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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西北,還是在這裡。
「趙子玉的大名,我也是久仰的了!」蕭二郎淡淡地還了一禮,他也在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落弟秀才一般的傢伙。
說是荊王趙哲輸給了楚王趙敬,還不如說是荊王輸給了眼前的這一位。
這一次這傢伙針對上了自己,也是逼得自己不得不賭上了自家性命,冒險來了這一招黑虎偷心,這樣的兵行險招,蕭誠其實是最不想做的。
仗著強大的實力,平推一切,才是蕭誠心中所願。
可惜,現在的自己,更多的時候,還是只能兵行險招,奇兵突出。
他很希望這樣的驚險的,常常會有驚喜的日子,早一點兒結束。
「其實,我們沒有必要再見面的。」蕭誠道:「該說的,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趙子玉,你就不怕真當了我面,你被我一刀砍了啊!」
趙援擺了擺手:「如果說楚王與荊王之事,這不過是各為其主,我為楚王謀算是我的本分,而據我所知,崇文你並算不上荊王的部屬吧?再者,蕭學士夫婦之死,與我,與楚王真沒有半分關係。事實上楚王是一直很欣賞蕭學士的,如果蕭學士能活到楚王登基的時候,三司使的位子,肯定會穩如泰山。」
「罷了,這些事情可以放到以後再說,趙子玉,你非要見我一面,難不成就是為了看了看我嗎?」
「不跟你見一面,談一談,我心裡拿不準!」趙援道:「我實在想不通,看不透你這個人,也猜不到你到底要做些什麼,因為易地而處,我是絕不會像你這樣做的。」
第四百零六章:你到底想要什麼
一間土坯房子,頂上蓋著的茅草還破了一個大洞,但即便如此,也是這個村子裡殘存下來的最好的一間屋子裡了。
戰爭中,受傷害最大的無疑還是最底層的那些老百姓。
即便他們逃脫了性命,再回到自己的家鄉,所見到的,也不過是一片廢墟而已。
一切都需要推倒重來,唯一不會變的,可能只會是要上繳給官府的稅賦吧。
馬上就要進入到十二月了,天氣已經很是寒冷,風嗚嗚地吹著,透過頭頂的那個大洞,即便是火塘里燃著火,趙援仍然是覺得有些頂不住。
蕭誠卻不在乎,畢竟天氣火罡高著呢!
「不請我喝一杯嗎?」趙援抽了抽鼻子,道。
蕭誠搖頭:「酒逢知己才千杯少呢!我怕跟你喝酒,我一杯就醉倒了,那還怎麼說事兒呢?」
趙援哈哈一笑:「想不到蕭二郎的一張嘴也如此鋒利,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在你沒有說話不投機半句多,否則我們只怕什麼都談不下去了。」
「現在生意的前半截已經做完了,還有後半截沒有完成,你又過來了,那自然是要好好的談談的。」蕭誠道:「問吧,你心有什麼拿不定的?」
趙援沉思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這一次我棋差一著,沒有能將你剿滅,也沒能乘勢將黔西南收回來,我認栽。委實是沒有想到你在這裡有如此強的影響力,楊慶不願助我,甚至還裹協了遵義軍不能動彈,田疇按兵不動,從另一個角度上講,也是在助你,當然,我更沒有想到的是,你麾下戰力如此強勁。」
「趙子玉也有失策的時候嗎?」蕭誠譏笑道:「我還當你算無遺策呢?」
趙援瞅了蕭誠一眼,淡淡地道:「誰也沒有算無遺策的時候,蕭二郎,你也不用譏我,就拿你來說,也就是過於自信了,否則,以你的能耐,蕭學士夫婦又何至於過世?你一向就瞧不起世人,這便是報應。」
蕭誠的身子一向子挺直,手中的火鉗本來是想去撥弄一些柴火,不想手下得重了,卻是將好好的火堆直接給弄塌了。
趙援嘆道:「抱歉,其實在這件事情之中,我又何嘗不是被人給算計了,林平之此人,著實厲害,關鍵是我也沒有想到,以他的地位,居然也能潛入到汴梁,親自指揮,結果讓他在我的局中,嵌入了另外一個局,推動了整個局勢的發展。呵呵,我還一直以為這事兒是我一人之力呢,結果最後,最大的利,卻是讓遼人得去了。」
在這一件事情之上,趙援的確很是鬱悶。
在他的運作之下,荊王趙哲的確被逼上了末路,在與楚王趙敬的儲位爭鬥之中一敗塗地,連命都丟了,看起來楚王贏了。
可是大宋卻輸了。
整個大宋震盪,無數官員受到牽連,如果說這都能忍受的話,那麼因為蕭禹夫婦之死而使得蕭定直接叛離大宋,整個西北等同於從大宋獨立了出去,接下來的征伐隊伍又被蕭定打得潰不成軍,連太尉張超都亡於陣前。
誰贏了?
蕭定嗎?
當然不是,至少蕭定不是最大的贏家。
最大的贏家,自然是遼國。
蕭定與大宋決裂,如此一來,蕭定本身沒有力量向遼國發起挑戰,了不起也就是騷擾,使得遼國在側翼頓時再無擔心。
趙援自忖才華無雙,卻被林平利用到如此地步,心中自然是塊壘難去。
「林平之?」
「遼國赫赫有名的林氏家族這一代最為出色的傢伙!」趙援道:「大概比你大個十來歲吧,三十多歲,現在耶律俊已經登基,這傢伙也是水漲船高了,成為遼國最為重要的大臣之一,而且不是在南院,而是隨侍在耶律俊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