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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揚威再一次隨著蕭定出征。
而張元卻是後來者居上,一舉躍過了仁多忠等人,成為了征西軍總管府的二號人物,直接負責著整個征西軍統轄區域下的除軍事以外的所有事務。
「張長史,你饒了我吧!」苗綬站在張元的大案之前,哭唧唧的看著對方,「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張元卻是舉筆在案卷之上奮筆疾書,似乎沒有看到眼前的苗綬一般。
這讓苗綬哭得更傷心了:「張長史,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在延安府,我要是不答應,我們父子倆非得死在大牢里不可,那個時候,就算是讓我出來殺人越貨,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啊!」
聽到這裡,張元放下了筆,看著對方:「苗綬,總管對你可著實是仁至義盡啊!只不過要了你二十萬貫錢而已,你自己也清楚,這些年來,你弄到的錢,僅僅只有二十萬貫嗎?可是你是怎麼回報總管的?嘿嘿,橫山你連一半都還沒有走完,怎麼能完成安撫使的指使呢?總得再花個一年半載的,每個部族,每個犄角旮旯都得走遍了才好交差啊!」
苗綬兩腿一軟,卟嗵一聲跪倒在地上,這幾個月,他已經被整得欲仙欲死了,一條老命只怕已經去了一半,別說再搞個一年半載,只怕十天半月,自己的這條老命就得交待了。
經歷了張元整人的手段之後,苗綬再發現,自己以前那真是遊戲一般啊!關鍵是,真把自己整死了,還一點把柄也不會留下,只怕他還會為自己請一個死後榮耀,搞一個光榮地殞職而死。
可苗綬還不想死啊!
「張長史,我全聽你的,以後你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絕無二話!」苗綬信誓旦旦。
看著對方終於完全服軟,張元這才笑了。
其實把苗綬弄死,現在一點兒也不符合他們的利益。苗綬是馬興塞進來的鍥子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把他弄死了,這不是公然給馬興上眼藥嗎?不是公然跟馬興宣戰嗎?
眼下,自然是不行的。
那收服苗綬就是必然之事。
這樣的人,好整得很。
讓他接下來當個雙面諜探,就是張元的目標。
馬興知道的事情,必須是這邊想讓他知道的,而那些真正的秘密,則絕不能泄露出去。
「苗德現在進了安撫使府,聽說很得程朝奉的看重!」張元笑著道。
「長史以後了解長史府的什麼事情,只要是他知道的,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苗綬保證道:「下一次他來看我的時候,我就會交待他。」
張元點了點頭:「苗副團練使,這就對了嘛。你也不想想,安撫使先是把你整了個半死,然後再給了你一點甜頭,你就興沖沖地跑來給他賣命,把自己也看得太賤了吧?以後跟著我們干,保管你的日子比以前還要過得舒坦!」
「可是,可是我不想造反啊!」苗綬哭喪著臉道。
「造反?誰告訴你我們要造反?」張元大笑:「蕭總管是什麼家世?他會造反?吃牛肉發馬瘋嗎?千里為官只為財!我們只想發財而已。苗綬,你以前弄的那點錢算什麼?好好地跟著我們干,過上幾年,我們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富可敵國!」
聽到不會造反,苗綬倒是徹底的放下心來了。
張元的這番話,說白了不就是欺上瞞下嗎?
看他們的這番搞法,前期投入如此之大,只怕最後收穫起來,當真會富可敵國。
「張長史,我跟著你們干,跟著你們干呀!」
「嗯,苗副團練使,既然是這樣呢,你就先去休息一段時間,把身體好好地將養將養,要做事情,先要有個好身體嘛,瞧你現在這模樣,只怕是一陣風就把你吹跑了!」
苗綬欲哭無淚,我這個模樣,不就是拜你所賜嗎?
不過這話是真不敢說出口的。
張元看起來笑咪咪的人畜無害,但當真是心狠手辣而且無法無天,自己好歹也是有品級的官員,但在他眼中,跟小貓小狗也沒啥差別,關鍵是他支使得動那些橫山党項,特別是橫山之中的那些生番,當真是讓人望而生畏。
與其聽安撫使的話從而無聲無息的死在某個角落裡淪為野獸的食糧,倒不如委身於對方。反正馬興從來也沒有真正看重過他,有的只不過是利用而已。
「收拾掉這個賊子了?」拓拔奮武走了進來,看著剛剛離去的苗綬的背影,笑問道。
「這樣的人,毫無節操可言,收拾起來太簡單了!」張元笑道:「今日過來,有什麼事嗎?」
「大哥召人編的我族文字第一稿已經完成了,大哥臨走之時讓我送去汴梁請二公子斧正,不知張長史有沒有什麼話讓我帶給二公子的?」
張元想了想,笑道:「你就跟二公子說,我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請他放心。」
拓拔奮武挑了挑眉毛,卻也沒有開口多問什麼,直接點點頭,轉身出門而去。
第二百零一章:新局面
狂風暴雨之後,自然便是難得的平靜。
七月,汴梁風起雲湧。
荊王趙哲這一次一跟頭栽得極狠。
被勒令居家讀書,思過,身上所擔任的所有職事全都去除,連王府的衛隊也盡數裁減。現在擔負著王府警衛的,是宮中派出來的御前班直。
至於一直跟在趙哲身邊的那些幕僚就更慘了,他們中的一部分被皇城司逮了去,就此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還有一些被剝奪了出身以來文字,然扗攆出了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