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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殺!
崇禎皇帝就是用這種法子,要叫祖大壽、吳襄他們,被死死的捆在神樞營這邊,不叫他們脫離自己的視線。
特別是三大營這邊,先後裁撤掉三成員額後,加之忠勇軍、四衛營、西山火槍營、神機營等部,使得崇禎皇帝並不擔心,祖大壽他們會做出什麼過激行為。
像祖大壽、吳襄這些精緻利己者,在大明還沒到無法挽回的程度下,又怎會輕易的背叛大明呢?
可現在的態勢不同了。
一個安置災民事,一個山西民亂事,叫崇禎皇帝所倚重的各部強軍,除一個西山火槍營外,其他都先後調離京畿了。
這無疑是一個最危險的訊號,他要給祖大壽和吳襄他們,再加上一道鎖鏈,若此事能做好的話,那祖大壽他們,就徹底落入到自己手裡了!
王承恩道:「皇爺口諭,祖大壽,朕能信任你嗎?」
駱養性:「……」
怎麼又是口諭啊!
天子這到底是想幹什麼啊!
心驚的祖大壽,當即抱拳應道:「誓死效忠陛下!效忠大明社稷!」
只是他並不清楚,在此之前,王承恩在錦衣衛,已然這般對駱養性講過。
王承恩道:「那朕要你領神樞營精銳,值得信任的將校,前去神機營和五軍營,抓捕一批背叛國朝的人,你敢嗎?」
「臣……」
祖大壽愣住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天子會講出這樣的話,去神機營和五軍營抓人,那是抓誰啊。
這要是動靜鬧大的話,甚至會引起京城一帶大亂啊。
王承恩見狀,皺眉道:「祖大壽,朕知道你心裡有顧忌,但朕著內廠查明,包括李如楨供述,在我京城這邊,有一批暗通建虜,妄圖顛覆大明的勛戚。」
「!!!」
祖大壽雙眸微張,臉色微變,驟然聽聞李如楨之名,叫他心裡猛顫,李如楨招供了?為什麼李如楨還沒有死?
那祖家在遼前的所作所為,天子知道了嗎?
不對。
天子若是知道的話,那不可能譴派心腹內侍,來神樞營這邊,將這些告訴我。
一時間,祖大壽的思緒雜亂起來。
王承恩繼續說道:「祖大壽,眼下京畿這邊,鬧出嚴重的風波和動盪,這都是那些已查明的勛戚,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所以才故意做出來的。
包括山西民亂之事,都是這些勛戚,暗地裡勾結山西一些貪官污吏,以此來攪亂時局。
妄圖以此來顛覆國朝統治。
祖大壽,此事若你能辦好,朕決意敕你為伯爵,曰寧遠伯,朕要將這幫該死的蛀蟲,全部都剷除掉!!」
祖大壽:「……」
王承恩所傳天子口諭,叫祖大壽徹底亂了心思,也亂了心神,透過王承恩所講之言,祖大壽心裡篤定,李如楨所招供的那些,並沒有涉及到遼東將門。
不過想想也對,他們李家,畢竟有一些暗藏的血脈,就在祖家和吳家等遼東宗族之中。
就算李如楨真的招供,為了李家血脈傳承,那也絕對不可能,把什麼事情都交代出去的,否則他們李家,就徹徹底底的斷了血脈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崇禎,你就是昏君!
從萬曆朝掀起的國本之爭,到梃擊案、紅丸案、移宮案的發生,就宣告著日月山河下的大明,暗地裡藏著諸多的魑魅魍魎。
在崇禎皇帝的眼裡,現階段的大明,就像是一個破洞無數的船,若非這船大了些,只怕進來的水,都足以叫這艘船沉掉!
崇禎皇帝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一個決斷,所形成的漣漪,在固有軌跡下的推動下,會產生這般大的影響和風潮。
『這大明啊,空談誤國者無算,精緻利己者無算,背後複雜的人際關係,加之累年黨爭的影響,已然是敗壞到根基上了。』
倚靠在龍椅上的崇禎皇帝,神情平靜的目視前方,心裡暗暗說道:『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若不趁此機會,剷除掉一幫腐朽墮落的勛戚。
那都對不起給予機會的那些蛀蟲。
自土木堡之變後,大明的勛戚群體,就像是被文官所豢養的吉祥物,充當著大明某一領域的前驅。
這些在京的勛戚,到現在都不明白,除了老實效忠於自己這位大明天子,他們才能永享富貴,甚至奪回部分權勢和話語權外。
靠背地裡算計朕,那純粹是目光短淺之輩!』
想起代表自己出宮的王承恩,所要完成的那些謀劃和部署,崇禎皇帝深邃的眼眸,就閃爍著精芒。
在迫於殘酷現實的推動下,多數自己倚重的強軍,甚至是可信任的將校,遠離京城這邊,趕赴到不同地域,充當救火者角色。
崇禎皇帝所做的這些,無疑是一場豪賭。
若非是依附在大明身上的蛀蟲太多,精緻利己者眾多,崇禎皇帝絕不會這般豪賭,但殘酷的現實,卻必須叫他做出抉擇。
「臣……朱純臣,拜見陛下!」
「臣……湯國祚,拜見陛下!」
「臣……劉文炳,拜見陛下!」
「臣……衛時泰,拜見陛下!」
「臣……」
京衛都督府的十餘眾在職勛戚,無一例外,悉數被崇禎皇帝特召,趕到乾清宮這邊來面聖。
自京衛都督府創設以來,是這等全面的召見尚屬首次,甚至出任左都督的朱純臣,驚人的發現,京衛都督府這邊,竟多了這麼多勛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