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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謝了春又紅,黃昏年輕,想著明日又要遠行,哪會甘心,丟盔棄甲之後,再次重整旗鼓,欲要殺個桃泥醉春風、小溪揚柳葉。
在這件事上,男人是永遠吃虧的。
一夜鏖戰。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又有人在輕聲歌唱: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來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風光……
黃昏也不知道今夕何夕,他甚至有點後悔,不該慫恿朱棣去北方了,留在應天,天天和妻子這樣享受青春和愛情,它不香嗎?
可惜沒有如果。
第二日,下床時,黃昏摔了個狗啃屎。
站不穩。
腿軟!
很軟!
不僅如此,小腹處更是隱隱不適,似乎前列腺受不了了,得了,這一次去北方,怕是只能躺在馬車裡去,不敢騎馬。
要不然前列腺炎發作,沒有頭孢之類的消炎藥,不知道啥時才能痊癒。
徐妙錦急忙去扶。
黃昏邪惡著、淫蕩著、猥瑣著賤笑,順手摟住妻子腰肢,「錦姐姐你太壞了,就是想榨乾我,讓我沒心思去找其他女人。」
徐妙錦扭了扭腰肢,紅著臉啐了口,美得你。
有點口不對心。
昨夜確實是黃昏主動,不過天亮的兩次,貌似是她主動撩動的黃昏,只不過動作隱晦,不像青樓里的女伎,大多是用口讓留宿的大官人醒過來——徐妙錦也不懂,懂也不會,會也不願意啊。
第248章 出征
不知日夜,或說有日則不知夜,是黃昏夫妻昨夜的狀態。
剛推開房門,院子外面,緋春守著主院大門,側身過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姑爺小姐,太陽都中天了。」
嘴上抱怨,心裡也在抱怨。
當然,沒有惡意。
她在大門前守了一上午——就怕不長眼的小廝丫鬟跑進主院,沒辦法啊,房子不隔音,小姐如慕如訴的聲音偶爾會穿透窗欞,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靡靡之音,不能讓下人聽見。
得保護小姐的形象。
徐妙錦羞得低下頭。
黃昏哈哈大樂。
男人對於這種事總是有股莫名的自豪感和征服感,是心理上的快意,而不像女人,更多是生理上的愉悅。
緋春又道:「鄭大監佩劍,在外等你好久了。」
這話意思很明確。
陛下等了你好久,怕姑爺你裝病不去,所以讓鄭和佩劍而來,你要是敢找理由找藉口留在應天,鄭和就要強制把你押到北方去。
黃昏回道:「馬車準備好了?」
緋春嗯了聲,說,「於彥良和許吟都在馬車上,東西也已經搬上去了,就等姑爺你動身。」
黃昏也嗯了聲。
牽著徐妙錦的手,「時間匆忙,不洗漱了,我這就去,免得陛下發怒,錦姐姐你在家裡好生休養著,萬一有了的話,更要注意。」
徐妙錦嗯了聲。
黃昏鬆開手下了台階,剛走兩步,又轉身上前,將徐妙錦擁在懷裡,狠狠的吧唧了一口,低聲道:「錦姐姐,我會想你的喲,我的心我的人,都想你喲。」
說完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徐妙錦幸福的紅著臉,黃昏這話很流氓,心想很正常,因為愛情嘛,人想也很正常,更流氓,因為這個人想其實就是在說想繼續睡她。
小夫妻嘛,也很正常。
她不想去送黃昏。
怕。
分離總是傷感的,況且她要去洗漱,昨夜雨打蕉殘,渾身都有股腥膻味……若是以往,徐妙錦會覺得噁心,如今倒是想不到那去了。
帶著緋春上了馬車,許吟和於彥良是車夫,鄭和騎馬,去往城外。
緋春準備了些早食。
黃昏草草吃過,對緋春道:「我再睡個回籠覺。」
緋春嗯了聲,體貼的拿了薄毯子給他。
漸漸入睡。
車馬狂奔,一路顛簸。
臨近傍晚時,在驛站追上朱棣,陣仗不大,只有不到八千人的親衛軍,數百錦衣衛,以及十來個太監和一二十個宮女——宮女和太監順天府都有,所以不需要帶多少。
同行的高官,有淇國公丘福和其他幾位靖難公侯,太子少師姚廣孝,錦衣衛都指揮使紀綱,指揮同知莊敬,鄭和、王順。
出乎意料的是,小寶慶竟然在,據說是鬧著要去看北國風光。
朱棣寵溺,由得她去,到時候放在順天府就行。
不會帶到前線。
黃昏下榻之後,去求見朱棣,得知朱棣長途跋涉,還在休憩,黃昏只得作罷,吃了晚飯,和鄭和王順坐在院子裡聊天。
閒聊。
黃昏忽然想起一事,問鄭和,「大監,你也去了北方,那下西洋的事情誰在籌備?」
鄭和笑道:「洪保,都知監太監。」
洪保和鄭和一樣,也是回族人,都知監太監,不是一般的太監,是都知監的老大,不過都知監本來就在內官監統率之下。
因為籌備下西洋的事情,朱棣撥給了鄭和,讓洪保配合。
黃昏並不知曉洪保。
畢竟下西洋一事,他知道的就鄭和一個出名人物,洪保這種檔次的人,在史書中幾乎被略過——下西洋的功勞都在朱棣和鄭和身上。
這兩人就像皓月,其他人便是微末星光。
黃昏又不是百度全科,哪能知道下西洋里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