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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多謝你九皇兄,」
再次回到代王府,代王很是高興,進入大門,一邊走一邊道,「本王能回來,很是快活,以後啊,本王就留安康城了,哪裡也不去了。」
老十二望了望兩邊林立的雜役、侍女,忍不住低聲道,「六皇兄大軍在側,為何不建功立業?」他不喜歡他六皇兄,更不希望他六皇兄以後留在安康城!
要不然以後他在他九皇兄那裡是不是更沒地位了?
他六皇兄是個威脅啊!
「你當我傻?」
代王白了他一眼後道,「老三和父皇十幾萬大軍都沒奈何,我有什麼用,雖然有三萬大軍,看著挺不錯的,但是也是樣子貨。
老十二,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你可不要害我。」
「弟弟我怎麼會害哥哥,皇兄多心了,」
老十二笑著道,「我只是替六皇兄可惜罷了,六皇兄雄才大略,甘作鳳尾,也太可惜了一些。」
「丟了命才可惜,」
代王轉過身拍拍老十二的肩膀,「老十二,你這點小伎倆早點收起來,我不吃你那一套。
不然哪天本王真領兵進城的時候,我就跟你九皇兄說,是你唆使的。」
「啊……」
老十二嚇了一跳,趕忙擺手道,「皇兄,你可千萬不能衝動啊!」
如果真讓他九皇兄知道自己在裡面挑事,他九皇兄肯定饒不了他。
卻不知道,此刻林逸遙遙看著城外三萬代州兵,滿臉的遺憾。
他六皇兄應該衝動一些的,不然他找不到理由,真的不好意思下狠手,從此以後大概只能以禮相待了。
城外號鼓聲響起後,有人高喊,「奉代王令,齊卸甲!」
「卸甲!」
「卸甲!」
「……」
十幾個傳令官手揮著旗幟,在代州大軍中一邊奔騰一邊喊。
一時間三萬代州大軍齊刷刷的放下武器,卸下鎧甲,有隻留裡衣的,有光著膀子的,有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
但是,所有人都毫不猶豫的照作了。
林逸感慨道,「號令傳下,無一人懈怠,老六真的是治軍有方,看看他手底下的大將是誰,看看能不能留用。」
他最佩服的還是老六對自己的狠心。
這兵權和封地,說交出來了就交出來了。
放一般人,絕對干不出來這種事!
畢竟,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老六這麼幹,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他不知道是該說老六傻還是聰明。
劉闞拱手道,「遵命。
只是不知道這些人如何處置?」
林逸接著道,「眼前正是用人之際,整編之後,開赴涼水河一帶,由沈初統領。」
劉闞笑著道,「王爺英明。」
林逸道,「晚上在皇宮設宴,宴請文武百官,老六送了我這麼一份大禮,我不能不意思一下,跟御膳房說一聲,大魚大肉儘管上,不能太小氣了。」
「是。」
這次應聲的是侍衛焦忠。
和王設宴的消息在安康城不脛而走。
許多文武百官都在家中焦慮的等著,不時的打發下人往門口查看,有的甚至自己親自候在門口,看看有沒有傳旨太監過來。
這是和王爺執掌朝政以來,第一次設宴。
何等榮耀!
如果和王爺請了別人,唯獨沒請自己,那以後自己的臉面往哪裡放?
都不好意思跟同僚打招呼。
最重要的是,不請自己,和王爺是不是對自己有意見,不滿意自己在朝堂的表現?
別最後弄個身首異處,抄家流放!
和王爺在金陵城、武林城做的事情,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真怕和王爺做順手了,做習慣了。
甚至怕和王爺學德隆皇帝,登基三板斧,凡是招惹過他的,不是抄家流放就是滿門問斬。
到時候,滿朝文武,基本沒有多少人能倖免。
眼前和王爺沒有如此做,也許只是瓦旦人來勢洶洶,大敵當前。
一旦騰出手來,他們這些人岌岌可危啊!
另外一部人,卻沒有那麼多憂慮,他們更多的是對代王感興趣。
這位六皇子當真是個妙人啊!
投靠和王爺的時機真的是把握的恰當好處。
而且,三萬人齊卸甲,又是何等肚量和豪氣!
如今內憂外患,正是用人之際,六皇子來的不早不晚,甘心做了那個千金馬骨。
除非他以後造反,否則無論如何,和王爺都不會動他,畢竟不能失信於天下人。
林逸在小喜子的引路下,步入了御花園,遠遠地看著他皇帝老子的枯瘦佝僂的背影,一時間感慨萬千。
那個曾經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男人,終究還是不可避免的老了。
「參見父皇。」
林逸依然站的筆直。
德隆皇帝回過頭,把手中的魚食盡數灑進了荷花池裡,淡淡地道,「你來了。」
「六皇兄回來了,」
林逸接過茶盞後,徑直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然後道,「想必對父皇是想念的緊,今日兒子設宴,邀請父皇,好共敘天倫之樂。」
「他回來了,倒是好的很啊,自古天下雄兵出代州,」
德隆皇帝冷哼道,「他肯束手就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