機——這個風言風語,恰好就將他牽扯了進去,如果任由發酵,他和朱瞻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第1275章 變故!
風言風語,還是在蚍蜉義從身上做文章。
坊間流言:漠北的蚍蜉義從其實根本不是黃昏的,而是太孫朱瞻基在征討瓦剌的時候,在撒兒都魯攻防戰後組建起來是私人力量。
就這麼一句,夠了。
穿散開去,讓人們自己去添油加醋。
事實也是如此。
流言嘛,傳著傳著就變了味道,等傳到北固城官員的耳中,就有了好幾個版本,其中一個版本是這樣的:太孫朱瞻基為了幫助其父親坐穩太子寶座,早就在長平布政司那邊經營自己的力量,但又擔心被天子知曉,所以用蚍蜉義從之名來隱藏,當初趙王殿下從奴兒干率軍去長平布政司,就是發現了朱瞻基的陰謀,結果卻被朱瞻基設計殺死在長平,後來大明徵討瓦剌,在一系列戰事中,朱瞻基利用職權之便,大肆擴大他的力量,並且全部藏匿在漠北,這一次出動的表面上是蚍蜉義從,實際上只是他組建是私人力量的一部分,等打下金帳汗國,朱瞻基再擴大自己的力量後,就可以挾兵鋒之威重返漠北,以強大的兵力坐北望南,逼迫陛下禪位給其父朱高熾,然後等朱高熾身體出現一點不好的狀況,朱瞻基就故伎重演,逼迫朱高熾禪位給他……
官員們聽到這個風言風語後,嚇了一跳。
這尼瑪,牽扯著皇位爭奪。
咱們北固城布政司這些官員,哪有資格摻和這種事,還是躲開點好,可職責所在,這種風言風語又不能不管。
也是著人去假吧意思查了下,沒找出源頭。
然後據實已報。
一群官員寫了個章折送遞到應天去,然後就該幹嘛幹嘛,做好本職工作,至於這件事的後續——讓咱們的陛下去頭疼吧。
陛下頭疼不頭疼,朱高熾不知道,他現在反正很頭疼。
看著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喝著的茶的兩個年輕人,嗯,只能說是一個年輕人了,另外一個已經過了而立之年。
朱高熾起身,一旁的內侍急忙去攙扶。
這些年來,朱高熾又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