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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裡,還得好好收拾一番呢!
而在中京城中,蕭宏面色漲紅地看著站在他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按著腰間佩刀的慕容沖,真恨不得衝上前去一刀便砍死了這個混蛋。
慕容沖將匠師營給搬得空空蕩蕩,當真是連根草都給拔乾淨了。
非但如此,火器營也一樣如此。
「這些年來,中京匠師營可從來沒有藏私,上京那邊過來的學徒,都是學成而去。」慕容衝上身前傾,俯視著身材比他要矮上不少的蕭宏,冷笑道:「太后西行,去的可是苦寒之地,自然當得多帶一些匠人和東西,這也是皇帝陛下的一片孝心,怎地,你想讓陛下背上一個不孝的罵名嗎?或者乾脆我們就不走了,留下來如何?」
蕭宏氣得抬手指著慕容沖,「只說人跟著走,沒說東西也跟著走。倉庫里的那些兵器盔甲呢?火器倉庫里的手炮、火炮以及火藥呢?你拿走一些也無妨,可你不該將倉庫搬得連耗子都活不下去吧!」
「咱們的倉庫里要是出了耗子,管倉庫的人,就該被砍腦袋!」慕容沖呲著牙笑道:「蕭大使,倉庫里本來就沒有什麼東西,好東西都拿到前線去了。要不,你去我們隊伍中搜上一搜?」
蕭宏被噎住了。
搜個屁啊!
真要進了他們的營地,還能不能出來都是一個問題。
「蕭大使,皇帝孝心,太后自然也有一片慈愛之心。」慕容沖指著身後一片廂房道:「在那幾間屋子裡,放得都是一箱一箱的文書,都是製造方面的一些工藝傳承,即便是火藥製造,那裡頭也有!」
「當真有?」
「我還能騙你不成?太后何等人也,早就命人將所有的資料都抄錄了一份,就是為了留給你們,哼哼,也就你們這些小雞肚腸的。」慕容沖不屑地道:「瞧著吧,老子們走了,接下來就是你們挨宋人胖揍的時候,有種,到時候別哭,也別來找我們。」
「老子就是死,也不會來找你們!」蕭宏勃然大怒。
慕容沖挑了挑眉:「你凶個什麼勁兒,你那侄女,要不是偷人,早就成了皇后了,那你在我面前還能甩甩臉子,現在你算個什麼東西?高興了,叫你一聲蕭大使,不高興了,叫你一句老混蛋,你還能吃了我?」
說完這句話,慕容衝出不管氣得一佛升地二佛入地的蕭宏,一甩膀子便向外走去。
中京,本來就是蕭綽窮十幾年之功修建和經營的,是蕭綽的基本盤。
而隨著蕭綽決定西行,中京霎那之間,便變得一片蕭條起來。而通往西方的大道之上,絡繹不色的車輛,行人,在軍隊的護送之下,川流不息。
沒有人敢阻擋,也沒有人能阻擋。
哪怕上京派出來的前來接收中京的官員們,面對此情此景,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他們縮在官衙之中,靜候著這些人的離去。
因為在這條道路之上,還有著慕容沖慕容超兩兄弟率領的上萬護衛軍,以及由郭解率領的五千重騎兵。沒有誰願意招惹慕容沖這些人,很明顯的一件事情是,這個時候要是自己被慕容沖這些凶人一刀砍了,絕對沒有人願意為自己出頭。
那是真的白死了。
眼見著太后就要走了,他們這些被壓制了多年的帝黨馬上就要出頭了,這個時候死了,那才是虧大發了。
第七百五十三章:新都城
劍外忽傳收薊北,初聞涕淚滿衣裳。
卻看妻子愁何在,漫捲詩書喜欲狂。
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
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
揮筆寫下這一副大字,蕭誠隨手將筆一擲,歪著打量著仍然墨汁濃郁的自己的這副作品。
絕對是自己這些年來寫得最好的一副字。
「好字!」一邊幫著拉紙的劉新看著這副字,滿臉痴迷之色,「相公,這副字送給我吧!」
蕭誠大笑著揮揮手,「你喜歡,便拿去!」
劉新大喜,小心翼翼地捧著這副墨跡都還沒有乾的字,立刻便小跑著離開了首府官廨,等一會兒,六部九卿的官員基本上都會來這裡與首輔議事,讓他們看見了,哪裡還有自己這個小官兒的份兒!
搶不過他們啊!
現在自然是要近水樓台先得月,搶到手裡藏起來再說。
這副字,完全是可以當傳家寶的。
劉新也是進士出身,本身一筆字就寫得相當好,輕易的書法,還真不如他的眼。
以前蕭誠的字,在劉新的眼中,也就是中規中矩,算不得十分出彩,不說整個大宋讀書人中間了,便是放眼江寧朝堂,比他寫的好的,也是大有人在。
但今天這副字,卻是大不一樣。
數封捷報雖然發出的時間不一樣,但卻無巧不巧的同一天抵達了江寧,而收到了這幾份捷報的首輔大喜之下,揮毫便寫下了這首大唐時期的詩詞。
劉新目睹了全部的過程,當真是大氣磅礴,一氣呵成。
如果當時寫字的首輔是一首提筆,一手提酒壺,那場景,就更讓人能銘記於心了。
劉新敢打賭,再讓蕭誠寫上這一副字,便遠遠達不到這個水平了。
幾份捷報分別是中部行轅大將軍王柱與大將軍魏武會師東京,幾乎沒費吹灰之力,便一舉收復東京城。
光復故都,光是這個消息,便足以讓所有從北方流落而來的宋人歡喜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