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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直到兩小時後隊伍歸來,河灘上也沒有發現任何土著出沒的跡象。
「怎麼樣,有啥收穫沒?」將踏板上的雷劍拉上船後,負責看家的潘明忠張口問到。
「就測了測地形,林子裡不敢去。」雷劍一邊收拾著手中用來拍地形的數位相機,一邊說道:「原本看這兒的地貌,感覺是有鐵砂成礦條件的,唉,看來還是學藝不精啊,當年導師上課沒好好聽講。」
「呵呵,別扯了,資料上原本就沒有,你還能變出來不成?」
……隨著兩人的交談,元斗號正式結束了出航以來的第一次勘探任務,開始徐徐起航,不顧天色已晚,徑直向北而去。
以平均2—3節的航速在海面上曲折行進了20個小時後,元斗號在第二天中午,已經能眺望到本次勘探的重點目標,秀姑巒溪口。
秀姑巒溪位於台灣東海岸的三分之一處,發源自中央山脈的秀姑巒山。此處隸屬花蓮縣,在後世是旅遊點。這裡每年夏季都會有泛舟節,有沿溪漂流觀景的節目,有台灣第一座單孔長橋,有大聖宮和天然秀姑漱玉風景區。
而此刻呈現在元斗號望遠鏡里的秀姑巒溪入海口,除了兩岸蔥綠一片的植被,外帶河口中間碧綠的奚卜蘭小島,就什麼都沒有了。
除了濃密的植被,還是植被,看到人想吐。
而元斗號來到河口後,發現秀姑巒溪的航行條件貌似比卑南溪險峻很多:不但有橫擋在入海口正中間的小島,而且因為航道窄一些,所以有很多凌亂的礁石分布在河口區。
這次元斗號就不能貿然進入了,而是拉開架勢準備大整——停船下錨後,甲板上開始用簡易吊杆往下放小艇。
小艇放下後,雷劍這次帶了六個人上船。他們帶著筐子和鏟子,帶著測水深的鉛塊和繩索,帶著槍,帶著拍攝地形用的數位相機,順著軟梯爬下小艇,開始往秀姑巒溪入海口划去。
而按照不成文的規定,船上一個穿越者外出的話,另一個肯定要留下來主持大局,所以潘明忠這會就待在艉艙里,哪都沒去。
七八分鐘後,小艇已經劃到河心島附近,開始原地測起水深來。雷劍他們這趟,必須將左右兩邊繞過小島的航路都測一遍,以備今後其他船隻進入。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望斗里拿著蔡司10倍鏡的瞭望手首先發現了異常,而聽到報警的潘明忠,拿起桌面上的步話機和望遠鏡就往艙外跑。
幾步爬進艉樓的機槍巢,潘明忠直起身子開始用望遠鏡往秀姑巒溪上游看去。
出現在鏡頭裡的,是十幾條正在沿著溪流往下沖的獨木舟。
潘明忠這一刻頭髮都炸了起來,他迅速對著步話機開始大喊:「老雷,情況有變,速度回來,重複,速度回來!」
步話機里很快就傳來了雷劍的聲音:「收到,正在調頭。什麼情況,重複,什麼情況?」
「閉嘴!快調頭回來!」潘明忠這時來不及解釋,掏出後腰的M9手槍先是朝天放了3槍給雷劍預警,然後扭頭大喊到:「起錨,拉帆,煤氣爐點火!」
……
現在的局勢是:元斗號的船頭衝著北方,正打橫停在秀姑巒溪出海口,而小艇此時已經調過頭,在向沙船划過來。
由於背後河心島的關係,雷劍他們是看不到從上游殺下來的船隊的;好在雷劍也不是傻子,聽到警報第一時間就開始調頭,然後看到船上放槍後,知道情況不妙,這下劃得更快了。
沒過兩分鐘,望遠鏡里已經能清晰地看清楚那些獨木舟上的土人。
這些渾身赤裸,脖頸上掛滿了各種零碎骨木飾品的土人,正在用船槳划動木舟。一些站立在船頭的露屌大漢,揮動著手中的梭鏢,嘴裡發出響亮的呼喝聲,展示著自己強壯的胸肌和臉上的白泥迷彩。
……由於土人的船是順流而下,所以速度飛快,潘明忠這時正急躁地估算著獨木舟和小艇之間的距離。
然而著急是沒用的,元斗號這時什麼都做不了。儘管船錨已經拉起,但是船帆現在還不能完全拉起:要等小艇回來以後,才可以滿帆行動。至於輪機艙,幾分鐘的時間還不足以讓螺旋槳動起來。
最終,就在小艇回到沙船身邊的時候,土著的獨木舟也已經熟練地穿過河口的亂石陣,分成兩股,從奚卜蘭島左右冒了出來。
拼命從軟梯爬回元斗號甲板的雷劍,這時正呼哧哧喘著粗氣,看著幾百米外的土著發愣。此君這時一頭的汗水:估計是嚇的。要知道,如果不是靠著望遠鏡和步話機,他這會估計已經完蛋了。
10幾條獨木舟,100多號精壯土著,他不知道在倉促遭遇下,自己手裡那杆AK能打死幾個?
雷劍一上船,這邊就開始起帆,等小艇又爬上來幾個人後,沙船已經開始斜斜往外海開去。
揮手讓小艇上剩下三個人趕緊把船劃到一邊,潘明忠這時推雷劍一把:「愣什麼呢,去用機槍啊?」
「啊,哦,知道了。」雷劍往後艙那邊走了兩步後,反射弧終於發揮作用,後怕襲來,只見他跳腳大喊一聲:「這幫孫子是哪來的?老子要乾死他們!」
「尊敬的雷,這些是噶瑪蘭族的土著,他們經常這樣襲擊西班牙船隻。」
……關鍵時刻,黃毛大副桑佩爾帶著翻譯官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