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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變故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李淳一直懼怕的遼人當真出現了。
一出現就給了他當頭一棒。
上萬秦鳳路精銳被遼人給打得丟盔卸甲,連兒子也當了俘虜。
正自惶惶不可終日之際,轉機卻也就此出現。
耶律隆緒的使者帶來的提議,讓李淳又驚又喜。
李淳屬於那種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傢伙,心裡已經無比想向遼人投降了,卻又害怕煌煌史書日後對自己口誅筆伐,來一個遺臭萬年。
但太上皇趙瑣的出現,解決了他所有的煩惱。
我不是投降遼人啊!
我是回歸去侍奉我們大宋的皇上啊!
遼人巴巴地把趙瑣弄回來當這個勞什子的宋王,如果沒有幾個有份量的人捧場,豈不是顯得太過寒酸沒意思?
而自己,就是這個夠份量的捧場的人啊!
耶律隆緒答應了把陝西路也劃給自己的要求。
只不過被柳全義占去的那些地方,肯定是要不回來了。
但被西軍占領的幾個州郡,卻是可以拿回來的。
現在西軍的主力,全都在西部邊境與耶律敏的兵馬對峙,正是自己去撿便宜的好機會。
至於張城,說了把京兆府給他,就把京兆府給他,只不過當京兆府的周邊,都是自己的地盤和心腹的時候,張城又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呢!
「小張太尉,江寧那個什么小官家,也不知是蕭二郎從哪裡撿來的一個西貝貨,如今也居然堂而皇之的坐在上頭想要讓我們去參拜!我呸!」李淳道:「如今太上皇歸來,正是你我前去報效的好時候。太上皇手裡頭沒人啊,我們這一切,必然會被太上皇引為心腹股肱。」
「那倒是!」張城淡淡地道。
「兄弟,你的好機會來了!」李淳有些艷羨地道:「你與太上皇可是有情誼的,當年荊王兵變,如果不是你率三千宮衛死守宮城,荊王說不定就得手了。哈哈,單憑這一點,太上皇也必然對你另眼相看啊!」
「多年不見,也不知太上皇如今怎麼樣了?」
「用不了多久,咱們便要去開封晉見太上皇,到時候自然明了!」李淳笑盈盈地道。
「李安撫使,江寧那個小官家,如果真是荊王之子呢?」張城突然問道。
李淳哈哈大笑,拍著張城的肩膀道:「是假的,最好,如果是真的,我無所謂,但兄弟,你的麻煩可就大了。荊王之死,只怕有一半要算在你的頭上吧?宮城之前,舉火自焚,你說江寧那位小官家,要真是荊王幼子的話,會不會恨死你了?」
張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是自然。」
「所以,咱們沒有什麼可猶豫的了。我們二人合力,先牢牢地將秦鳳路、陝西路握在手中,然後再慢慢地往外擴張,張兄弟一身才幹,可不能埋沒了。」李淳道。
張城不置可否地一笑:「接下來怎麼安排?」
「接下來我們便是作好準備,太上皇大低還要一個月的時間抵達東京,我們呢,也便整軍準備北上,到時候去為太上皇的歸來搖旗吶喊!」李淳道。
「那好,我就等著安撫使的召喚了!」張城站了起來,叉手行禮告辭。
李淳從來沒有懷疑過張城會有什麼其它心思。
在他看來,張城現在就是一個極其尷尬的傢伙,與江寧那邊,根本就沒有和好的餘地。
他乾死了江寧小皇帝的老子,
他自己的老子被蕭家老大給幹掉了。
而蕭家老二,現在正是江寧新宋朝廷的當政首輔,
他張誠,那裡有生路?
所以,這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個合作夥伴啊!
現在姑且算是合作夥伴吧,以後,就是自己最得力的下屬,最兇悍的部下。
一想到可以驅使張城這樣的人為自己作馬前卒,李淳便不由得極是開心。
「四月初八,大軍誓師北上!」張城的眼裡閃爍著絲絲寒光:「我要當著所有人的命,宰了這個叛徒,用他的血,來警告那些三心二意者,叛變,便意味著死亡!」
甘泉擔心地道:「太尉,到時候誓師之後,周圍全部是他們的人,您一人深入虎穴,焉有得手之理?即便得手了,又如何脫身?」
「何必脫身?」張城冷笑道:「一群蠅營狗苟之輩,我豈將他們放在眼裡。到時候,我會控制住那些頭面人物,但外頭的李淳的嫡系部隊,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必然是要與他們戰一場的。迅速地殲滅他們,也能有效地震懾那些部族兵馬。」
「我想,這便是蕭首輔給我們兩千枚手炮的意思吧?」甘泉撮著牙花子:「這位首輔,連您想做什麼都算到了嗎?所以特地給了這些東西?」
「蕭二郎向來都是這樣神神叼叼的。給你這些東西,一來當然是讓我能夠順利得手,控制住這片區域,二來,又何嘗不是警告我們呢?甘泉,火藥武器這些年來的發展,讓人驚心,再往後,只怕就沒有什麼勇冠三軍的武將了,你再厲害,一枚手炮便能送你上西天!那些青銅火炮,你看了覺得如何?」
「破城毀牆,易如翻掌!」甘泉嘆道:「更有一種名為開花彈,專門針對步兵衝鋒,一枚這樣的開花彈炸開,便有幾十上百枚鐵釘、鐵片飛出,殺人破甲,輕而易舉。一炮下去,丈許之內,再無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