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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夫子還說,像大哥你這種將領,該當學會惜身才是,這樣才能將有用之身投入到更大的需要你的地方去,而現今如此作為,實在不智。」
「匹夫之怒麼?」蕭定哈哈大笑:「我只想用這匹夫之怒,來打醒一些還在沉睡之人罷了。」
蕭誠點頭道:「就知道大哥會這麼說。大哥,你的對手的一些情況,我可是打聽出來了。」
「你這幾天早出晚歸的,就在是幹這些事情?」蕭定愕然道:「想來對方也一定會隱瞞這些事情吧?好到時候給我來一個出奇不意,你是怎麼打聽到的?」
蕭誠哈哈一笑:「大哥,小弟不才,在這汴梁城好歹也是有一些朋友,有一些耳目的。至於你說對方隱瞞?他們倒的確是想隱瞞來著,不過上四軍就像一個四面漏風的篩子,我沒花什麼勁兒,就弄到了你的對手的全部情況。」
聽了這話,蕭定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
理應是軍中機密,可蕭誠這樣的一個什麼職務也沒有蔭封官兒,居然也能輕易地打聽得到,上四軍,還真是爛到家了。
「出戰的就龍衛軍左廂第一軍的一部騎兵。」蕭誠接著道:「龍衛軍是侍衛親軍,左廂第一軍更是其指揮使親軍,戰鬥力,並不差!大哥,你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這是自然。不管面對什麼敵人,我都是提起十二萬的精神。」蕭定絲毫不為之動容。對手肯定會派出最好的部隊來,而他,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相對於這一百名騎兵,帶領他們的軍官,卻更值得大哥你小心在意。」蕭誠道。
「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漢啊?」蕭定笑道:「上四軍的統制副統制級別以上的軍官,我大體上還是有耳聞的。」
「不是,帶隊的是一名押正。」蕭誠道:「叫辛漸。」
「押正?」這一下子,不但是蕭定,屋子裡其他的人,也都停下了手裡的活計,抬頭看向蕭誠。
「二郎,這龍衛軍這麼看不起人嗎?」賀正呵呵笑了起來。
蕭定卻沒有笑:「這麼說來,這位辛漸,必有其過人之處了。」
「是,此人生平,我已經打聽得很詳細了。此人不管是拳腳功夫,還是馬上功夫,俱是一流,善使長槍,祖傳絕技,槍中藏鐵鐧,是一個極難對付的好手,真要比起馬上功夫來,只怕上四軍的那些統制副統制沒有幾個能與他相抗衡。」
「這樣的人,就一個押正?」蕭定嘆道。
「大哥,這裡是汴梁,又不是邊地,可以靠一身功夫砍遼人的腦殼來搏取軍功,加官晉爵。在這裡啊,比得是人脈,比得是後台。這辛漸雖然歷代都是侍衛親軍,但從他爺爺那一輩,也就做了一個隊將,他老子和他,都是押正。」蕭誠一攤手道。「此人一身本領,只怕不在大哥之下。」
聽到蕭誠如此推重這個辛漸,居然說此人一身功夫不在蕭定之下,屋裡所有人的神色都凝重了起來。蕭定的本事,他們可都是清楚的。
「如此本領的人物,居然鬱郁不得志,僅僅一個押正,嘿嘿,二弟,你說這上四軍,該不該整治一番,該不該將他們拉上前線去見識見識,只有這樣,才能讓真正的人才脫穎而出。」
蕭定怒道。
「大哥,我們還是說眼前的事吧!」蕭誠接著道:「這辛漸的事情,我打探清楚了,此人現在身上還吃著官司呢,聽說是吃了兩個士兵的空餉。不過內裡頭的實情,實則是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揍了侍衛親軍都指揮使的兒子黃海,所以這黃海在收拾他呢!家裡有一個老娘,一個渾家,兩個孩子,最大的十歲,小的七歲,家裡現在都揭不開鍋了。在他們找到辛漸之前,這傢伙正在為一日兩餐發愁呢!」
蕭定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所以,大哥,此人功夫雖高,但全身上下,可謂都是漏洞。想要對付他,並不難!」蕭誠笑道。
「二郎,怎麼整?」魏武興奮地問道。
「收買他肯定是行不通了。」蕭誠一攤手道:「聽說張太尉可是親自接見了他的,那封官許願賞賜那必然是少不了的,我們怎麼搞也是比不過張太尉有說服力的是吧?」
「那是!」魏武連連點頭。「人家可是太尉,說了就能辦到,我們就不成了。」
「所以嘛,我準備安排幾個人,在比試的前一天,將辛漸的那兩個孩子給弄走。」蕭誠道:「你說這辛漸,能不能明白這事兒是我們整的?到時候,他必然會心思不寧,擔驚受怕,有十成功夫,能使出來五六分就不錯了。」
蕭定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二郎君,這,不大好吧?」一邊的賀正有些猶豫:「這可是拐帶人口。」
「這不妥啊!」魏武也是搖頭:「二郎,要是在比試之前,這辛漸就此告上一狀,那我們就脫不了身了。」
「你想哪裡去了,我豈能做這種事!」蕭誠道:「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那辛漸的渾家姓翟,他渾家還有個兄弟,人品嘛,一般。我到時候將這兩個娃兒送到他小舅子哪裡去,我給他幾十貫錢,讓他帶著這兩個小娃娃去某個地方玩上兩天。告官?告到最後,他自家小舅子帶著娃娃出去了能賴到我們身上,我還要反告他一個誣陷呢!」
「這就毫無破綻了!」魏武興奮地叫了起來。
一邊的賀正,也是怦然心動,轉臉看向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