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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皇城,小會議室。
氣色好了很多的夏先澤,正坐在上首聽著一票黨徒在那裡瞎嚷嚷。
這個時間點,能坐在這間小會議室里的人,不用說都是保守黨干將,未來的內閣成員。
像內定為財政大臣的王理國,外事大臣的蔡飛明,內政大臣的馮峻,這些人此刻都在會議室里,一個個表情輕鬆,正在商量著如何將反賊們徹底干挺,永世不得翻身。
「好啦,都別再做夢了,請曹總出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給你們當打手的。」
夏先澤聽了一會後,發現這幫人也拿不出什麼建設性意見,於是他敲敲桌子:「還是那句話,要注意保持平衡!那幫人已經是少數黨了,原本就要蟄伏的,你們多踩那幾腳有什麼意義?消耗的是咱們自己的政治資源。」
「另外。」看到所有人目光都注視過來,夏先澤這才鄭重說道:「既然今天我們能拿到里子,那有些面子上的事就不要爭了,總要讓他們得到點什麼。」
說到這裡,他抬手看看表,然後站了起來:「時間要到了,記住,像國號這類無關緊要的問題,就隨他們去吧。哪怕叫翔帝國呢?反正過些年他們也要當政的,他白鴻達不嫌噁心,我們又有什麼可怕的?」
……黨棍們隨後便跟在夏先澤身後,一邊小聲議論,一邊爬上三樓,集體進了建元殿。
皇宮裡此刻的氣氛並不是很好:以白鴻達和魏虎為首的幾個皇漢,這時已經坐在了右手的一排椅子上,擺出了一副文武奏對的格局。
看到臉色不大好的皇漢們,保皇黨的一票人自然不會客氣,趾高氣昂地紛紛坐在了他們對面——前腳屁股剛挨著椅子,後腳諸如「你們還有膽子來,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這種話已經扔了過去。
皇漢們一個個身經百戰,平時就是靠嘴炮混江湖的,豈能被這種調調嚇住……於是大殿裡又開始上演起大家熟悉的互噴日常來。
好在今天比較特殊:沒等大夥噴幾句,皇座背後的照壁暗門就打開了,下一刻,身穿運動服的曹川從門後走了出來。
大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伸出手臂往下壓了壓,一邊示意所有人不用起身,曹川一邊坐在了龍椅上。
先是對左手邊第一位的夏先澤點點頭,然後曹川微笑著扭過臉,對右手第一位的白鴻達說道:「聽說你們最近意見很大啊?打算拖多久?」
……儘管已經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但是白鴻達和坐在他身邊的魏虎兩人,這一刻的心情確實是恐慌的:曹川這種毫不掩飾的問罪態度,無疑給他們帶來了巨大壓力。
「主要是兩黨一些技術性分歧,大部分內容都已經達成共識了,我們絕沒有拖延的意思……」
「行了。」不等白鴻達說完,曹川直接打斷了他的發言:「拖不拖也到今天了,咱們都少說點廢話吧。」
曹川說到這裡,順手掏出了手機,打開備忘錄:「第一條,國號,你們少數黨有幾個候選?」
第306節 建制(四)
通常來說,每到過年,長輩是要掏腰包給孩子們壓歲錢的。這個道理在古代皇帝那裡也通用:每逢朝廷大祀,皇帝在祈天禳地這些儀式之後,總要給臣子和軍民發一波紅包。
在這個過程中,底層的軍兵和小吏們會得到一些錢鈔,布匹和冷肉。而高層的大佬自然看不上這點東西,他們在意的是恩萌:子孫會得到做官的名額。
這波紅包雖說名義上是由皇帝來發,但是實際上花得還是國庫的錢。哪怕是恩萌的名額和等級,那也是有定數和規矩的;皇帝可以小範圍私人調整,大局上是不能改動的。
這種局面通常會在新帝登基時達到高潮。無論是開國皇帝還是後代新帝登基,都會「大宴群臣」外加「大肆封賞」。
這種封賞就相當有含金量了:勛貴集團的傳家爵位就是這麼產生的。每當新帝上台,就總會有一批新貴,權宦和外戚得勢……一朝天子一朝臣。
當然了,以上這些政治資源和配套的大筆賞賜開支,大出血的依舊是國庫。
事實上,戶部每年撥給皇帝養家的銀子數目是有限的,在一個王朝結構穩定的前中期,皇帝很難從文官集團那裡勒索出不合理的資金用來私人消費。
這裡有一個專有名詞:內帑銀。
內帑銀就是私房錢。皇帝在享受一部分國庫財政的同時,另外還靠著皇商,皇莊,貢品,放印子錢等等手段來搞外快。在清代,皇帝單單在東北、華北等地就設有886處皇莊,由內政府管帳司經管。
以上的各種收入加起來,就是皇帝平時養家,給太監嬪妃發工資,賞賜臣下私人禮物,宮廷採買各地珍玩的私人資金來源。
那麼既然是私房錢,就永遠沒有嫌多的時候——歷朝歷代的皇帝們,為了自己手頭能寬裕點,也是和文官集團幹了很多仗,撕了很多逼的。
這中間有的皇帝成功了,譬如宋徽宗;也有被文官忽悠瘸的,亡國時勛貴和文官家裡都塞滿了銀子,唯獨皇帝精窮……是的,說得就是崇禎老兄。
還有一些皇帝屬於不要臉類型的。明萬曆皇朝後期,穿越眾到來之前的20多年,為了充實內庫,多年躲在後宮不上班的萬曆皇帝,竟然派出大批礦監稅使去各地斂財,導致了全國此起彼伏的抗稅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