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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眼過後,林大斤先是一臉的驚恐和不可思議,然後緊接著他就反應了過來,臉色隨即變得平穩起來。完成了這套高難度的變臉絕活後,林大斤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抬頭看向了衛遠。
而衛遠這時則斜靠在椅子上戲謔地問到:「小武,武爺,看到大當家在此,還不打聲招呼?」
屏幕上顯示出的,正是岩頭寨大當家馬勢下的數字照片。
林大斤這時滿臉的問號,仿佛乾脆沒有聽懂衛遠在說什麼。
衛遠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打了個響指。下一刻,ipad里頓時傳來了林大斤在岩頭寨匪伙開會時的聲音。
「這,這,這」聽到影戲匣子裡傳出自己的聲音,已經語無倫次地林大斤這時終於失態了。
「藍大是我派去的奸細,武爺,你這個奸細上當了。」衛遠繼續笑呵呵地說道:「嗯,再告訴你一件事,岩頭寨全伙已經都被藍大先生毒死了,就在今天下午。」
「啊!」知道自己再無幸理的林大斤這時作勢欲撲,然而他隨即就被身後砸過來的短棍給敲暈了。
第297節 龍巖戰記(十九)
第二天一早,當汪主薄帶著30個精壯挑夫來到天后宮門口時,他同樣感覺到了一絲不對頭。
然而汪主薄是文官,他只注意到了門口哨兵數量地減少和院裡的寂靜,卻沒有注意到哨兵手上已經換了槍械。
聞訊而來的丁立秋,搖著扇子將汪主薄迎進了天后宮。
天后宮此刻一改喧譁,熱血的軍營風格,又恢復到了往日安靜祥和的神殿風格。
跟在丁立秋身後,越走越滲的汪元宰實在忍不住了,張口問道:「丁先生,大軍何在?」
「呵呵,昨夜子時就走了。」
「啊!?」汪元宰聽到這裡腳步一頓,然後他又追了上去:「可那兩門大炮還未隨軍?」
「那是用來迷惑土匪的,打個破寨子還要什麼大炮。」
「哦……」汪主薄臉色數變,緊接著他又捻須呵呵一笑:「原來如此,果然是兵不厭詐,先生高明!」
「高明不高明的,也就那樣。」說話兩人就到了指揮部門口,丁立秋這時轉過身來,指了指門口幾個跪在地上,被繩索捆起來的囚犯說道:「這幾位仁兄,汪大人該是不陌生吧?」
「嗯?」汪主薄聞聲低頭,而站在囚犯身後的士兵這時也配合著抓起了囚犯的頭髮,將他們的腦袋後仰,露出了臉龐。
在看清這幾人的面貌後,某人禁不住微退了一步。
沒等他再表演,丁立秋一邊搖著扇子,一邊挨個指著犯人說道:「這幾位都是旬月以來堅守在門外樹林裡的盯梢人士,昨晚部隊出發前,順手就給逮回來了……嗯,這裡面有老汪你的手下吧?」
汪元宰這時乾笑一聲:「先生說笑了,這等賊人汪某可不認得。」
「那這位呢?岩頭寨的武爺,你總該認識了吧?昨天你們不是還私底下開會來著?」
「先生你莫要胡說!」看著狼狽不堪,滿眼兇狠之色的林大斤,汪元宰這時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
「記性不好啊你?也罷,等你去了漳州大牢,自然就能想起來。」
看到丁立秋冷冷地眼神,汪元宰情知事情已經敗露,驚恐下不由得又往後退了一步。然而他的身形突然間止住了:肩膀上多了兩隻手出來,將他按在了原地。
汪元宰赫然回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身後已經多了兩個人。這兩人一老一少,面容依稀相似,身穿飛魚服,腰胯繡春刀,正是駐地錦衣衛百戶馬如麟,馬繼功父子。
「拿下了,押去漳州交有司法辦!」
隨著丁立秋一聲爆喝,汪主薄頭上的軟腳幞頭就被威風凜凜的錦衣衛給一把打掉,緊接著他的膝彎就被踏了一腳,某對父子極其麻利地就將跪在地上的汪元宰給捆了起來。
看著驚恐地已經說不出話的汪主薄,丁立秋微笑著最後對他說道:「你怕是不知道有個詞叫背景調查。嗯,對了,你那個被盜匪殺死的侄兒,當年其實是因為分贓不均,和自家人火併而死的……我說得可對?」
……
當留守的丁立秋在清理縣城的魑魅魍魎時,衛遠已經帶著紅槍營主力在50里外的山林里吃早飯了。
「紅槍營」這個詞,其實是來到龍巖以後臨時起得名。這支部隊是帝國陸軍一團一營一連。
算上那些炮台守軍,滿打滿算還不到後世一個團編制的正規帝國陸軍,一連就是最重要的機動部隊了。
套用後世的描述:這是一支歷史悠久的部隊,誕生於建國初期,與帝國同歲。
這是一支戰功卓著的功勳連隊,歷經台南治安戰、滅鄭戰爭、台北殖民戰等一系列戰爭,是帝國對外擴張的爪牙。
這是一支軍事過硬的尖刀連隊。所有士兵都經過了一年以上的艱苦訓練,並且參加了多場實戰。隊伍里先後湧現出一大批素質過硬,政治合格的尖子士兵——這些人現在已經陸續被提拔為軍官,成為了新部隊的種子和骨幹。
我們毫不懷疑,這支英雄的部隊將來會成為將軍搖籃。
……衛遠是昨夜12點整帶著部隊出發的。由於是長途奔襲,所以士兵們都帶著單兵行李和乾糧。
作為戰術核心的部隊,裝備自然都是最好的。
全棉機制的全綠色「叢林款」軍服,版型和後世的迷彩服差不多,就是顏色磕磣了點……沒辦法,別看後世連民工都穿迷彩,但那也是用電腦編程的數碼迷彩,外帶化纖混紡的面料,根本不是17世紀的某山寨勢力能生產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