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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裝鐵甲不具刀砍槍刺,但卻怕這樣的鈍器擊打。
具裝鐵騎出擊,只能向前,要麼刺破敵人軍陣,要麼便倒在敵人的軍陣之中,並沒有第三條道路,因為他們的重量,註定他們的機動性是遠遠不能與輕騎相比的,他們即便是想逃,也逃不掉。
大喝聲中,蕭定手中的斬馬刀舞動更疾,有他開路,具裝鐵騎們雖然艱難,卻仍然在向前不停地移動。
在蕭定看來速度已經低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但在外人看來,他們仍然在迅猛地向前挺進。
阿巴亥沖了上來。
作為一名作戰經驗豐富的大將,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蕭定對於這支鋼鐵怪獸的作用,如果能將這個人擊倒,那麼這些鋼鐵巨獸的速度,只怕立馬便要下降幾個檔次。
他當然不是一個人衝上來的,他還要活著去娶旺珠呢!
數個繩套從吐蕃軍中飛了起來,套向了蕭定,同時最勇猛的幾名吐蕃能士亦在阿巴亥的帶領之下撲向了蕭定。
他們的目標是那樣的明確。
斬馬刀揚起,繩套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斬斷,阿巴亥等人卻已經撲近了蕭定。
阿巴亥心中狂喜,剛剛,他就是用這個辦法,連接打倒了十數個鋼鐵怪獸,這個,當然也不會有例外。
但蕭定顯然卻不是這麼想的。
他單手拎起了斬馬刀,一刀便將左側的一名吐蕃騎兵給打下了馬,另一隻手,卻是拔出了馬鞍邊的那柄刀。
從開戰以來,這柄刀還沒有出過鞘,沒有見過血。
黑沉沉的刀身出了鞘。
一抹寒光在空中掠過。
阿巴亥只覺得手上一輕,便驚駭地看到自己手中的百練精鋼的利刃斷成了兩截。
下一刻,他覺得自己飛了起來,好高,好高,他竟然看到了數十步方園的戰場,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沒有了腦袋的身子正卟嗵一聲栽倒在馬下,然後消失在無數的馬蹄聲中。
嗆的一聲,蕭定還刀入鞘,兩手再度持住斬馬刀,咆哮著殺向前方。
對於蕭定來說,這只是一個小插曲,阿巴亥在他眼中,只不過是一個更加勇猛一些的敵人罷了。
但對於正在拼死堵截具裝鐵騎的吐蕃戰士而言,那可就完全不同了。
阿巴亥可是他們的王麾下的第一勇士,如今在這個鋼鐵怪獸的面前,竟然連一個回合也沒有走過便被斬了腦袋,怎能讓他們不大大地受到震動?
事實上,阿巴亥與蕭定的差距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
他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寶刀,居然會被如此輕而易舉的一削兩斷。從來都只有他斷別人的刀,他還沒有見過比他手中的刀更鋒利的寶刀呢?
就是這麼一個楞神的轉瞬即逝的功夫,在高手過招的時候,便要了他的命。
第二百四十章:一戰定青塘
眼前似乎有無窮無盡的敵人正在源源不斷地撲了過來,即便是強如蕭定,此刻也只是機械地揮動著他手中的刀。
斬馬刀已經折斷了,半截刀刃不知去了哪裡,此刻的他,一手握著半截斷刃,另一隻手則握著那柄黑沉沉的佩刀。
也不知斬殺了多少人的這柄佩刀,刀身之上卻詭異地看不到半絲血跡。
一刀下去,竟是血過無痕。
戰馬向前的速度越來越慢了。
蕭定知道這一場仗會很難打,但他沒有料到,會難打到這一地步。
瞎藥在拼命。
木占也在拼命。
現在木占,將他身邊僅剩下的最後兩千親衛又分出了一半來攔截蕭定。
而這,發生在阿巴亥活生生地戰死在他面前之後他作出的決定。
今日要是一敗,想要東山再起,只怕就難上加難了。
五百名具裝重騎,此時還跟在蕭定身邊的,已經不超過兩百騎了。
只有向前,才有勝利。
只有向前,才有活路。
任何的停滯,就是向閻羅王繳械投降。
在蕭定只覺得手中的刀越來越沉的時候,身前驟然一亮,手中機械地揮出去的刀,竟然斬了一個空。
眼前再也沒有了敵人。
他終於殺透了敵陣。
而此時的蕭定,要多狼狽,便有多麼的狼狽。
頭盔上的紅櫻不見了蹤影,肩甲被砍掉了半幅,身上的重甲,更是傷痕累累,也不知有多少刀痕槍創,有些地方,更是凹陷了下去。
身上早就麻木了,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甲葉之上的鮮血,嘀嘀噠噠地向下流淌著。
扔掉了半截斷刃,蕭定一把扯掉了頭盔,仰頭處望,就在前方不到百餘步處,那面紅色的獅子旗下,站著他的敵人。
木占、瞎藥。
蕭定哈哈大笑,單臂猛然前指,霹靂般的大吼道:「木占,瞎藥,你蕭爺爺在此,拿命來!」
兩腿一夾馬腹,戰馬再一次開始加速,哪怕此時馬兒已經氣喘如牛。
不到兩百同樣血糊刺拉的具裝重騎齊齊舉刀,齊齊吶喊。
重騎隆隆,碾壓而來。
雖然沒有了最初開始衝鋒的那樣的速度,但殺意,氣勢卻比先前更強。
木占膽怯了!
瞎藥害怕了!
兩人在這一刻,竟然不約而同地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他們二人勒馬,向著後方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