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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這樣的招人罵的事情,都是他來干,現在好了,由趙瑣頂在頭裡,老百姓要罵便去罵他吧!自己躲在後頭,只需要拿好處就夠了。
「鎮南王要修,那就修吧!這件事情既然是鎮南王吩咐趙王的,便由趙王全權負責吧!」趙瑣有氣沒力地道。
「既然如上,那下官就去辦了!回頭把公文送過來,還請宋王殿下蓋印!」曲珍站了起來,大大咧咧地隨意拱了拱手,竟然是揚長而去。
「大膽!」
「無禮!」
屋裡傳來了低低的斥責之聲,但怎麼聽,都怎麼覺得有些無力。
「好了,不跟這個武夫一般見識!」趙瑣擺擺手:「前些天議的那些事情你們辦得如何了?」
「回官家,哦,不,宋王,您親手所書的那些信件,我們已經派人都送出去了,南邊那些老臣子們,現在其實也過得很不如意,聽說蕭誠對他們打壓得極是厲害,您的信一到,他們必然會群起響應的。」
「蕭賊惡毒,手段狠辣,還是要小心為上!」趙瑣道:「趙哲那逆子自焚而亡,荊王府上下已經死絕了,蕭賊處心積慮,不知從那裡找來一個小賊冒充我趙氏子孫矇騙天下,並想以此來謀奪我大宋江山,如此毒計,萬萬不能讓其得逞,朕必然要揭穿其真面目,使之篡奪我趙家天下的險惡用心大白於天下,這份告天下書,你們一定要細細斟酌,不出則已,一出,必然要使那蕭賊身敗名裂才好。」
「宋王放心,正在擬定,有您在,江寧那個西貝貨,又如何能長久呢?」
第六百九十章:攀附求活
個人的力量在時代的大潮面前,實在是太過於渺小了。
能夠駕馭時代大潮,在風起雲湧之中展現個人風騷的人物,屈指可數。
而這些人,無一不是站在這個時代的頂尖兒的人物。
周曙光知道自己不是。
他很小心地將自己隱藏起來,只想帶著家人、鄉人過自己的小日子。
當然,在這樣的時代里,你即便是想安安靜靜地過自己的小日子,也是要有些本錢的。
不存在你不犯人,人就不犯你的情況。
弱便是原罪,別說是官府了,便是地痞流氓,都會上趕著來欺負你呢!
所以周家堡在這些年裡,不知不覺間便壯大成了一方勢力。
戰事以前的周家堡,只能算是一方土財主的話,那到了現在,他們就真是一方豪強了。
這些年來,堡牆越來越高,靠著他生活的人也越來越多,堡丁自然也越來越多了。
以前沒有人理會他。
因為他並沒有造反。
相反,他還表現得很溫順。
要糧,他籌糧,要錢,他給錢。
只要是眼睛還沒瞎的,都能明白周家堡的態度。
這樣的人,你也莫要將他逼急了,
真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
而且這個時候的周家堡,已經不是兔子,而是一條真正的狼狗了。
當然,再兇狠的狼狗,也只是狗。
當真正的錦毛獅子看過來的時候,狼狗除了服從,也沒有第二路可以選擇。
所以周曙光只能帶著他的堡丁,來到了東京。
因為強壯的錦毛獅子耶律珍和斑斕猛虎耶律隆緒的目光已經投諸在了他們的身上。
既然養肥了,養壯了,現在當然便要派上大用場了。
過去不動你,一來是表現得溫順,二來,在片飽受蹂躪的土地之上,也還需要一些人來安心地種地。
沒人種地,土裡不會長出莊稼來。
而像周家、孫家這樣的地方豪強,對於穩定地方,發展經濟,還是有著相當作用的。
不過現在,需要他們出更多的力氣。
削弱這些地方豪強,也是耶律珍的計劃之一。
不然前方打生打死,實力被削弱,到最後,卻有可能被這些地方豪強所拿捏,這可不是耶律珍能容忍的。
所以,第一步,便是讓這些豪強先衰弱下去。
種地的人,不需要有這麼堅固的堡子。
能夠一路走到今天來的周家堡主周曙光當然不笨,他能夠猜到接下來迎接自己的命運是什麼。在與南方宋軍交鋒的時候,毫無疑問,自己這些人必然是排頭兵。
他沒有什麼可以選擇的餘地。
拒絕,便意味著死亡。
遼人可不會跟你講什麼道理。
他們只問服從還是死亡。
所以要想活下來,周曙光必然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強悍而又精銳。
讓可以作主的人,認為自己這樣的一支隊伍能夠在關鍵的時候派上更大的用場,這樣才不會被隨隨便便地扔出去一文不值兩文地便犧牲掉了。
所以第一步,他大開方便之門,接納那些來投奔的土匪。
第二步,自然便是要將自己帶到東京來的這三千人,編練成一支如臂指使的強軍。
在這個該死的時代,每個人都絞盡腦汁地活下去。
校場之上,士卒們正在進行著訓練。
兩千堡丁倒也不需費太大的心思了,這幾年,他們都在自己的精心調教之下,進退有度,張馳有序。倒是那些新加入進來的,懶散慣了,對於嚴格的軍令,很是有些水土不服,刺兒頭兒不少。
不過現在這裡是軍隊,不是周家堡,自己現在是都指揮使,不是周堡主,所以,對付刺兒頭嘛,自然就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