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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白甲兵外,那兩個氈帽韃子都是蒙八旗的人。
隊員們在三個韃子身上不但搜出了身份證明,還搜出了一些用絹布包著的金銀首飾,上面都帶著血,毫無疑問是從明人屍體上搶到的。
將三具屍首的身份用電台報告指揮部後,陳火丁得到了指示:統統帶回天津。
這裡面是有原因的:由於這是飛虎營第一次實戰拉練,所以帶回去一些韃子完整屍首的話,會比只帶人頭更加震撼,飛虎營在天津的名氣會迅速上漲,曹將軍在當地開展的工作也會更加順利一些。
好在指揮部是不會胡亂下令的。小分隊出征這些天,好幾匹備用馬身上的補給已經消耗一空,正好用來馱屍體。更何況剛才還繳獲了兩匹蒙古馬,運力充足。
於是隊員們便用幾塊篷布將三具屍體裹了起來,捆上了馬背。
接下來就是繼續設伏了。谷內所有的戰鬥痕跡都被清理一空,包括那匹死馬,也被運去後方煮了馬肉。
既然有三個哨探進山後一去不復返,那麼按照常理,在今天之後的某個時刻,最大概率是明後兩天,走廊地帶的八旗軍是肯定會派人來一看究竟的。
所以小分隊現在就需要在谷內設伏。對手來人少的話,正好繼續吃掉。
對手來人多的話……小分隊隸屬的甲隊90名隊員,此刻已經在電台的調動下,緩緩往這邊集結了。
第436節 人頭
儘管八旗大軍是以一個極其放鬆的姿態在撤退,但並不代表這支正處於上升期的軍隊失去了基本警惕性。
所以山外走廊的八旗軍,當天下午就感覺到了不對。
正常情況下,按章程放出去偵查側翼的哨探小隊,會隔一段時間派人回來通報情況。
即便是山中路繞,或是哨探發現了什麼明人村子之類的在裡面屠戮快活,那也不可能失蹤二十四小時之久。要知道這可是三個精銳哨探,其中還有一個白甲,怎能懈怠如此?
這就有可能是出事了。
於是在第二天上午,十名全副武裝的八旗兵就從山口殺了進來,沿著昨日的哨探路線開始偵查突進。
正常情況下,十名哨探是一股非常強勁的力量。在隊形展開不便的山區地帶,這些人不怕任意數目的明軍——多了跑,少了打。等閒幾十人的明軍根本不是這隊人的對手。
事實上八旗兵今年一路征伐過來,還從未被人數少於自己的明軍打敗過,倒是少量人手追著大批明軍趕鴨子的場面時有發生。
不過八旗兵的好運到此為止了。
就在他們進到谷內時,早已準備就緒的陷阱開始發動。
埋伏在兩側山頭的特戰隊員,穩穩用四發子彈敲掉了山脊上行軍的八旗哨探。
剩下在谷底的六個人,面臨的是從對面湧出來的幾十騎飛虎營士兵。
這一次的梅撫西可再也不是菜鳥了,和八旗兵一照面,他就提槍穩穩放倒一個。見勢不妙的八旗轉身就走,不想在山谷另一頭,被步話機精準調動來的伏兵出現了。
戰鬥結束得很快。
當一切都被打掃乾淨後,興奮的明人們便在命令下迅速撤退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出來實戰拉練的飛虎營已經圓滿完成了所有科目,是時候回天津休整了。
本次出征,部隊不但熟悉了臨戰地形,感受了實戰氛圍;士兵們還親手消滅了韃子,打破了韃子在明人心中慣有的無敵形象,可謂是收穫滿滿。
至於再待下去的話,就沒必要了。
不光是補給方面會出問題,另外,特戰隊司令部也不希望在大規模行動前打草驚蛇。
這一次拉練,偷偷摸摸打掉幾個哨探小隊就是極限了。
如果讓正在撤退的八旗大軍意識到,在南邊的這片燕山余脈里還隱藏著大量精銳部隊的話,那韃子勢必會在這一片側翼布置部隊和大量哨探。
這樣一來,等下次穿越眾真正來搞事時就麻煩了。
所以飛虎營輕輕地走了,沒有帶走燕山的雲彩,只帶走了一些韃子屍體和繳獲的馬匹,將懸念留給了之後來搜索的八旗兵。
就在飛虎營全軍撤退的第二天,整整三個牛錄,總數為九百人的八旗騎兵就衝進了這片山脈。
用了幾天時間,將這片總面積並不算大,只有一百里厚度的山區仔細搜索一遍後,八旗兵除了發現幾個山民早已跑光的零散山村外一無所獲,鬱悶之下只好回頭走人,將失蹤的那些哨探歸入了靈異事件中。
與此同時,遠在兩百多里外的天津已經又一次轟動了起來:這些日子從不消停的南人總兵,他手下的綠襖軍居然真箇打死了十餘名韃子,還把屍首都帶回來了,放風讓土著去隨便看呢!
老校場又一次人山人海。
凜冽的寒風中,十幾個真韃的屍首就那麼赤裸裸地被扔在校場中間任人參觀,旁邊放著韃子的衣甲、兵器、腰牌。
大部分專程跑來看熱鬧天津人,這一次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真韃子。
看到滿臉死肉,面目猙獰,留著豬尾巴的人頭後,這些大冷天特意跑來校場的吃瓜群眾禁不住發出一串「嘖嘖」聲,然後將雙手從袖口裡抽出來,給站在那裡守衛的副爺送上一個大拇指:「好漢!給天津爺們漲臉了!」
從這一刻起,飛虎營在本地土著的眼裡才算是真正變成了一支軍隊,而不是玩票的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