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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鄭家的勢力一向都在海上,海外,海中的龍王上了岸,也得向岸上的惡犬低頭,這就是事實。鄭則仕上岸這些年來,一直都想努力地融入到上層的圈子中去,但奈何,錢灑了不少,仍然在外圍晃蕩,進不到核心圈子去。
核心圈子就那麼大,大概是人家本來就嫌擠了,再進來一個,豈不是又要切走一塊蛋糕?
那自然是不願意的。
可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擠不進核心圈子,鄭家便有可以盯上的危險。像他們這樣在岸上沒有多大勢力,卻又富可敵國的家族,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一塊大肥肉。
這也是鄭則仕不得不在海外謀求退路的原因所在。
可是如果能在大宋生活,誰願意去海外那些蠻夷之地過活呢?
那只是迫不得已最後的一條路而已。
當然,如果不得不走的話,鄭則仕也不會介意在走的時候,給那些人一個重重的教訓。
但這樣一來,可就真的回不來,以後,也就只能做一個真正的海盜了。
那裡像現在,做個兼職海盜,兩頭賺錢更舒坦呢!賺了大錢,回到大宋,這樣的享受,啥地方也比不了啊!
所以這一次,鄭則仕是相當地重視聯合會的股東會議的,他甚至已經決定在與蕭誠私下的交涉之中可以讓度更多的利益出來,只是為了讓自己與聯合會綁得更緊。
蕭誠,對於鄭則仕來說,現在可是真正的奇貨可居。
拋開他本身在西南的勢力不說,光是一個西北王蕭定,就是一塊明晃晃的金字招牌啊!
不過自家人知自家事,在岸上,自己能拿得出手的本錢不多,而且人脈也遠遠不能與其他人相比,就拿那個羅為先來說,別看他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其實只不過是希望自己在海上別搶他的貨罷了。
畢竟絲綢出海,那才是真正的暴利。
而其它人,特別是那些當官的,誰會把自己放在眼裡,誰不認為自己是蠻子!
他沒有想到,蕭誠今天一大早就來找自己了。
昨天晚上這位才回來呢!
然後就去找了播州楊、思州田以及廣南西路招討使岑重。
這是可以想像的。
但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排在第四個!
太讓人意外了!
開門見山。
坐在鄭則仕的對面,蕭誠直接問道:「鄭公,現在你有多少條船?有多少人?我說得是所有,包括你在外面的。」
鄭則仕一滯,見慣了大宋那些說話雲山霧罩,欲迎還拒作派的官員,猛一下子還真不習慣蕭誠的直截了當。
沉吟了一下,才道:「不瞞簽判,大船七十六條,在這條線上吃飯的,有五千餘口子。其中三千出頭是能上船的,剩下的一些在泉州家裡,還有一些在島子上。」
這是真接把家底兒都漏出來了。
鄭則仕的坦承,讓蕭誠有些意外,但對方的實力,也有些讓蕭誠震驚。
大船七十六條,差不多就可以算是七十六條戰船了。這些跑遠海的大船,基本上都是兩用的,水手,當然也是兩用的。三千能上船的,就是三千水兵。
瞅著鄭則仕的模樣,蕭誠覺得更可愛了一些。
「未來五年裡,每年聯合會將再為你注入最低五十萬貫,而我們希望,你的船隊和水手人數,能夠再翻上一番。」蕭誠道:「至於你正在經營的那個島,我希望他成為一個中轉站,而不僅僅是一個避難所。現在正值聯合會要用兵的時候,的確拿不出來更多的錢,但以後,會給你補上。」
「錢不是問題!」鄭則仕坐直了身子。「不瞞簽判說,如今我鄭家在泉州已經被人盯上了,處境艱難。」
蕭誠一笑道:「這不是問題。馬上,我會讓廣南西路招討使岑重以及夔州路轉運使李防兩位的人去泉州你家一趟,鄭家不妨大肆招待宣揚一番。另外嘛,我聽說鄭家第三代,有著好幾位聰明仱俐的姑娘都已成年,而我有一義弟叫韓錟,鄭公知道吧?」
「鐵錘將軍韓錟?」鄭則仕頓時臉上露出喜色,這位韓將軍,別看帶著的名義上是廂軍,實則上,這是商業聯合會麾下最為精銳的軍隊,足足三千之數,比起天南軍、天武軍,那是聯合會真正的親兒子。「他願意娶我鄭家之女?」
鄭家之女,因為有著海盜的背景,在泉州,那些知曉根腳的大戶人家、名望人家可都是是不願娶的,而一般的人,鄭家又看不上,這就讓鄭家的女兒,著實愁嫁。
「我只擔心你鄭公看不上他是個鐵匠之子呢!」蕭誠大笑,「他這裡,完全沒有問題。」
「鄭家求之不得!」鄭則仕喜出望外。
韓氏一家現在在聯合會中可是紅火得緊。韓鉦負責從礦山開挖到冶鐵煉鋼再到武器打造一條龍的產業,是整個聯合會的根基之一,韓錟是手握兵權的將領。而韓家與蕭家的關係非同一般,蕭誠一直以兄弟待韓錟,這樣前途無量的家族願意娶自家女兒,鄭則仕豈有不願意之理?
「如此一來,泉州那些不開眼的想要動你們的人,就得好好惦量惦量自己夠不夠份量,假如這樣還不能讓他們收手,那他們就純粹是找死了。」蕭誠臉上煞氣一閃即逝,「老虎不發威,就被人當病貓,老虎一發威,那就是要人命的。」
「簽判,擴充是很容易的,錢也不是問題,但擴充之後,不僅僅就是走海貿吧?」鄭則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