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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二十五名定武軍士卒,又挑了百多個上四軍步卒!
這可是真他娘的讓人沒臉啊!
看著地上那些哀哀呼叫的士卒,這統制突然想上去給這些人插上幾刀,免得他們丟人現眼。
王柱等人束手就擒。
不僅因為來人的級別比他們高得太多,更因為外頭湧進來的軍隊甲冑齊全,弓弩張開,再動手,那就是送死了。
夏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而且還是徐宏徐長生知道消來才來告訴了他,要不然,他還一直蒙在鼓裡。
「二十五個,又挑了一百餘人?」夏誡不由有些噴人:「距離蕭定十個人挑了他們百人已經過去了三年啦,還是沒有一點兒進步?」
「我看是沒有!」徐長生搖頭道:「相公,不過半個多時辰,這百多人便被打得爬不起來了,這還是那些定武軍沒有下殺手,如果真是紅了眼睛,拔刀傷人的話,只怕還用不了半個時辰!」
「這些定武軍還是有些分寸嘛,沒有傷人,那就好辦了!樞密院那邊怎麼說?這兩天陳規一直臭著個臉,敢情是為了這事兒?」夏誡笑道。
「定武軍受欺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徐長生搖頭道:「陳規他們不是不知道,這一次把事情鬧大了,上四軍那些人要嚴懲定武軍這些人,陳規卻又不願意,現在還在較勁呢!」
「御史台怎麼說?陶大勇也應該算是崔昂的人吧?當初崔昂對陶大勇可是推衣衣之,推食食之呢!」
「當初他要利用陶大勇,自然捨得下本錢,現在,只怕拿著這件事來做文章,由此將邊軍的跋扈落到實處才是崔昂更想做的,陶大勇在他心裡,算得了什麼?」徐宏冷笑。
「你的意思是?」夏誡問道。
「相公,這是一個好機會啊!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地敲打一下樞密院的那幾位!」徐宏笑道:「權威,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陳相公在這件事情上,辯無可辯,駁無可駁,除了上書請罪之外,別無他法。另外,保下了定武軍,對相公您也有絕大的好處。雖然說東府很少干涉西府之事,但您是首輔,便是過問一下軍事,也是說得過去的。」
夏誡嘆道:「本來也是一個好機會,但現在我卻不能做了。」
「為什麼?」徐宏不解。
夏誡苦笑著遞了一個奏摺給徐宏:「瞧瞧吧,我們的馬安撫使又搞事了!這樣的摺子,你走密折路子也好啊,為什麼要走通政司呢?這下好,最多明天,京城官員便會知道這摺子的內容,用不了幾天,這天下都會知道這摺子的內容,這是把官家架在火上烤!」
徐宏接過摺子,一目十行的看完,也是變了臉色。
「馬安撫使這是要幹什麼?請荊王殿下去河北安撫軍民,以振士氣!這,這這這怎麼可能?他腦子裡是漿糊嗎?」
「馬興做這樣的事情,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只是這原因,怕不好對外人言。但他樣就等於明確表態支持荊王殿下了,官家肯定惱火!」夏誡道:「你說說,我要是現在插手這個押正的事情,而且保了他們下來,別人會怎麼看?」
「別人會認為您與馬安撫使是一個態度!」徐宏道。
「正是如此!」夏誡道:「所以,我不能插手。這件事,由著他們去處理吧,左右也不過是一些小兵,而且毆打上官,軍中鬥毆,便是砍頭也不為過。不過依陳規那人的性子,想來這些人保命還是沒問題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憤怒
咣當一聲,牢門被打開,王柱抬手,遮住了刺眼的光線,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外頭明亮的光線,放下了手掌。
他已經在牢里被關了差不多兩個月。
進來之時還是初春,現在卻是已經五月了。
被抓進了大牢之後,王柱扛下了所有的罪責,聲稱是因為自己下令,麾下另外二十五名士兵才與對方打鬥的。
審理這起案子的一共有兩人,一個來自樞密院,是一個七品的郎官,另一個則來自御史台,七品御史。
因為王柱的這個口供,另外二十五名士卒在牢里只呆了不到三天時間便被釋放了。
作為一名普通士兵,奉令而行自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不管是樞密院的郎官還是御史台的御史,都認可這件事情,要是在軍隊之中上司的命令不被下級接受,這才是災難呢!
王柱不知道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當時進了大牢之後,為了救下同伴,那是什麼也顧不得了,總不能把大家都陷在這裡。更重要的是,的確是自己先動手的。
但等到大牢里真的只剩下自己之後,恐懼卻是立即襲來。
他清楚,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全在上司的一念之間,最嚴重的便是掉了腦袋,而如果上頭有人保你,或者啥事兒也沒有就放你出去了。
在王柱看來,這是很簡單明了的事情。
他是真沒有想到,這一關就是幾個月的時間。
王柱當然不曉得,因為他的這件事情,汴梁城裡掀起了極大的風波。
相對於那些事情來說,王柱的打架鬥毆,當真是挑不上筷子的事情。
陳規想要借著這件事情整頓上四軍,將那些尸位素餐、蠅營狗苟之輩全都掃蕩出去,重建一支真正能打仗的上四軍。
既然邊軍輪換迅速提高戰鬥力已經行不通了,那就只能自身挖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