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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海在雜物房門口練功,謝九雲斜靠在門口看著,等濟海收功,便詫異道,「你這和尚性子不賴,可學的倒是大開大合的路子,一點顯不出你佛家的淡泊和慈悲。」
「姑娘此言差矣,淡泊不明志,寧靜走不遠,」
濟海反駁道。
「淡泊不明志,寧靜走不遠,」謝九雲笑著道,「你這是什麼歪理?」
「菩薩心腸,行霹靂手段。」
濟海見她看向自己,一下子就低下了腦袋。
謝九雲嬌笑道,「你這和尚,膽子也忒小了些。」
「阿彌陀佛,」
濟海道,「姑娘,你可有家人,小僧可以替你傳信,好接你回去。」
謝九雲道,「我家人遠在川州,你也能替我傳信嗎?」
「這……」
濟海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天色,雙手合十道,「路途遙遠,小僧著實無能無力。
姑娘你先好生休息,小僧要去挑水了。」
謝九雲道,「你這和尚,太笨了些,這麼多人欺侮你,你都不知道嘛?」
濟海詫異道,「姑娘何出此言,並未有人欺侮於我。」
「讓你用鐵桶擔水,不是欺侮你是什麼?」
謝九雲氣憤道,「你嘴巴笨,太迂腐了一些,等本姑娘養好傷,替你去找回公道來。」
濟海趕忙道,「小僧挑水是用來練功的,姑娘萬萬不可去廟裡造次。」
「挑水練功?」
謝九雲噗呲笑道,「這是什麼笨法子?
小和尚,要不我教你功夫吧?
別看本姑娘被人追著打,那是因為我之前受傷了,要不然我才不會逃命呢。」
「姑娘的好意小僧心領了,」濟海雙手合十道,「一花五開葉,結果自然成。」
轉身擔起兩隻鐵桶,下山挑水去了。
謝九雲看著他愈行愈遠的身影,氣的直跺腳。
可是偏偏又無可奈何。
夜色溫柔。
林逸坐在樹底下喝著酒,不時的往嘴巴里拋倆花生米,對著善琦道,「你也喝,別客氣。」
「謝王爺,」
善琦輕抿一口後道,「黃四方與趙立春逃出饒城後,已經攻下了南州的鉛山,裹挾的流民不下十萬。」
林逸嘆氣道,「這王八蛋也太沒出息了,直接北上去江南多好,永安、吳州可都是有錢的大戶。」
善琦道,「江南乃是天下錢糧之地,朝廷屯以重兵,叛軍要是去了,也是自取滅亡。」
「這倒是也是,」
林逸笑著道,「江南要是丟了,這天下離改朝換代也就不遠了,高祖皇帝的棺材板肯定壓不住了,說不定跳出來把他們給揍一頓。」
善琦吶吶不言。
要不然怎麼接話?
都是你林家活該?
「王爺,夜錦羽已經離開了三和。」
齊鵬接話道。
林逸道,「去了哪裡?」
「在下不知。」
林逸道,「你不是自譽無所不能嗎?
人家來三和你不知道,出三和你也不知道。
哎,這事辦的。」
「王爺,」
齊鵬解釋道,「夜錦羽已經入了九品,在下的腳夫和牙婆只適合打探消息,雖然也擅長追蹤,但是武功低微,夜錦羽如果刻意隱藏身份,想追上她,基本不大可能。」
林逸接著道,「春山城的謝九雲呢?」
「為濟海所救,正在廟外的雜物房裡修養,」齊鵬笑著道,「有神算在,想必翻不出浪花,王爺大可放心。」
「果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林逸有點羨慕濟海,這種英雄救美的好事,自己就遇不到,「和尚都能遇到美女,謝九雲也是九品?」
齊鵬拱手道,「正是。」
「娘希匹,」
林逸冷哼道,「都說什么九品、大宗師稀罕,結果現在一茬接著一茬,這叫怎麼回事,哎,你們啊,放機靈一點,多加緊盤查,讓她們在老子地盤上耍橫,老子會很沒面子的。」
齊鵬點頭應是後,又接著道,「王爺,據在下所知,涼州匪首吳百順出自春山城。」
「這是發展黑產啊,」
在林逸的眼裡,不管是寂照庵還是春山城,都是黑社會組織,「所圖不小啊。」
齊鵬道,「如今這吳百順自從晉州、涼州轉戰楚州、荊州後,越發勢大。」
「任它洪水滔天,管老子屁事,」
林逸揉著額頭道,「這城裡鬥狗賽馬,滿足百姓娛樂生活,好事,本王不管,但是不能開設賭場,不能有貴利貸,這種事情要不得,要堅決制止。
發通知下去,即日起,開始打擊地下賭場,而且借貸凡是敢超過三和錢莊兩倍利息的,全部送去勞改,不要命了,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放高利貸。」
最關鍵的是居然膽敢搶他錢莊的生意!
「王爺英明!」
善琦與齊鵬早就習慣了林逸偶爾痞里痞氣的話。
「我他娘的還真是英明。」
有時候好話聽多了,林逸都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自己真的英明,離開了自己,地球雖然還會照樣轉,但是估計也是硬撐著。
哪裡像上輩子,單位上班就是個小透明,廁所蹲七八個小時,也沒有人發現少了人。
顯然,這輩子活的更有尊嚴。
就是再也沒有機會喊德瑪西亞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