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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這裡曬鹽300餘年,布袋,七股這些金牌鹽場,每年的產量都在10萬噸以上。
穿越眾自然也是要曬鹽的,那句話怎麼說?穿越不曬鹽,菊花要撒鹽。
鹽是重要的商品,尤其是在大明某些缺鹽的省份,比如海對面的福建;鹽也是重要的化工原料,窯區基地下一步就要針對鹽來上馬設備。
穿越眾用不著跑到北面10幾公里外的七股地區去曬鹽,整個台南沿海都可以。然而考慮到已經成為工業基地污水排放渠的新港溪,那麼,未來的鹽場最好還是稍稍往北一點,越過新港溪,在曾文溪和新港溪中間選址為妙。
然而這樣一來,鹽場就面臨著一個現實威脅:新港溪以北,是麻豆社和蕭壠社的地盤,而這兩個土著村落聯盟,迄今為止並沒有向穿越勢力臣服。
第127節 不服王化
曬鹽是需要很大場地的。歷史上著名的台南七股鹽場,鼎盛時期占地2700公頃。
所以穿越眾沒有,也不可能派大軍去保護鹽場,土人這種有事沒事溜達過來獵個頭的騷擾方式,是人手少,火力強的精英式防禦方最頭痛的局面。
穿越勢力現在最希望得是對手傾巢而來,哪怕鄭芝龍明天全軍殺到,那麼這邊豁出去彈藥儲備,就能滅此朝食,打出一個赫赫威名和三年太平來。
然而土人沒辦法這樣,土人玩得是騷擾流,這個就噁心了。新港溪以北的麻豆和蕭壠兩社,貧窮限制了他們頭領的想像力,迄今沒有來大員島參拜上國老爺。無論是托新港社人傳話,還是通知跑來賣鹿皮的小弟回去帶話,統統石沉大海,這叫戰略裝死,敵意已經很明顯。
既然守不住,那就只能攻過去。
之前不動手,是因為新港溪以北還沒有提上開發日程。另外,和歷史上不同,無論是赤崁新區,還是窯區工業基地,在建設中都沒有遭到當地土人騷擾——新港社和大目降社當年可是組織過夜襲隊,殺死過在赤崁築城時,守夜的荷蘭人士兵。
這就給穿越眾造成了一種錯覺:土人是明白輕重的,是可以講道理的。
結果被麻豆土人打臉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講道理的方式大概不對,還是以前的講法管用……
今天的會議,就是要終止討論,直接確定打不打。至於如何打,現場被任命為「台南地區剿總司令」的韓小波,順手就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方案。
穿越眾和殖民者不同。殖民者是來掠奪的,所以無所顧忌,站不住腳跟的話,大不了走人回國。
而穿越眾沒有國可以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更輸不起。所以,杭州是他們的家園,大員現在一樣是家園,一個要紮根在此的工業文明,行事方法肯定和荷蘭人那一套有區別。
荷蘭人歷史上統治台灣的方式,是標準的三光政策:每當積攢起兵力和資源,紅毛就會召集新港社的土著附庸擔任輔兵和嚮導,然後一次性出動三百名以上的士兵,對目標部落燒殺一空,以便形成震懾效應。
在這個過程中,荷蘭人其實並不在乎對方抵抗與否:大部分時候,等荷土聯軍到來的時候,當地土著早已經跑光。然而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島上土著都是半漁獵半農耕性質,不是遊牧民族,村落,食品,穀物田地這些財產可沒長腿。
歷史上的麻豆人民,是幹過荷蘭人一票的。
1629年6月13日,麻豆人通過殷勤的把背包和火槍先送過河,然後再背著紅毛老爺過河的方式,半渡發難,一次性在麻豆河裡,淹死了62個跑來打秋風的荷蘭士兵,這其中包括一個低級商務員和一個指揮官。
真實歷史上,荷蘭人在解決了一些列諸如濱田彌兵衛這種外部麻煩後,等他們騰出手來報仇,時間已經過去六年之久。
1635年11月,大員第四任長官普特曼斯率領475名士兵,外加新港和大目降社將近兩千人的輔兵,對麻豆地區展開了三光突擊。
所有見到的土著一個不留,兒童婦女老人全部殺死,3000間土著房屋被燒毀。
戰爭的第一天麻豆人是有抵抗的,然而當一個3000人的部落,被殺死260個壯年戰士後,這個部落也就垮了。
一個月後,逃進山裡的麻豆人挨不住,全體出來投降,獻上了檳榔和樹苗表示臣服……山裡面不是那麼好混的,沒有食物不說,高山族殺起難民來一樣毫不留手。
以上就是荷蘭人的講理方式。從最近的新港社開始,幾乎所有土著部落,都遭受過紅毛的三光政策:大部隊殺過來,土著跑路,燒毀房屋和穀物田,土著投降,附近的部落看到慘狀,也趕緊投降——這已經成了標準程序,不同的土著部落,每次都選擇相同的應對方式,荷蘭人也樂此不疲地玩著相同的把戲。
……
管殺不管埋的治理方式不是自詡高大上的某勢力所要的。
講真,某個邪惡勢力其實很願意從生老病死開始,一條龍包辦土著的一生的,民政也是肥缺啊!三合板盒子塗點黑漆就敢冒充黑檀木賣2000,奈何現實條件不允許。
首先是用來同化土著的移民數量不夠。
杭州那邊的叫花子也好,流民也罷,當地杭州站的同志,無法像趕牛群一樣大肆把這些人都弄到摩雲觀去,這是個秘密輸送的過程。
船隊也很吃力:已經有三個船隊奔波在台浙航線上,無論是器材,還是穿越眾擔任骨幹的領航船,都已經繃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