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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就是敞亮!」蕭誠道:「在雷州找一出好港灣給鄭家的人。聯合會接下來會在雷州半島之上建一個大型船廠,會在那裡培訓水師。」
「這事兒好辦!」岑重道:「不過現在就大規模地上水師,有這個必要嗎?水師的投資太大了!再說了,讓鄭家的勢力過大,也不是什麼好事,在海上,我們能制約他的力量,實在是太少了。不能完全依靠韓錟與他的翁婿之情,一是不牢靠,二也是不能長久。」
「所以我要擴大水師啊!」蕭誠道:「我們沒有錢,無法大幹快上,但在兩浙路上,福建路上還是有不少的海商的,將他們引進來,自然也就對鄭家形成了制約。」
「我明白了!」岑重恍然大悟:「正是因為擔心鄭家勢大不可制,所以才要迅速地擴大規模,引入其它的力量,不用花自己的錢,便能把事情辦了。」
「另外,我們還能擁有一支強大的足以橫掃天下的水師!」蕭誠道:「大師兄,天下之大遠超你我想像,以後,誰擁有強大的水師,便能掌控海洋,掌控了海洋,便能獲得最大的收益。」
「也就是你說的那個太陽能照得的地方都能聽到誦讀我中華詩詞的理想才能得到實現唄!」
「正是如此!」
「不過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還是在陸上呢!別說是遼人了,便是你現在心心念念的大理,其實力比起咱們這兩地而言,都要強大得多。」岑重道:「還有交趾之地,現在我們都只能忘而興嘆呢!」
「堡壘總是被從內部攻破!」蕭誠道:「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最次攻城。等到我們開始發兵攻城的時候,勝利早就差不多握在我們手心裡了。」
「大理那邊,有眉目了?」岑重笑問。
「早著呢!不過種子已經種了下去,環境也在一步一步地給他們營造,只等著種子生根發芽,等著外部環境一切就緒,便可以發動。這總得要個兩年功夫吧,我們也得趁著這兩年時間迅速地壯大自己,否則到時候機會出現了,我們自個兒的牙口卻不好,興高彩烈地一口咬上去卻不小心崩了牙齒,那就要鬧笑話了。」蕭誠替岑重倒滿了酒。
「黎准那邊,我也一直在大力支持他暗中發展力量。」岑重笑咪咪地道:「那小子和姓阮的匹夫,還以為我的目的不過是扶植一個親大宋的交趾力量呢。他們想不到,我的真實目的,可是要恢復漢唐故土,交趾,嘿嘿,明明是我們的安南郡!」
兩人對視一笑,舉起杯子來一碰,隨即一飲而盡。
什麼叫有志一同?
這便是。
蕭誠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培養出更多的像岑重這樣的人來,什麼事情,都是第一步最難,當第一步跨出去之後,往後反而是越來越簡單。
可以相信現在岑重的身邊,便已經有不少人擁有了與岑重一樣的想法。而這些人,又會去影響更多的人。
而這天下,有這種想法的人,也許還有很多,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必然會被這邊的狀況吸引而來,一起加入到這個大融爐之中,讓爐火燒得更旺,從而將這天下重新回爐再度煅造一遍,以遍打造一個嶄新的世界。
外面突然吵鬧了起來,側耳傾聽了片刻,蕭誠卻是笑道:「這是一群人準備著要鬧韓錟的洞房了,這小子今晚,可是有得罪受了。」
「聽說鄭家那小姑娘不但是泉州有名的才女,更是國色天香一般的美女,韓錟這小子,要不是跟了你,只怕連給人提鞋都不配呢!」
「韓錟心思單純,這小姑娘嫁給他,說不定也是她的福氣,這誰說得准呢!」
第四百二十三章:依附
扶著腳步有些踉蹌的鄭則仕進了臥房,替他除去了鞋襪,蓋上了被子,又將一個軟靠墊放在了腰兵,使鄭則仕半靠在床榻之上,這才轉身去倒了一杯熱水,遞到了鄭則仕的手中,然後拉過了一個錦凳,坐在了床榻邊上。
「之虎,今日見到了一路撫台的威風了吧?」半閉著眼,裊裊熱氣蒸騰,鄭則仕的臉龐隱在了煙霧之中,顯得有些朦朧。
鄭之虎笑了起來:「阿父,這也是個例吧,能視一路轉運使為無物的,這天下,除了蕭撫台之外,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今天在席上就有第二個!」鄭則仕冷笑。
「您是說岑撫台?」鄭之虎一愕,「據我所知,剛剛升了廣南西路安撫使的他,對廣南西路轉運使上上下下可都客氣得很。」
喝了一口熱水,鄭則仕淡淡地道:「岑重當初任招討使的時候,對陶撫台也客氣恭敬得很。你瞧著吧,這一次岑重回去了,必然就會拿捏住那位轉運使的。」
「岑撫台也想學著蕭撫如這樣大權獨攬,名義上聽命於朝廷,實際上獨霸一方,這隻怕難度很大。」鄭之虎搖頭道:「畢竟廣南西路與貴州路有太多的不同。」
「事在人為而已,只要運籌得當,並不是不可能。現在的大宋朝廷的控制力,可遠遠比不得從前了,連著幾場敗仗,已經傷及了根本,朝廷手忙腳亂,一邊要不給外敵可趁之機,一面又要積蓄力量恢復元氣,對於朝廷來說,北方是政治根本,南方是財賦重地,像貴州路,廣南西路這些羈縻州遍地,夷人多過宋人的地方,壓根兒就不看重,唯一的要求就是穩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