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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沒做什麼事啊,怎麼忽然就成了太子了呢。
現在聽父皇這意思,貌似自己的立儲是黃昏通過一系列的布局,讓父皇下了決心立自己,感情支持自己的滿堂文臣,還不如一個黃昏?
黃昏這大才,驚艷的很。
第455章 太子為禮,坦然受之
朱棣一想也是。
老大可不得懵逼一下,從黃昏入仕後到如今,朱棣真沒發現黃昏和朱高熾有過什麼聯繫,也就是他從順天回來應天,聽鄭和的人說過,黃昏因為賣光明神器去過一兩次朱高熾的王府。
之外再無聯繫。
這麼說來黃昏支持朱高熾為太子,是基於國家現狀的基礎上經過深思熟慮,恐怕也有更容易實現他偉大宏圖的想法。
黃昏的偉大宏圖麼……貌似和自己一樣。
這麼一想朱棣心裡好受了許多。
看了一眼殿外,笑道:「你且回去罷,早些準備著,別到時候搬去東宮時一片忙亂,讓禮部和內侍這邊看了笑話。」
兩個兒子還在外面等著,估計是因為就藩的事情。
但就藩還是要就的。
既然老大是儲君,你們兩個小崽子就給我滾到地方去,少來折騰事情。
朱高熾立即起身告退。
朱棣揮手,示意狗兒去把漢王和趙王宣進來。
兩兄弟進了殿門後,朱高燧就刻意放慢腳步,走在朱高煦的後面,他心裡明鏡著吶,槍打出頭鳥,這事老二更心急,讓他想去消化父皇的怒意。
果不其然。
朱高煦絲毫沒發現他那好三弟的意圖。
進了大殿,老實跪禮。
不待朱棣免禮,朱高煦自己就爬了起來,大聲道:「敢問父皇一句,兒臣到底是犯了什麼罪,您要將兒臣趕到萬里之外的雲南去!」
雲南……哪來的萬里之外。
朱高燧見狀暗喜,又暗憂,老二來的這麼猛,別一來就掛了,到時候靠自己來對付老大這個太子,很是吃力。
於是也急忙道:「兒臣也有此疑問。」
朱棣愣了下。
好小子,誰給你倆的勇氣當著老子的面發火。
臉色一沉,「你倆想造反不成!」
朱高煦理直氣壯,無所畏懼,紅著眼睛道:「父皇您是天子,是一言九鼎出口成憲的聖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別說要把兒臣趕到萬里之外的雲南去,就父皇您說兒臣們想造反,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父皇您要真這麼認為,兒臣就站這裡,父皇您儘管殺便是!」
朱棣怒極反笑,「好一個一言九鼎,才當了漢王而已,就覺得自己已經是大明天子了麼!」
朱高煦大聲道:「不敢,大明的天子哪裡輪得到兒臣,大明的天子就應該是老大那樣的人,表面一團和氣,讓群臣折服,守著京畿,坐看邊關雄師出生入死,像兒臣這樣的人,只配拿著刀去衝鋒陷陣,當一個隨時都會沒命的炮灰。」
這話其實很有水平。
一方面說老大虛假仁義,另一方面暗示朱棣你兒子我靖難是有大功的。
朱高燧立即配合,「二哥你這說的什麼話,快給父皇認錯,父皇選擇大哥當太子,肯定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沒有大哥的仁義,天下臣子豈會為了大明江山竭盡心力,像你我這樣的人,不就正適合給大哥當馬前卒嗎?」
朱棣一臉黑線。
這兩傢伙一唱一和,意圖昭然若揭。
怒道:「所以你們是不打算就藩嗎?」
朱高煦怒道:「兒臣不去!」
這是要硬鋼了。
又道:「您今日就是要砍了兒臣的腦袋,兒臣也不去!」
朱棣眼睛發紅。
咬牙切齒。
朱高燧一見狀況不妙,急忙道:「父皇息怒,二哥也孝心迫切,這麼多年,二哥都一直追隨在父皇鞍前馬後,忽然要被就藩雲南,遠離父皇和母后,每每想見父皇都要跋山涉水,一年難以在父皇和母后膝下盡孝一兩日,一念及此,二哥心疼不已,是以才會如此失態,請父皇贖罪。」
朱高煦一聽,心裡一驚。
知道老三這是在提醒自己,過猶不及。
父皇畢竟是父皇。
也是要面子的。
而且自古以來,天子殺皇子的事情不要太多,自己真把父皇惹毛了,就算不死,那也得重罰,免王位或者圈禁之類的。
於是演技附體,眸子紅了起來,鼻頭酸酸,哽咽著說:「如今大哥已是太子,兒臣早已不做他望,只願兄慈弟順,一起輔佐父皇,讓我大明欣欣向榮,走向比漢唐更大的盛世,兒臣初心,只想留在應天,或者跟隨父皇去往順天,若有那漠北蠻夷侵我邊境,兒臣當身先士卒,為父皇宣揚我大明雄風,若無兵事,兒臣便在父皇膝前盡孝,陪母后聽曲兒,做一個盛世王爺也可,如此,至少兒臣能得以仰慕父皇和幕後的尊顏,能聽到父皇和幕後的諄諄教誨,何至於要母子相隔萬里難以得見,何至於要君臣猜疑,還請父皇准了兒臣一片丹心啊!」
說完跪地不起,雙肩抽動,泣不成聲。
朱高燧也跪下,「請父皇讓兒臣盡孝!」
朱棣看見這一幕,眼睛也紅了。
天下父親都一樣。
朱棣也是個父親。
其實他何嘗不想把最喜歡的兩個兒子留在京畿呢,何況他內心深處其實有點懊惱著了黃昏的道,也有點後悔立儲朱高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