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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這樣子讓人生氣不生氣?」
一連串的問題,讓林逸頭有點大。
真想問一句,您怎麼就成了棄婦了?
明明是你兒子我費勁心機接你出來的好吧!
不知道好歹呢?
這樣的場面,是他千算萬算都算不到的。
林寧趕忙道,「母妃,此地不宜久留,等回頭咱們再說吧。」
「一邊去,這裡沒你的事情,」
袁貴妃白了女兒一眼後,再次看向林逸的時候,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梨花帶雨的道,「為娘這一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有出息,指望全部都在你身上。
只要你有本事,為娘就是死了也是心甘情願。
你說說你現在這樣子,讓為娘出來有何用?
還不如直接死在宮裡,跟你回三和,還不夠丟人的呢。」
林逸看著她老娘說下就下來的眼淚水,沒有一點兒的驚訝。
畢竟從小到大,他是一直在領教的。
他硬著頭皮道,「我的親媽啊,你對兒子就不能有一點信心?」
袁貴妃抬起頭,一邊擦眼淚一邊道,「老娘對你有個屁的信心,就是太相信你,才有現在的失望。」
林逸嘆氣道,「哎,城北外有冀州、齊州駐軍十餘萬,城內有京營、安康軍、御林軍十餘萬。
而且還有梅靜枝的十萬大軍在外虎視眈眈。
兒子手裡只有這麼點人,別說不容易攻下來,就是攻下來,兒子也得損兵折將。
這點家當攢的不容易,兒子還是要好生珍惜的。」
「呸!」
袁貴妃沒好氣的道,「少拿話哄本宮,你當本宮不知道什麼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嗎?
你事已至此,為何不放手一搏?」
林逸笑著道,「因為那是多此一舉,受累還不討好。
好讓母妃知道,這皇位兒子是坐定了,只是早與晚的問題。」
別說費力不討好的打下來,就是現在他皇帝老子求著送給他,他都不稀罕要。
燙屁股啊!
內憂外患,一堆破事。
他得讓子彈再飛一會兒啊!
袁貴妃詫異的道,「何出此言?」
林逸道,「父皇並未找兒子討要七州之地。」
只要七州之地在,他的本錢就在,家底就會越來越厚。
袁貴妃好奇的道,「為何?」
林逸道,「因為他知道,他即使要了,兒子也肯定不會給他的。
他就懶得討這個自討沒趣。」
他覺得這算他皇帝老子的優點。
自負的同時,也會權衡利弊。
不是真正的那種獨斷專行,不顧一切後果的糊塗皇帝。
袁貴妃沒好氣的道,「那又怎麼樣?你如此行事,怎麼就認定這大統之位就登定了?」
林逸道,「因為這一次,已經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痛了,以後見著了兒子大概會退避三舍吧。」
安康城外,三和兵與楊長春等人一戰具體是什麼情況,他現在還是不得而知。
但是,最重要的是他贏了。
估計贏得還相當漂亮!
不然他皇帝老子的臉色就不會這麼難看。
林寧小雞啄米似得點頭附和道,「哥哥說的是,哥哥把舅舅都打敗了呢!」
「那是你舅舅誠心相讓。」
袁貴妃說完把車簾一拉,不再搭理兒子和女兒。
林逸悻悻得下了馬車,然後對洪應道,「駕車穩當點,別讓娘娘和公主受了顛簸。」
洪應賠笑道,「小的趕車,王爺大可放心。」
林逸點點頭後,上了郭召的馬車。
另外一匹空著的馬車,在郭召吹了個哨子後,兩匹馬打了個響鼻,直接跟在了郭召架著的馬車身後。
林逸笑著道,「老郭,你一個花匠伺候馬比孫渡那老小子還厲害呢。」
郭召甩了一個響鞭,然後回過頭道,「王爺,你忘了,小的原本就是馬夫,只是王府花園沒人伺候,你才小的去打理花園。」
他其實很憋屈。
他原本是馬夫,只是因為喜愛花草,在馬夫居住的院子裡種了點花花草草,運氣好,開的甚是艷麗。
王爺居然覺得他善於養花種草!
就讓他直接做花匠!
真是一肚子委屈,沒地說理去。
後來孫渡那老東西摔傷了腿,他原本是有機會繼續趕馬車的。
結果孫渡直接讓他兒子孫邑頂了上來!
根本就沒給自己反應過來的機會。
每每想到此處,就恨的牙痒痒。
「有這麼回事?」
林逸實在想不起來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
郭召高興地道,「如今能再次為王爺趕馬車,實在小人的福分。」
林逸看到跟著他老娘出宮的四個宮女追著他老娘的馬車後面跑的大汗淋漓,便對郭召道,「讓她們坐後面的馬車吧。」
郭召趕忙應是。
跳下車,追了上去,把四個宮女直接安排到馬車上,只要求她們把韁繩拉住就行。
緊走慢走,到達南門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城牆上下,皆是火把,一片光亮。
跟在林逸身後騎著馬,領著一對御林軍的何謹下馬後,走到林逸的馬車前,拱手道,「王爺……」
「不用多說了,本王知道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