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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等著看洪總管哪天心情好了去辭工。
可惜這洪總管除了在王爺面前會笑,整天都是陰沉著臉,他也分辨不出心情好還是不好。
太為難人了。
「我的弟弟……」
葉秋冷笑了一聲後,飄然出了院子。
江仇等他走後,終於使勁拍了拍胸脯,嘟噥道,「太嚇人了。」
他剛才分明感受到了葉秋散發出來的劍意!
他只是來和王府混口飯吃的,真的不想送命……
白雲城變熱,好像就那麼一瞬間的事情。
昨日涼風習習,溫爽宜人,今日陡然就烈日炎炎似火燒。
「如果我有罪,請讓律法來制裁我,而不是讓這鬼天氣熱死我!」
林逸渾身上下只留了一條大褲衩子,一杯水又一杯水下進肚子,廁所跑了不少,還是依然不解渴。
他有點後悔,應該提前讓人把山上被野獸衝撞壞的棚子給修理好的。
「王爺,」
小喜子把一盤子的果子放到林逸的面前,笑著道,「小的一直懷疑是那幫子黔人牧像造成的,除了大象的牙,別的動物都沒這麼大的力氣。」
林逸道,「管他什麼弄得,趕緊修好,本王要上去避暑,這日子沒法過了。」
「是。」
小喜子忙不迭的應道。
林逸接著問,「卞京出去也有些日子了吧?到現在還沒回來?」
小喜子笑著道,「王爺,永安府城失守,慶王爺又從永安躲回慶元城了,此刻居然膽敢占您的別院。
卞先生正與他據理力爭呢。」
林逸詫異的道,「本王在南州什麼時候有別院了?」
第248章、細作
這也是慶王的疑問。
他此刻站在已經變換了門頭的「慶王府」門口,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慶王府什麼時候成了和王爺的別院了?
「白雲莊」這三個大字,他怎麼看怎麼礙眼,恨不得自己給砸碎了!
他拖家帶口,千里迢迢從永安府城武林城回來,結果自己的宅子變成別人家的,這口氣咽在嗓子眼裡,怎麼吐都吐不出來。
他很是生氣,站在馬車上對著面前的老熟人劉柏先大罵道,「放屁!本王的府邸窠拱攢頂,中畫蟠螭!
皆是按照祖制所建!
這南州,你還能找出第二座嗎?
怎麼就變成別人家的別院了?
哦,對了,本王門口的漢白玉石獅呢?」
「和王爺也是藩王,依例也是這樣的規制,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劉柏先俯身拱手道。
「你以為本王老糊塗了?
還是以為本王眼睛瞎了?
連自己的家門都不認識了?」
慶王實在想不明白,曾經對著自己逢迎拍馬的劉柏先,為何敢如此對著自己睜眼睛說瞎話!
劉柏先依然不懼道,「王爺,你有所不知,叛軍兇殘成性,所過之處無不燒殺搶掠,實在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王爺走之後,整個慶元城皆在一片汪洋火海之中,王爺的宅子也未倖免於難,化為一片灰燼!
之後,和王爺不忍見民生凋敝,百姓流離失所,不顧閒言碎語,依然決然的派出了和王府的三千護衛,驅逐了叛軍。
我等不知慶王爺去向,便擅自在慶王府的廢墟上重建,如今便成了和王爺的別院。」
「一派胡言!」
慶王爺世子林淳直接跳出來,指著劉柏先的鼻子大罵道,「你這老東西眼睛瞎嘛!
我這王府的牆頭草依然一片盎然,銅門上的銅環被磨蹭的光滑如新!
如何就變成了廢墟?
又如何重建的?」
他們走時候是什麼樣子,如今依然是什麼樣子,未曾變過。
劉柏先抬起頭,挑了下眉毛,淡淡地道,「廢墟重建,世子未親眼所見,還是不要妄言的好。」
眼前他已經選擇站和王爺一邊,完全沒退路了。
對於慶王,得罪完和得罪一點,幾乎沒有區別,總之都是得罪,以後在其面前也做不了好人了。
所以此刻說話倒是沒有顧忌。
「劉柏先!」
慶王吹鬍子瞪眼道,「你膽敢大不敬!
你是要造反嗎?」
他一介閒散王爺,無兵無權!
皇家威嚴是他最後的底牌。
「不敢!」
劉柏先同樣大聲道,「王爺,下官所說句句屬實,還望王爺明察秋毫!」
慶王氣呼呼的道,「烏林呢?
我要見烏林,讓他給本王一個說法!」
即使是逃難到武林城,永安官員亦是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逾越,怎麼回到了自己的老巢,自己就要受氣了呢?
他有點懷疑,是不是真的來錯了地方?
劉柏先背著手仰天長嘆道,「王爺,事有不巧,冬季的時候,烏林大人感染了風寒,此刻依然養病,不宜見客。」
「確實是不巧……」
慶王不禁冷哼了一聲,他就是再傻也明白了過來,何況他也不傻!
他們這些藩王在都城基本都有鋪面,賺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為了打探消息。
之前得知從都城來的消息,他還有點不敢相信。
此刻他才意識到真的變天了。
「劉柏先,你這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