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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俊儒差點激動的哭了。
他是讀書人啊!
做這種低三下四、吮癰舐痔的事情,他得下多大的臉面!
好在,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和王爺認可了。
「行了,就這麼辦吧,下去吧,」
林逸擺擺手後,緊隨著老娘和妹妹上了遊船。
達到頂層後,滿桌子美酒家餚早已備好,林逸攙扶著老娘坐下,笑著道,「這是兒子特意為您準備的,你試一試,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我什麼時候在乎過這些東西,」
袁貴妃等林寧斟好酒後,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然後道,「江南的女兒紅,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說完,又用手拿了塊果脯放進了嘴裡。
林逸在旁邊坐下,笑著道,「只要你喜歡就好。」
袁貴妃望著天上的月亮道,「江南風韻,如詩如畫,如夢如幻,真是好地方啊,我倒是有點捨不得走了。」
「嗯?」
林逸愕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用力過度了,便趕忙道,「可惜三和才是兒子的根基,兒子出來這麼長時間,也該回去了,要不然也能在此地多多陪伴您。」
「哼,」
袁貴妃嘆氣道,「這金陵城既然已入了你囊中,如何不是你根基了?」
「主要是兒子根基淺薄,」
林逸慌忙解釋道,「無論是世家大族,還是名門大戶,都不肯對兒子寫個服字。
即使老太太您真想留在這裡,也得等兒子打掃好屋子,不然烏煙瘴氣的,您看了也生氣。」
「哎,」
袁貴妃慢慢悠悠的道,「並非我貪戀繁華之地,而是您妹妹已經到了婚配的年齡,如今出了安康城,就更沒什麼指望了。」
第279章、真小人
林逸無奈道,「老太太,您這是想在江南給寧兒找夫婿?」
現在是什麼意思?
「難道去三和找那些武夫嗎?」
袁貴妃接著道,「江南多望族,青年才俊如過江之鯽,本宮就不信了,這麼多人中,就不能給寧兒選一個如意夫婿。」
林逸苦笑道,「兒子還未婚配,妹妹又何必著急一時?」
袁貴妃瞪了他一眼道,「她是女兒身,再拖下去,那成什麼樣子了?
豈不是成了天下笑柄?」
林逸總感覺老娘有點古怪,如果真的關心女兒婚事,不是早就應該操心了嗎?
為何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要放到今日才提?
因此他試探性的道,「按理說,妹妹的婚配應該是由父皇做主的,要不兒子明日給父皇上道摺子?」
袁貴妃冷哼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孝順了?」
她對這個兒子太了解了!
她兒子膽小如鼠是真的,無法無天也是真的!
對皇帝別說孝順,但凡有一點點敬意,皇帝都不會把他發配到三和做什麼「和王」。
「老太太,這不是孝順,這是規矩,」
林逸賠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之常情。」
「規矩?」
袁貴妃再次笑了,「你再跟老娘說一些廢話,信不信我打你?」
她兒子是個連三綱五常都不會放在眼裡的人,又怎麼可能在乎什麼狗屁規矩?
「老太太,有什麼話,你直接說了吧,老是打啞謎,兒子這腦子有點不夠用,」
林逸親自給她斟了酒,「讓你弄得稀里糊塗的。」
「哎,」
袁貴妃猶豫了一下,嘆氣道,「你如今也算一方諸侯,難道這天下大勢一點都不關心嗎?」
林逸笑著道,「母親知道的,兒子只知道眼前這一畝三分地,旁的都不在乎。」
「旭烈兀打敗了瓦旦七部聯軍十一萬,諸部始合為一,自稱瓦旦國汗,」
袁貴妃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後道,「如今更加勢大,已有銳不可當之勢。
昨日你說你父皇放走了雍王,不是他怕了寂照庵,而是因為他還用得上雍王,雍州不可一日無主,否則瓦旦可直接驅兵南下。」
「統一了的瓦旦不是好瓦旦,」
林逸也跟著抿了一口酒,「那這跟妹妹有何關係?」
袁貴妃看向自己的兒子,認真的道,「國勢衰微,亦是無可奈何,如果你父皇與瓦旦和親,而瓦旦人又會求取何人?」
「妹妹不但才名滿天下,而且還是拄國的外孫女,常勝大將軍的外甥女,占了梁國半壁江山的和王的親妹妹。」
林逸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不錯,」
袁貴妃秀指揉著額頭,任憑河風吹亂她的頭髮,「你妹妹金枝玉葉,眼前出此下策,亦是無奈。
否則等你父皇的旨意下了,一切都晚了。」
「母妃,我命由我不由天,女兒肯定不會同意的,」
林寧很是堅定的道,「死都不會同意。」
「得,你娘倆這是唱的哪出戲?」
林逸哭笑不得道,「真要和親,瓦旦人說了不算,我老子說了不算,一切是我說了算。
所以啊,你們別亂操心,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這是他真實的想法。
如今走出了三和,兵鋒所指,說所向披靡有點誇張,但是無論是面對瓦旦人還是他老子,他都可以大聲的說個「不」字!
不服?
你來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