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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等做的事情,能夠幫助天子,幫助朝廷,真正解決一些憂愁和麻煩,那或許祖家和吳家,會受到衝擊和影響,但並不會像李家那般被株連。」
崇禎皇帝其實很喜歡與聰明人交易,特別是像祖大壽、吳三桂這等大奸若忠之輩。
因為他們懂得取捨,知曉趨利避害,一旦某些把柄,被朝廷或外人所拿捏住,那他們就會根據局勢的變化,做出正確的選擇。
正如吳三桂所說的那般,遼東將門必然會被朝廷所清算,歷年來所貪錢糧都會被查抄出來,這是崇禎皇帝必然會做的事情,只是時間長短罷了,畢竟推動大明變革,是需要龐大的銀子支持的。
但是像遼東將門之中,哪些人要被砍腦袋,哪些人要被流放海外,這些全都在崇禎皇帝的一念間。
對於大明積極推動謀改,沒有任何幫助的人,且犯下累累血債者,就沒什麼好考慮的了,該凌遲的凌遲,該砍頭的砍頭。
畢竟從他們邁出背叛的那一步,一旦被揪出什麼事情,將會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是有所定數的。
像祖大壽、吳三桂這等大奸若忠之輩,崇禎皇帝不會簡單的一殺了之,畢竟不榨乾他們的價值,那大明先前付出的代價,豈不是就全打了水漂了。
鑑於這樣的一種情況,開海通商又是必然趨勢,逐步將這批傢伙,有意識的調到大明本土外的海域,跟鄭芝龍一派相互制衡,維護大明海疆的基本穩定,穩步推動開海通商的深化,就是很不錯的選擇。
以祖家為首的遼東將門,以鄭家為首的官盜海上力量,兩者碰撞在一起,究竟會產生怎樣的火花,就連崇禎皇帝都不清楚。
或許他們會相互制衡。
或許他們會同流合污。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崇禎皇帝都不擔心尾大不掉,畢竟最初的幾年間,兩派的相互試探,必然會持續進行,更別說他們內部之間,也都存在分歧情況。
這世間沒有絕對的非黑即白。
只要崇禎皇帝能有效利用,這幾年的時間窗口,積極在大明北方籌建造船產業,發展大明海軍,等到鄭芝龍、祖大壽他們,選擇對抗朝廷時,新生的大明海軍,將通過平定這些海上力量,來獲取真正意義上的強盛。
不能打海戰的大明海軍,就別想走出大明近海,馳騁到遠洋,去為大明開疆擴土,搶占重要的海上通道。
「所以我們要暫離琉球鎮,這個地方太複雜了。」祖澤潤皺眉說道:「不僅有鄭顏幾家勢力,還有西洋蠻夷,更別提本土居住的群體,想要在這裡實控部分力量,肯定是不現實的事情。」
「澎湖列島,是扼守福建到琉球鎮的要地。」
吳三桂正色道:「我們去該地鎮御,逐步擴建麾下戰船規模,募集善於海戰的將士,是能有所作為的。
等到了那一步,再跟鄭芝龍他們正面對抗,就占據一些主動優勢了,所以接下來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去澎湖列島。」
海岸線的風很大,吳三桂、祖澤潤他們,迎著朔朔海風,思索著當前的局勢,究竟該如何破局。
儘管他們並不情願來琉球鎮,但事實就擺在他們面前,在皇權的壓迫下,很多事情並非他們所能決斷的。
現在所處的這等境遇,他們除了被動的接受,並以此謀劃相應的改變,似乎並沒有更好的抉擇。
不是所有的大明人,都是真正忠誠於大明的,畢竟這個時代,沒有後世的家國情懷,一切都是以宗族利益為主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 北上!北上!
「大哥,您說崇禎特設琉球鎮,叫您出任總兵官,還譴派吳三桂這些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鄭芝虎眉頭微皺,看向堂內眾將,對鄭芝龍說道:「這分明就是有所猜忌嘛,想以此來制衡我等,即便給予大哥的職權不低,還身兼所謂漢盟之權,可老三被派到遼東去了,森兒也去京城了。
我總覺得有些不好,倘若有朝一日,朝廷見我等所轄海船過多,想有所要挾的話,那咱們會很被動啊。」
鄭芝豹、鄭芝莞、施大瑄、洪旭、甘輝他們,流露出各異的神情,雖說他們所領職務提升不少,可是先前的出身和經歷,叫他們難免會有所擔心。
倘若以後真的驅逐走盤踞琉球的荷蘭勢力,並逐步讓琉球鎮強盛起來,那朝廷的態度究竟是怎樣的,這是誰都說不準的事情。
「你們有此等擔心,本帥心裡能理解。」
鄭芝龍大馬金刀的坐著,看向堂內眾將,面露笑意道:「不過本帥想要說的,是咱大明的天子,跟我等所接觸的大明文官,是不一樣了。
天子很開明,且對歐羅巴各國勢力,是非常清楚的。
或許譴派吳三桂他們過來,的確有幾分制衡之意,畢竟琉球鎮孤懸大明海外,換做是你們的話,會不會這般做?」
「話是這樣說。」
鄭芝莞想了想,皺眉說道:「只是當初咱們在福建那邊,以福建巡撫為首的官員,雖說授……」
「琉球鎮,是獨鎮。」
鄭芝龍揮手打斷道:「這是陛下的旨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咱們並不歸福建巡撫管轄,而是直歸天子調遣。
可琉球鎮距京城何其遠?
那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當初接受福建巡撫的招撫,不就是為了能堂堂正正的歸鄉,同時多招攬一些匠戶,所招募些流民,以秘密遷移到琉球這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