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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伴伴,去給曹化雨傳朕的口諭,讓他麾下所領錦衣衛,密赴江南諸省,將第一批圈定的人,全都消失!
尤其是那個錢謙益必須落水,給朕落水而亡,手腳做乾淨些,別叫人查出什麼,否則他們都要自裁謝罪!」
「奴婢遵旨。」
王承恩忙作揖應道。
駱養性心裡吃驚不已。
「事情辦的不錯。」
倚靠在龍椅上的崇禎皇帝,盯著臉色微變的駱養性,神情倨傲道:「最近你們錦衣衛就別輕鬆了,準備逮捕一批人吧,至於方才所聽到的,要是敢傳出去的話,夷九族!」
「臣遵旨!」
駱養性趴在地上,忍著驚懼,忙開口應道:「臣一定會守口如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說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 罷!罷!罷!
崇禎四年六月初,受朝局的影響和變動,朝中以六部、六科等有司衙署,不少朝臣紛紛呈遞請辭奏疏,多以東林黨人為主。
耐人尋味的是內閣這邊,韓爌這幫內閣大臣,並未參與到其中,不似先前那般和朝臣一樣隨波逐流。
「真是讓朕覺得諷刺啊。」
崇禎皇帝倚靠在龍椅上,指著御案上的奏疏堆,眼神冷厲的看向溫體仁、韓繼思,嗤笑道:「朕先前為安穩朝堂,為穩定社稷,不想跟朝中的某些大臣,所做脅迫朕的舉止,深究什麼。
可是總有一些人,覺得朕如此就是軟弱,好啊,朕這次倒是想看看,他們這般蓄謀已久下,究竟能掀起什麼風浪。
都察院和廉政公署絕非是什麼擺設,給朕好好的去查,凡是遞交請辭奏疏的,將他們在任期內所做之事,都認真的核查一遍。
凡是違背我大明法紀者,著錦衣衛出面逮捕,移送到刑部天牢去,該怎樣審判,就怎樣審判。」
溫體仁、韓繼思相視一眼,心裡生出驚意,此次天子所講的這些,明顯是要動真格的啊,不打算妥協什麼了。
「陛下,倘若這般大張旗鼓的調查,只怕會引起更大的風波啊。」
溫體仁想了想,上前作揖道:「畢竟朝堂的局勢穩定,是確保社稷安穩的保障,就算是想要調查,是否讓錦衣衛排除在外?
說到底朝中的一些人,這般肆無忌憚的以請辭脅迫,顯然是做好了……」
「他們都不怕,朕怕什麼?」
崇禎皇帝雙眼微眯道:「就給朕這樣調查,朕倒是想要看看,我大明社稷是否真的脆弱到這等程度。
如果連這等風波都渡不過去,那這大明天子朕也乾脆別當了,讓朝中的袞袞諸公,看我大明族裔中有誰賢德,能克繼大統吧!」
溫體仁、韓繼思身上生出冷汗,天子說的這番話太嚴厲了,以至於他們根本就不敢接茬,這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那仕途就算玩到頭了。
對於崇禎皇帝來講,當他所謀劃的部署,逐步在大明朝堂上,在大明北方諸省,形成相應的影響力,就會出現新的拉扯。
面對這樣畸形的風氣,要不狠狠殺殺這股風潮,那今後想要謀改大明,想要中興大明,純粹是異想天開的事情。
何況當前所處這一時期下,不像原有時間線那般,流賊肆虐,建虜猖獗,大明除了被動承受之外,根本就沒更好的辦法。
崇禎皇帝也想看看,通過這次的政治打壓,清除掉一批東林黨人,清除掉一批鑽營的文官,能給大明帶來怎樣的改變。
隨著崇禎皇帝的明確表態,溫體仁所領廉政公署,韓繼思所領都察院,遂開始在朝堂上展開行動。
短短數日間,一些有司大臣在公事房,被突然到訪的錦衣衛帶走,還是拿著兵部下發的駕帖,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韓爌、畢自嚴、周道登、何如寵、錢象坤、吳宗達等內閣大臣,神情嚴肅的走過乾清門,朝乾清宮方向趕去。
朝中生出的這些變故,讓他們這些內閣大臣,根本就無法坐視不管,畢竟朝堂上局勢動盪,那必然會影響到整個大明。
「臣等拜見陛下。」
崇禎皇帝倚靠在龍椅上,手裡拿著幾封奏疏,看著作揖行禮的韓爌、畢自嚴等人,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這才幾日啊,就抓了十幾名有問題的大臣,便出現這等情況,那要是再深查下去,只怕情況就更不一樣了。
「諸卿此次來乾清宮見朕,可是想說朝中發生的事情?」崇禎皇帝放下奏疏,看向韓爌、畢自嚴他們,開口說道。
「如果是為了此事的話,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被錦衣衛逮捕的罪臣,皆是證據確鑿下被批捕的,且抓進的是刑部天牢,而非錦衣衛的詔獄。
明明當前的局勢,是朝著好的方向進展的,可偏偏在一幫別有用心之輩的嘴裡,我大明快要江山傾覆了。
朕有些時候就在想啊,是不是朕這位大明天子,只要老實待在紫禁城裝聾作啞,朝中某些大臣才會心滿意足啊。」
韓爌、畢自嚴、周道登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天子所說的這番話,讓他們根本不知該怎樣接茬。
特別是對韓爌而言,此刻心裡怒罵起那幫蠢蠢欲動的傢伙,就算是想要保全利益,也不是這樣保全的啊。
「陛下,當前我大明社稷初穩,先前肆虐的流賊叛亂,猖獗的建虜作亂,都算是穩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