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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其實是李瀲灩的心腹。
當初李瀲灩跟著許吟入伍,她麾下的兒郎有一些不願意去,隨黃昏回了應天,後來黃昏就找了一些人沖入黃府護院之中,這名車夫就是其中品行最好功夫不錯的人之一。
姓張,名月明。
貌似年輕時候當過道士,後來受不了苦,從山上跑到應天,結果在應天大病一場,垂死之際被李瀲灩所救,索性便留在應天。
黃昏用人,當然要查清楚底細。
張月明當年是在武當山當的道士,著人去查過,然後得到的消息讓黃昏也有些意外:張月明的師父,叫宋遠橋。
沒聽錯,就叫宋遠橋。
武當七俠中的宋遠橋。
而宋遠橋的徒弟之中,只有張月明一個姓張的,這就有意思了,意味著張月明的後人之中,可能會出現一個張松溪!
武當七俠中的張松溪!
和金庸大俠的《倚天屠龍》記載的不同,宋遠橋確實是張三丰的弟子,而張松溪其實不是張三丰嫡傳,張松溪是嘉靖年間的人,哪可能是張三丰的嫡傳弟子。
徒孫的身份比較符合歷史。
張月明雖然跟隨宋遠橋學的太極,但更擅長武當內家拳,又是精壯當打之年,此刻並無擔憂,站在黃昏身邊,搖頭道:「一個江湖搏擊術,一個沙場殺人術,明教那小姑娘要輸。」
江湖搏擊術,哪是沙場殺人術的對手。
前者花哨好看,後者狠厲實用。
誰高誰下一目了然。
黃昏笑道:「那你看著時機阻攔一下,別讓阿如傷了那位明教小姑娘,她父親是我好友,她要是傷了,說不過去。」
張月明頷首,「用不著罷,那押陣的兩個大漢也不是庸手,氣息極其沉穩。」
黃昏放下心來。
對兩個小姑娘的打鬥沒了興趣。
其實真正的武術麼……也就那樣,並沒有武俠劇中那種一劍揮出劍氣縱橫劍鳴陣陣的絢麗,反而簡單樸實。
所以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關鍵是這個熱鬧也不好看,讓黃昏想起了一部電影《師父》,電影是好電影,但裡面完美還原功夫的那種打鬥就很乏味。
權氏從馬車裡探出頭,暈乎乎的,「有山賊?」
黃昏捏著她的臉,戲謔笑道:「就是就是,有人要搶你當壓寨夫人。」
權氏莞爾。
「哧啦!」
正打算調戲一下權氏,耳畔傳來刀鋒割裂衣衫的聲音,黃昏一驚,回頭看去,發現兩名明教大漢已經搶入陣中,一左一右拱衛在唐賽兒身畔。
唐賽兒短襟胸口上,留下一道裂口,隱約可見血痕。
嚇了一跳,急忙道:「住手!」
不能打了,阿如溫查斯學的沙場殺人術,出手講求一擊斃命,這麼打下去要出人命,示意張月明上前攔住阿如溫查斯,黃昏咳嗽著走到唐賽兒面前,「丫頭,這才幾年時間,你不認識我了麼,按照輩分來說,你得喊我一聲叔父。」
我喊你爹喊大哥吶。
唐賽兒看清黃昏,訝然,臉上倏然湧起神采,戲謔的喲了一句,「哎喲喂,這不是我爹說的那個他想和你當兄弟,你卻想當他女婿的黃大官人麼。」
黃昏無語,沒大沒小了啊。
倒也還行。
畢竟這樣才符合唐賽兒的人設嘛,這世上哪來的那麼多大家閨秀,民間江湖女子,大多應是唐賽兒這種性情才對。
樂了,「那行啊,我繼續想辦法當你爹的女婿,你也別喊我叔父了。」
唐賽兒翻了個白眼,「美的你吶!」
黃昏微微笑著,倏然間臉一沉,眼神凌厲,瞪著唐賽兒,「你爹呢?」
唐賽兒嚇了一跳,「不知道!」
黃昏眉頭蹙起,怒叱唐賽兒,「簡直胡鬧!從認識你爹開始,我對明教多有照拂,甚至當初在於家埭還違抗軍令不惜發動兵變去救你爹,結果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對你們明教的照拂?」
「還打家劫舍了?竟然敢帶著人劫道?是誰給你的膽子,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舉動若是被地方官府傳到陛下耳中,我以往和你爹兩人為明教謀求的所有利益,都將煙消雲散,到時候大明雄師鐵騎四出,配合北鎮撫司的錦衣衛緹騎,你們明教就會瞬間土崩瓦解死傷無數!」
「任性,也是要有限度的。」
「過來,領罰!」
「我替唐大哥好好管教你!」
唐賽兒眼裡瞬間瀰漫起一層水霧,委屈巴巴的眨著大眼睛,看著黃昏,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捏著衣角,惴惴不安的囁嚅著,「這麼凶幹嘛,他們又不是明教的人,再說了,我都和我爹娘走散了。
第762章 白蓮社聖女
黃昏:「……」
走散了?
這什麼狀況,唐青山和張漣和你走散了,以明教的勢力,還找不回你,我看是你唐賽兒在外面耍野了不想被父母管教才對。
八九不離十了。
十三歲的小姑娘,正是青春叛逆時。
咳嗽一聲,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唐賽兒嘿嘿一笑,上前幾步,撥開擋路的阿如溫查斯,兩女子對視一眼,火星四濺,彼此都不服氣,目光挑釁,各自用眼神交流。
換時間,下次再來過!
唐賽兒在火堆邊坐下,壓低聲音對黃昏道:「白蓮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