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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定笑了起來:「二弟果然是明眼人。唯有如此,我才能有勝利的機會。」
「會死人的!而且會死不少人!」蕭禹嘆道。
「就算全都死了,也不過是百把人而已,也好過將來上了戰場,成千上萬的死!」蕭定冷然道。見慣了生死,他早就習慣了從大方向上去看問題,該死人的時候,那就一定要有人去死。
這個人可以是別人,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是自己。
「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好辦法了,只有咬牙一條道走到黑了,許叔,你去把定兒的那些親衛都招過來。」
「是!」
許勿言來去極快,十名親衛很快就站到了大廳當中。
「事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吧?」蕭禹問道。
「知道了!」十名親衛臉上沒有什麼膽怯之色,看起來與平常絲毫沒有什麼兩樣,如果細看,或者能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些許興奮來。
「你們都是定兒的親衛,與他生死榮辱相共,我也不多說別的話。」蕭禹道:「十日之後,這場比鬥勝了,每人一百貫賞錢。如果有人不幸戰死了,他的家人,蕭某人接到汴梁府中來安置,替死去的人養老送終,撫育幼兒。絕不讓你們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第六十章:調兵遣將
大宋上四軍:捧日軍、天武軍、龍衛軍、神衛軍。是所有禁軍部隊之中,待遇最高的軍隊。每月給現錢俸祿一貫,其它如祿米、衣物以及各類雜物,另有各節日賞錢等,一年下來,林林總總,不下百貫。
其中捧日軍隸屬殿前司騎軍主力,天武軍隸屬殿前司步軍主力。
龍衛軍屬於侍衛親軍騎軍主力,神衛軍隸屬於侍衛親軍步軍主力。
在趙瑣確認了蕭定發起的挑戰之後,張超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召集了殿前司都指揮使,侍衛親軍都指揮使以及四軍各自的指揮使齊聚其白虎節堂,商議這一場對於上四軍而言,可謂是至關重要的事宜。
蕭定此子,狂妄之極。
雲集在白虎節堂的大宋六位高級武官,不約而同地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蕭家這段時間春風得意,老子升任計相,兒子也升為了統制,所謂物極必反,他這是豬油蒙了心,我們也不妨讓他清醒清醒。」殿前司都指揮使曲珍憤然道。
「不錯不錯,的確該好好的教訓教訓他,不過這一次是騎軍的事兒,我們步兵可就只能作壁上觀了。」天武軍指揮使安巍與神衛軍指揮使許泰兩人對視一眼,含笑道。
「是呀,我們天武與神衛這一次只能給捧日與龍衛吶喊助威了。」許泰語氣之中也頗有幸災樂禍之意。
平素之時,捧日,龍衛兩軍因為是騎兵主力,待遇一向是要比天武和神衛強上一些的,兩家的指揮使自然也就地位高一些。這一次蕭定找上門來,不管捧日與龍衛勝與不勝,這一砣黃泥巴終究是糊到了他們的褲檔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大宋作戰,基本上以步卒戰陣為主,但偏生騎兵的待遇,又要比步卒強上不少,這自然讓作為步軍指揮的兩人,平素心中多有不爽。
「二位只管搖旗吶喊便好,卻看我們這一次如何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帳。」捧日軍指揮使趙正,龍衛軍指揮使向海卻是同仇敵愾。
張超有些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這一次蕭定的目標是整個上四軍,騎軍若敗了,步兵能好到那裡去嗎?到時候陛下震怒,必然會對上四軍進行大規模地整改,嘿,也不瞞你們說,真要是這個樣子了,蕭定建議的邊地輪戰,只怕就真要實施了。你們便一個一個地去北地吃上幾年沙子吧!」
殿前司都指揮使曲珍看了一眼侍衛親軍都指揮使黃淳,道:「太尉所言不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上四軍,從來都是被拿在一起來說事的。平素大家有些小矛盾,那是自家的事情,現在別人打上門來了,還是先計較怎麼過這一關。黃兄,是我捧日軍出戰,還是你龍衛軍出戰?陛下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以一部百人與蕭定十人對壘,所以我們必須得選出最為善戰的那一部騎兵出來。」
「何不從各部挑選精銳,臨時組成一部?」捧日軍趙正建議道。
不但是張超搖頭,便是曲珍與黃淳也都是搖頭。
這件事,現在已經成了汴梁最大的一件事情,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事呢?如果這樣做的話,等於是將把柄塞到人手裡。
蕭定鄙夷的是上四軍整體部隊的戰鬥力,如果他們這樣做了,豈不是坐實了蕭定的指控?那時候,只怕是上上下下都交待不過去了。
當然,這件事情,自然也是機遇與風險並存。一旦辦好了,可就在官家面前大大地露了一回臉。當然,如果辦差了,那結果就有點慘,很有可能張超所說的,便要成真了。
不過一百人對付對方十個人,在場的七個人,沒有人認為會輸。
「龍衛軍來吧!」黃淳笑著沖曲珍拱了拱手。
曲珍一笑,心中瞭然。黃淳的兒子黃海,就是龍衛軍左廂第一軍里的一名營將,看黃淳的意思,卻是想讓自己的兒子來立這份功勞了。
能賣一個人情,而且不擔任何風險,曲珍何樂而不為呢?
張超瞅了一眼麾下兩名都指揮使,對於這樣的心照不宣的交易,他自然是心知肚明,不過對於他而言,事情可遠遠沒有這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