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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國公,你是不知道啊。
這些時日京畿的糧價,都暴漲了五成,若非有那勞什子的便民鋪,只怕這糧價也好,布價也罷,都能翻上一番。
這可是暴利啊,臨淮侯他們都……」
「夠了,這些話別再提了!」
朱純臣劍眉倒張,擺手說道:「此事我成國公府,絕不參與,你若是私下想要參與,本公就當做不知道。
但是靈璧侯,別怪本公沒有提醒你。
這安置山陝逃難的災民事,陛下是極為看重的,你在京衛都督府值守期間,也是能夠感受到的。
要是叫……」
「呵呵~」
湯國祚笑出聲來,放下手中的茶盞,對朱純臣說道:「既然成國公都這樣說了,那本侯不參與就是了。
本侯哪裡會不知道,陛下對安置山陝逃難的災民事,極為看重呢。
成國公,本侯這還有些事情,如此,本侯就先告退了。」
言罷,湯國祚站起身來,向朱純臣抱拳一禮,隨後便轉身朝正堂外走去,然在那轉身的瞬間,湯國祚的臉上,露出不屑的輕笑。
『這等暴利的買賣,李弘濟他們都摻和了,老子想著你,覺得好處不能都落他人之手,朱純臣,你還真夠給臉不要臉的。』
湯國祚雙眼微眯,心裡暗罵道:『這銀子你不賺,本侯賺,我靈璧侯府,可不像你成國公府家大業大。
要是他娘的做好了,能賺少說十幾萬兩銀子,到時老子吃香的喝辣的,你他娘的可別眼紅。』
看著湯國祚離去的背影,穩坐在官帽椅上的朱純臣,眸中閃爍著精芒,臉上露出輕蔑的神情。
彼時在正堂的屏風後,外管家朱可忠走了出來,恭敬的對朱純臣作揖行禮道:「公爺~」
「這湯國祚都跟誰一起,要哄抬京畿糧價的?」
朱純臣端起茶盞,呷了一口,平靜道:「還有……這個便民鋪的來歷,給本公查明了沒有?」
朱可忠聞言,欠身道:「回公爺的話,靈璧侯是和臨淮侯、定西候他們幾人,要一起暗中哄抬糧價的。
不過靈璧侯他們,是找了京畿這邊,十幾個小糧商在前哄抬,他們府上的門人,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至於這個便民鋪,說來也是奇了。
小的是多方打聽,可都沒能查出背後的靠山,就好像他們是憑空出現一般,可他們手裡的糧食,包括棉布等,卻像是無底洞。」
「這次哄抬糧價一事,成國公府不准參與進去。」
朱純臣放下手裡的茶盞,皺眉說道:「這裡面透著的古怪太多,這個便民鋪,來歷絕對不簡單。
本公還有些事情,要進宮一趟,你下去解決這些事情吧。」
「喏!」
朱可忠不敢多言,當即作揖應道。
像朱純臣這樣的老牌勛戚,那暗地裡所藏著的底蘊,是尋常人所難以想像的。
對朱可忠這些家生奴,對他們而言,成國公府就是他們的天,朱純臣叫他們做什麼,那就做什麼。
『這便民鋪……莫不是天子鼓搗出來的?』
朱純臣站起身來,緩步向前走去,心裡暗暗說道:『不行,這要去御前試探一番,若此事不能查明,那早晚是個隱患。
湯國祚,既然你這般想找死,那本公就成全你吧……』
……
「靈璧侯,那成國公是什麼意思?」
瞧見湯國祚姍姍來遲,焦急等待的李弘濟,皺眉站起身來,開口詢問道。
在這臨淮侯府的正堂,聚著六七名勛戚,此刻都齊刷刷的看向湯國祚。
「別他娘的提了。」
湯國祚擺手說道:「這老狐狸膽子太小了,本侯這話,還沒有說完,就他娘的叫他堵住了。」
「靈璧侯,你難道沒有說,咱們控制著十幾名糧商?」
蔣秉忠皺眉道:「有這些傢伙在前頂著,就算駱養性的錦衣衛,想要暗中調查,那也不可能查到咱身上,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
「定西候,本侯也要有機會說啊。」
湯國祚氣洶洶的坐下,端起茶盞,大口喝了起來,隨後說道:「本侯都要講這些了,卻被朱純臣罵了一頓,還警告本侯別這樣干。
想到這裡,老子就覺得生氣!」
李弘濟、蔣秉忠他們,眉頭緊蹙起來,相互間看了起來,這想拉朱純臣下水,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直娘賊的,這朱純臣真夠給臉不要臉的,真以為被陛下擢為京衛都督府左都督,就深得天子信任了?」
「就是他娘的說啊,他先前是什麼德性,他自己都給忘了,老子們可都沒忘了啊。」
「算了,這老狐狸既然不摻和,那咱們干,少一個人,還他娘的能多分些銀子,就本伯知道的情況,京畿這邊不少的商賈,都他娘的動起來了。」
「沒錯,這些奸詐的商賈,那不少都跟朝中的文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就算天子想查,那也查不到咱的頭上!」
沒多時,這臨淮侯府的正堂,響起陣陣怒罵聲,李弘濟、蔣秉忠這幾個在京勛戚,一個個都神情憤慨起來。
「諸位,諸位,你們能這樣想就對了。」
湯國祚站起身來,伸手示意道:「本侯在京衛都督府那邊,能時刻常伴御前,不過該警覺的時候,還是要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