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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明的皇帝,若還處處都要受限於所謂的遊戲規則,那這個皇帝不當也罷,所謂掀攤子,不過是一種口號,是表明自己決心的一眾方式。
具體怎麼變革。
具體怎麼試探。
那是根據所處的環境,還有所出現的事情,在確保大明維穩的前提下,一點點去進行扭轉的。
一刀切的事情,並不適用於現階段的大明。
「皇太極,你跟朕之間的博弈,從這一刻就算開始了。」在王承恩他們的注視下,崇禎皇帝彎腰撿起一顆石頭,隨後奮力的拋了出去,嘴角微揚道:「真是一個有趣的時代,朕倒是想要看看,微操皇帝的名號,到底是真是假!」
一甩袍袖,崇禎皇帝神情堅毅,朝著所設中軍帥帳而去,作者君,能幫到你的地方,就只有這些了。
……
「殺啊……」
響徹雲霄的喊殺聲,迴蕩在遷安城的上空,那些殺紅眼的建虜八旗,橫衝直撞的衝進被攻破的遷安城門。
「噠噠噠……」
「汗王說了,遷安城破,大索三日!」
「哈哈~」
「啊!!」
「快逃啊……」
彼時的遷安城內,就像是置身於修羅場下,那些殺進城內的建虜阿哈、養育兵、旗丁、披甲人,發了瘋似的宣洩著,以舒緩攻城期間的緊張情緒。
那肆無忌憚的狂笑聲,聲嘶力竭的怒吼聲,鋼刀砍下的慘叫聲,叫此時的遷安城上下,像極了剝乾淨的少女一般,任由那瘋狂的建虜索取。
無數百姓的家門,被瘋狂的建虜踹開,反抗的家丁被砍殺,老人被揮殺,孩童被摔死,壯婦被……
率部逃出遷安城的祖大壽,遙遙的看著遷安方面,凝重的臉龐透著幾分算計,無數的廣寧鐵騎,警戒的分散左右。
「家主,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祖寬皺著眉頭,看向祖大壽說道:「那攻城的建虜,根本就不追殺我們,眼下遷安城被攻破,只怕此事……」
「夠了!!」
祖大壽神情冷厲,看向祖寬沉聲喝道:「這是本帥想要的嗎?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擺脫我部棄守遷安城的嫌疑。
袁崇煥被建虜伏擊遭創後,便退守榛子鎮不出,所以面對建虜主力強攻,就算我等想要固守,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局勢不是我們所能左右,那就不要想那麼多,先回撤到榛子鎮一帶再說,把問題拋給袁崇煥。
這樣,本帥領著千餘眾鐵騎,去榛子鎮,你領著剩餘的鐵騎,叫山海關那邊的人,掩護你分批出關,回寧遠。」
「喏!」
祖寬當即抱拳應道。
從薩爾滸之戰算計,到崇禎二年結算,這區區十幾年間,只因強勢崛起的建虜,大明在遼東這片疆域,不知投入了多少錢糧。
可是換取的結果,卻並非萬曆皇帝、天啟皇帝,他們所想看到的。
而到了崇禎皇帝這裡,不得不面臨一個局面,以祖家為首的遼東將門,在過去那十幾年間,迅速膨脹起來,掌握著遼東的命脈,成為了尾大不掉的准軍閥勢力。
這也必然造成一種結果,在朝廷想於遼東這邊,取得相應進展的前提下,遼東那邊的將門勢力,卻不希望大明能有所突破,跟建虜打拉鋸戰不好嗎?
源源不斷的軍糧,數以百萬計的軍餉、遼餉,只要稍稍動動手,就能截獲大量的錢財,以壯大宗族勢力。
到時隨便找個名頭,殺良冒功也好,杜撰擊退建虜也罷,再跟朝中的一些大臣,聯繫緊密些,私底下聯絡聯絡感情,好叫天子高興一下,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嗎?
遼東在不知不覺間,已然成了某些既得利益群體,用來刷名望、撈銀子的存在。
當祖大壽安排好一切,率領殘部朝榛子鎮進發之際,被兩黃旗擺牙勒簇擁的皇太極,心情很是不錯。
久攻不下的遷安城,在收攏周邊大明子民,彈壓他們攻城之下,以能承受的傷亡,算是被他們八旗勁旅攻打下來了。
「主子,眼下遷安城告破,崇禎小兒所謀之勢,已被我八旗勁旅踏破。」
索尼眉宇間透著興奮,面露笑意,跟在皇太極身後,說道:「此等消息若傳到遵化那邊,只怕明軍必然生亂。
當前我八旗勁旅,只需擺出攻打山海關的勢頭,就定然能叫大明再度亂起來!」
「噠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此時在嘈雜的戰場上響起,數名建虜騎兵,朝皇太極所在區域馳騁,這突如其來的響動,叫左右兩黃旗擺牙勒都變得警惕起來。
「主子,三屯營急報!!」
被面露笑意的皇太極,當聽到喝喊聲後,眉頭微蹙起來,這個時候三屯營那邊傳來急報,難不成是遵化出什麼事情了?
當正黃旗擺牙勒,將所拿急報遞到皇太極面前,帶著些許不安的皇太極,迅速打開急報去看後,那冷厲的眼神,憤怒的神情生出,怒不可竭的咆哮響起:「崇禎小兒!!!本汗一定要殺了你!!!」
第一百零二章 誓要建虜血債血償!
「阿嚏~」
崇禎皇帝的一聲噴嚏,叫聚集在遵化縣衙正堂的眾人,無一例外全都看了過來,然他們的眉宇間卻帶著怒意。
這是遵化百姓的亡靈,在向朕表達不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