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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義則是瞅著遠處那個龐大的傢伙,無可奈何地搖頭,太遠了夠不著。
「得弄垮了他!」一員將領低聲道。
「我也知道要弄垮了他。」李義哼哼道:「不然咱這神堂堡再結實,也不經他一下又一下的砸,但現在不行啊,你瞅那東西前頭的宋軍,密密麻麻跟螞蟻似的。」
「將軍,咱們不是有那個震天雷嗎?讓末將率一隊人馬出擊,將弩炮夾在隊伍里,只需接近到百步距離之內,用弩炮將震天雷放出去,轟的一聲,就將這玩意兒炸碎了。」
「老子一共才配備了三個震天雷,用弩炮去放,不是撞大運嗎?放准了還好,放不准,浪費了震天雷那才叫虧!」
「將軍,大運也得去撞啊,不然讓這傢伙再砸下去,咱神堂堡就垮了!」將領道:「我就不信這樣的大傢伙,他們還帶了很多過來。我賭他,就這一個。」
「那就試一試!」李義終於下定了決心。
第三百六十二章:奇兵突出
鄭雄很希望他的對手出城來。
大宋的軍隊,因為多年的積累,對於守城,可謂是相當的有心得。他對面的這些敵人,說到底,也曾經是大宋軍隊的一部分。
這天下,最難打的並不是那些所謂的超級大城,城池越大,守衛的人越多,便也代表著他的漏洞也會更多,只要耐心的去尋找,甚至於挖空心思去抽製造,總是能找到機會的。
但像神堂堡這樣的純軍事堡寨,是將領們最不願意去攻打的地方。
因為這樣的堡寨存在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戰鬥,他所有的設計,都是為了能夠有效地殺傷進攻的敵人。
想要攻下這樣的軍事堡寨,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可是想要擊敗西軍,踏足橫山,神堂堡又必須是要拿下來的。
來自京師匠作營的大型攻城投石機,讓鄭雄大開了眼界。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種配重式的投石機,也是第一次看到能將上百斤巨石投到如此遠距離的投石機。
雖然準頭還有待商榷,發射的速度也極慢,但只要命中一枚,給敵人造成的損失便極為可觀。
先前命中的兩枚,一枚直接摧毀了神堂堡的半邊城門樓子,另一枚則是將一面馬牆連帶著前面的城垛給砸得粉碎,興許城牆之上已經出現了極大的裂口,再砸上幾枚,指不定就能將城牆砸塌。
敵人必然是要出來的,如果他們不想法子摧毀這架大型投石機,任由著宋軍在外頭一下一下的接著砸,終究是會將城牆砸垮的。
城內守軍只有三千餘人。
就算再僥勇,終究是死一個少一個。
只要他們肯出來,總是比他們待在城牆之中好整以遐地對付進攻者要強得多。
鄭雄布置下了陷阱,然後穩坐釣魚台,等著城內守軍殺出來。
敵人果然出來了。
即便他們很清楚地曉得在前面等待他們的是一個陷阱,可他們還是不能不跳進來。
五百人!
全身鐵甲的五百人。
那裝備,讓鄭雄都看得有些眼紅。
便是皇帝跟前的班直,大概也就是這個水平了,蕭定還真是捨得下本錢。
外圍大盾,後排長槍,再接著弓弩手,中規中矩的進攻陣容。
城下宋軍閃開了一條道路,那條道路直接通往那台巨大的投石機。
一個凹字形的陣容擺在出城西軍的面前。
你來,還是不來?
來了,只怕就再出回不去了。
不來,便只能看著我慢慢地砸你,小火煮青蛙,照樣能慢慢地煮死了你。
「西軍悍勇,向來眼中無人,他們一定會衝過來。」中軍大旗之下,鄭雄笑盈盈地對身邊的掌旗校尉道。
「只要來了,便全身都是鐵打的,也要一層層的把他們都磨平!」掌旗校尉道。
「虧得這投石機!要不然李義這小子一直貓在城中,我一時之是還真拿他沒有辦法。」鄭雄看著前方那台巨大的器械:「京城的匠師營,終究還是這天下最高明的一群匠人,也不知皇城之中還藏了多少好東西。」
「李義不過是蕭定的一員親兵而已,見識淺薄,豈是將軍您的對手!」掌旗校尉拍了一個馬屁。
鄭雄拈鬚不語,他可沒有與興趣與李義來比較,怎麼說自己也是進士及第又帶兵多年,儒將這個詞,放在自己身上可是一點兒也不差的。
五百西軍,的確舉步維艱。
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幾條人命的代價。
他們的目標,是投石機前一百步左右。
到了這個地方,他們就能用弩炮將致命殺器射出去了。
八牛弩,有效射距四百步,可惜八牛弩根本是不可能被移動的。而這種便於移動的弩炮,射程卻只有一百步左右,而那台該死的巨大的投石機,射程居然超過了八百步。
西軍不得不用性命來護送弩炮抵達射程之內。
向前,再向前。
隊形愈來愈薄了。
但他們距離目標也越來越近。
鄭雄站了起來,眯起了眼睛,他看到了那支隊伍之中那台弩炮。
一台弩炮能幹什麼?
鄭雄不知道。
但西軍既然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也要靠上來,必然是有他們的道理的。
「阻止他們,不許他們再前進一步!」鄭雄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