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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揚威負責且戰且退,雷德進負責興慶最後的守城戰以等待將軍回歸!」張元道。
「不錯,等到最後興慶府守城戰的時候,你統籌,拓拔揚威與雷德進為副。」蕭定道:「雷德進壓不住拓拔揚威!」
「我明白了!總管,到時候還要派人去汴梁造些聲勢,讓趙宋這位官家好逼迫張超加速進軍。」張元摸著下巴道。
「只要等到我從橫山北返,這一戰我們就贏定了!」蕭定揮了揮拳頭,大聲道。
「這一戰過後,總管也該正位了!」張元笑道:「大夏王咱不做,要做就做大夏皇帝。」
蕭定卻是搖了搖頭:「深挖洞,廣積糧,可稱王,但皇帝嘛,卻沒有必要做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親戚
張元一怔,走到蕭定的身邊坐了下來,道:「總管,這聽著倒像是二郎說話的風格。」
蕭定豪爽地大笑起來:「先生就是聰慧,這話,的確不是我能說出來的,正是二弟所言。」
「二郎已經派了人找過來了?」張元問道。
蕭定點了點頭:「是,慧遠和尚,你也見過的。這時節,大概也就是和尚還有可能穿過重重防線,避過皇城司探子以及地方和軍中的探馬斥候吧。」
這倒不是說慧遠有多厲害,而是現在百姓之中崇佛的那是烏泱烏泱的,慧遠是有度諜的真和尚,行走世間,卻是有著莫大的方便。
慧遠不但是一個和尚,而且還是一個佛法修為相當高深的和尚,當年蕭誠開拓橫山的時候,慧遠在其中可是幫了大忙的。党項人崇佛,可比宋人更為虔誠。直到如今,慧遠在橫山之中還是享有莫大聲望的。
張元以前也與慧遠聊過,那和尚的確是有真才實學的。
但慧遠除了這個和尚身份外,卻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他是蕭家二郎的諜探頭子。
蕭誠能讓這樣一個人心甘情願地為他去做這樣的事情,其中緣由張元不清楚,但卻讓張元佩服的五體投地。
要知道以慧遠的佛法修為,隨便去那個廟,那都是妥妥的有資格爭一爭主持這個位子的。
慧遠六根不清淨嗎?貪戀人間富貴、錢財嗎?
並不是的。
這樣一個佛法修為精深,文學造詣同樣堪比進士之才的大和尚所追求的是一個大同世界,慧遠與張元在聊天的時候,說得雲山霧罩,張元並沒有聽得太明白。
但有一點很明白的是,蕭誠肯定是從這一點入手,打動了這個大和尚,讓這個大和尚心甘情願地成為他的爪牙。
諜報頭子這樣一個黑暗、血腥、見不得人的位置,蕭二郎居然有本事讓一位得道高僧來當,真是讓張元佩服的五體投地。
蕭誠對於蕭定的影響有多大,張元是一清二楚的。事實上,整個西軍高層包括自己,誰沒有受到蕭二郎的影響呢?
拓拔家、仁多家、辛漸、陳喬、朱老么以及細封、野利這些家族,都對蕭誠是心悅誠服,張元毫不懷疑,蕭誠要是現在來到西北,蕭定必然會讓出老大的位置讓蕭誠坐上去,而下頭不會有任何的不服氣。
「二郎在西南已經成了氣候了!」蕭定驕傲地將蕭誠在西南如今的局面與張元說了一番,言語之中充滿了得意之情,自己的這個二弟,不管你將他丟在那個犄角旮旯,他總是能無中生有,把一片荒蕪之地變得生氣勃勃。
張元也是聽得眉飛色舞,興奮地道:「總管,那這一次有了二郎襄助的話,我們獲勝可就更能板上釘釘了。」
「什麼意思?」蕭定愕然。
張元也是有些莫名其妙,蕭誠那樣一個深謀遠慮的人,難道沒有作出布置來牽制宋人,分散宋人的力量,讓蕭定在西北能更輕鬆一些嗎?
蕭誠在西南既然有了如此局面,那麼只要一動起來,朝廷還能一心一意地在西北對西軍大打出手嗎?
頭上流膿,腳底板生瘡,汴梁可就真要顧頭不顧腚了。
聽到張元一說,蕭定連連搖頭。
「二弟面臨的狀況跟我們完全不一樣。」蕭定道:「他那裡要是這樣做的話,只怕就要人心離散,好不容易聚攏起來的局面,可就要毀於一旦了。不管是思州田還是播州揚,抑或是那些大商家以及各地豪強,他們是不可能反了宋朝的。」
「成與不成,並不重要!」張元道:「二郎應當知道那裡為重,那裡為輕啊!總管這裡局面如今大好,他那裡只要起到牽製作用,分散宋朝的力量,等到總管你徹底站穩了腳跟,與宋遼三分天下,西南的那點局面又算得了什麼呢?」
看著蕭定微笑不語,張元有些惱火:「總管,現在我們已經有了自立的根基了,您就算是現在便稱帝也是理所應當的。二郎在西南一動,牽制宋軍力量,我們便可以打贏馬上面臨的這一場大戰。這一戰只要贏了,則我們立國之基便穩定了。到時候即便西南被宋朝剿得乾乾淨淨,二郎來到西北,榮華富貴權力,想要什麼沒有?二郎天縱其才,只要他來西北,張某人甘願給他打下手,到了那時候,總管與二郎兄弟同心,您武勇蓋世,他謀算無雙,縱然一時偏居西北,亦可北面狼顧遼國,南面鷹視宋朝,一統天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說到這裡,張元站起身來,在腳下的山川河流之中走來走去,雙手一一指點,語氣激昂:「總管,看看這大好河山,只要經營得當,十年生聚,便可與那遼宋爭一爭天下了,到了那時,這天下共主,總管也是能當的。二郎如此眼光的人,難道看不出來這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