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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揚在興慶府的旗幟,還是那個大宋西部行軍總管的大幡。
這便讓耶律俊有些焦慮了。
蕭定的實力,現在可不必以前了。
現在的蕭定,真是有本事動搖到遼國的根本,能讓遼國傷筋動骨的。
所以,耶律俊必須要先拿下空上琢磨不透的敵人。
宋國朝廷便像是一張白紙,他們想什麼要什麼,一眼便能看透。
但蕭定,耶律俊便看不透。
這傢伙,到底想要什麼?
還有那個蕭誠!
這兄弟二人,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至於蕭綽對耶律俊所說的那些個東西,耶律俊覺得有些虛無飄緲。
什麼中華正統?
等我打垮了大宋,一統了天下,我便是中華正統。
不過現在想要聯合宋國收拾蕭定,就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所以,耶律俊大出血。
放棄了五年之前大戰之後占領的大片宋國土地。
以此來誘惑宋人上鉤。
果不其然,宋人樂顛顛地答應了這一切。
或者在他們的心中,遼國就是一個大傻冒吧?
官家本來就要對付蕭定!
你居然還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
太好了!
趕緊簽!
不能讓你有後悔的機會。
雙方都很開心。
至於最後誰會真正的開心,卻只能等待時間來驗證了。
陝西路,延安府,三川口。
一隊隊的士兵在號令旗的指引之下,往來盤旋,反覆衝殺,足足上萬人的兩支隊伍,正在捉隊廝殺。
這不是戰爭,這只是一場演練。
不過比起京城裡上四軍那種帶著極強表演性質的演練,這裡的軍事演習,在強度和烈度之上,卻是不知要高出了多少倍。
這樣的演習,是允許有士兵死亡的。
這裡的演習,也不曾預設誰獲得最終的勝利。
對於張誠來說,他要的,是最聰明的將軍和最強悍的士兵。
為此,在演習之中因為各種各樣的失誤而死上一些人,他是絕不在乎的。
因為他的敵人,太強大了。
想要戰勝對手,他必須要更加的強大才行。
荊王叛亂的那場汴梁之役,讓張誠一戰成名。帶著三千戰鬥力和戰鬥意志遠遜邊國的上四軍士卒,他牢牢地守住了皇城,為最後戰勝叛軍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那一戰之後,他才真正得到了皇帝的賞識,一年之間,數次遷升。
二十五歲,便成了河北路上的副將,在河北武將排名之中,僅次於鄭雄,李度,王俊。
雖然還比不上那位稱霸西北的蕭定蕭總管,但也是志得意滿,可謂是前程似錦了。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大變驟至。
朝廷與西軍的一場大戰,讓他的父親搭上了性命。
而最讓他不能接受的,便是他父親的死亡。
當朝太尉張超,是被蕭定在兩軍對壘之時陣斬的。
據最後逃回去的士兵回憶,蕭定縱馬沖陣,而張超舉槍相迎,兩人陣中驟遇,蕭定一槍便取了張超的性命。
張超的遺體被蕭定送回,張誠看到了那個恐怖猙獰的傷口。
的確是一槍致命。
可以看出,蕭定在刺出這一槍的時候,沒有半分猶豫,也沒有半分容情。
就是奔著張超的性命去的。
這讓張誠憤怒。
雖然他也知道,這是他的父親存心求死的結果,要不然,當朝太尉怎麼會親自衝鋒陷陣呢?
十萬大軍敗亡,對於最高指揮者張超來說,失敗的時候,他就算得上是死亡了。
但張誠卻無法接受張超被蕭定親自擊殺的結果。
他視蕭定為偶象,視蕭誠為兄弟朋友,但自己的父親,卻死在了蕭定的手中。
他被從河北路,緊急調到了陝西路。
第二年,他便被朝廷任命為陝西路的最高軍事長官。
他已經在皇城之戰中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現在,皇帝又需要他在陝西路上來對抗蕭定。
沒有誰比他更合適了。
因為張誠絕不會與蕭定同流合污,不會被蕭定收買。
他們兩人之間,只有解不開的仇恨與敵意。
蕭誠消失了兩年,然後再度強勢崛起,一躍而成為了貴州路的安撫使,張誠卻是沒有半分驚訝,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張超把蕭誠送他的刀,派人一路送到了貴陽,還給了蕭城。
割袍斷義,還刀絕交!
以後,張家與蕭家,只能是仇人了。
遠處的演練場上,傳來了巨大的歡呼之聲,獲得勝利的一方揮舞著旗幟、兵器,大聲吶喊著。這樣的演習獲得勝利,回報給軍官們的是升職,而普通士兵們渴望的卻是更多的賞賜。
勝利者,自然會得到更多。
張誠微微點頭,一次比一次強。
這支部隊的殺氣,狠戾,正在被一點一點的培養出來。
這幾年張誠募兵,一直便只招陝西路或者是河北路上的兵,因為這兩地的青壯,歷經戰事,磨難,本身便有一股子狠勁,只要能把他們有效的組織起來,訓練出來,他們就是大宋最好的兵。
至於從京城那邊調兵,雖然陝西路安撫使蘭四新一直有這個想法,但張誠卻是毫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