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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近兩個月,該回去了,接下來,是要想辦法把王文正的天南軍拿下,如此一來,南北兩端自己便擁有了天武軍和天南軍兩支有著正規編制的禁軍,再加上數目可以由自己控制的廂軍,這方圓數十萬平方公里的地方,便算是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也不知到了那個時候,汴梁的那位至高無上的存在,會不會後悔把自己放到這裡來呢?
想到這裡,蕭誠就想笑。
真想要收拾自己,把自己摁在汴梁這樣的地方,那才是對自己最大的處罰呀,對於自己來說,汴梁讓人無法呼吸。
而像黔州這樣的地方,於自己,就像大魚之到大海,飛鳥之於天空,得其所哉呢!
第二百六十五章:聯合
邦州汪氏被族滅,汪禮首級被遍傳黔州下轄四十餘羈縻州,頓時西南震恐。
如果說三都、獨山、勛州、南平州被取消了羈縻地位,變成了天武軍還沒有讓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族長們感到切身的威懾,那實力冠絕黔南地區的汪氏在蕭誠的攻擊之下,僅僅半個月便煙消雲散的事實,終於讓這些割劇一方的領主們感到了害怕。
對比一下自己與汪氏的實力,他們赫然發現,如果自己遭到攻擊,只怕會敗亡的更加快。
唯一能夠與蕭誠對抗的道路但是所有的羈縻州都聯合起來。
但這裡存在一個問題。
以前大家沒有外來的威脅,彼此之間爭奪利益,你打我,我打你,不少人甚至結下了血海深仇,一見面就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你讓大家怎麼放心的聯合?真強行捏合在了一起,難道就不擔心敵人在背後來一刀嗎?
在這些羈縻部想東想西,莫衷一是的時候,蕭誠的邀請信也送達了。
黔州簽判蕭誠邀請大家前往邦州商議大事。
看到請柬之上的幾個簽名,這些領主們終於徹底打消了反抗的心思。
因為這份請柬之上除了蕭誠的簽名之外,赫然還有思州田疇,播州楊慶。
思州與播州的兩位知州,也是兩家的家主,竟然也親自到了邦州。
這還有什麼可說的?
給你一份請柬是賞你一個面子,真要給臉不要臉,下一刻,只怕就會大軍臨境了。如果說這些領主們對於代表朝廷的蕭誠還有著三分不服氣的話,但對于思州與播州的這兩位家主,可就是又敬又畏了。
因為朝廷有時候還是講一點規矩的,經常有官員們大聲呼籲對這些羈縻州要以德感化,而不能動不動則以武力威脅,而且訴之武力,常常是付出多,得到少,幾乎都是虧本生意。而大宋的官員們,無一例外,都對這個敏感得很。
但楊家,田家就不同了。
你要是得罪了他們,他們報仇,當真是不過夜的。
只是這些領主們難以理解的是,楊家,田家與他們一樣,都是割據一方的領主,是自家領土上的土皇帝,那是可以為所欲為而無人敢管的。大宋的律法,在他們的領土之上就是一張廢紙,為什麼這兩家要挖自家的牆角呢?
這幾十家羈縻州當真被蕭誠弄成了一塊鐵板,自家的權力被蕭誠盡數剝奪了,以後能有田家楊家的好?
只怕接下來就要收拾他們了吧?
不管這些人如何的大惑不解,但現在,就是形式比人強,這兩家與蕭誠聯手了,他們要是不來,那就是自取滅亡。
當數十家大小領主們帶著自家衛隊,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向著邦州進發之時,他們議論的中心人物,田疇與楊慶兩人卻是已經到了邦州。
播州、思州兩大家族,控制播州、思州的時間,比之大宋建國的時間還要長,是正兒八經的當世豪族。
但也正是這樣的大家族,因為站得高,所以看得更遠。
而太過久遠的大家族,帶給他們的並不是更加的強大,而是因為枝葉繁茂,根系太多,反而面臨著多如牛毛的問題,而很多看起來並不大的問題,一個不小心,就會連累到主幹,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這個道理,他們自然是明白不過的。
而更加讓他們憂心的是,隨著大宋統制的時日越來越久,大宋的那種無聲無息的滲透已經浸染了兩地,兩地與大腹地聯繫越緊密,兩大家對這兩地的控制力便愈加降低。
近幾十年來,從播州、思州兩地走出去,成為了大宋官員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這些走出去的人,不是田、楊兩家的助力,相反,他們是田楊兩家現在最大的敵人,這些走出去的人,絕大部分想要做的,便是取消這兩大家族統治播、思兩州的特權。
外人看不到,但作為當家家主,田疇、楊慶,已經感到了迫在眉睫的危機了。
也許是幾年之後,也許是十年,也許更久一點,播州、思州的危機必然會爆發,能夠多拖一點時間,取決於當家家主的智慧,但並不會就此消彌掉危機。
兩位家主早就在想方設法想要消彌這樣的危機。
但在大環境之下,兩人竟然發現自己無處著手。
相對於他們兩家來講,大宋,實在是太強大了。
別說是整個大宋朝廷,便是一個夔州路轉運使李防,真要翻臉的話,就夠他們受得。
而近年來,隨著朝廷對荊湖路等地統治的力度愈來愈強,而這些地方,也正在慢慢地變成大宋的糧倉,成為大宋越來越重要的地方,隨著青塘的勢力徹底被朝廷剿滅,像木占、瞎藥成了喪家之犬,禹藏花麻則直接成了朝廷的打手,田疇和楊慶的這個心思也就越來越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