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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貴妃手指著洪應,厲聲道,「本宮就說嘛,我兒純良,怎麼會不認自己嫡親的侄兒,原來是被你們這些狗奴才給蒙蔽了,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你是要做下一個何謹嘛!」
洪應一臉惶恐的道,「小的不敢,娘娘恕罪。」
語氣卻是平淡,沒有一點緊張的意思。
林逸突然笑了,衝著洪應擺擺手道,「下去吧,這事你瞎摻和什麼。」
然後走到袁貴妃身前,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解釋道,「您要是早說是袁成的事情,不就行了,何必兜這麼大圈子?」
袁貴妃依然氣鼓鼓的道,「這麼狗奴才這麼大膽子,難道你也要驕縱著他們?」
「您啊,消消氣,」
看著老娘生氣,林逸居然感覺很高興,但是依然不敢表現在臉上,只是嘆氣道,「這袁成是舅舅的孫子,您的侄外孫,我的侄兒,按照道理,我該照應著一點,可是這傢伙,身為皇親,不但沒有以身作則,居然知法犯法,敢當街縱馬,實在是視律法如兒戲。
兒子要是不敲打他一番,以後還如何服眾?」
袁貴妃斜了他一眼道,「將門子弟,弓馬嫻熟,放肆一些,本是平常,你申飭兩句就是了,何必當街打他的板子,傷了他的臉面。
據說,你連那些阿育國來的番商都准許他們騎馬遊街,對自己子侄這麼刻薄,反而讓人家以為你不近人情。」
林逸搖頭道,「老太太啊,父皇在位的時候,這袁家的子侄可沒這麼放肆啊。」
就連他親外公袁昂看到德隆皇帝的時候都是戰戰兢兢,哪裡敢像對他一樣,朝堂上罵他真的跟罵孫子似得!
他也是有脾氣的人啊!
要不是看在他老娘的面子上,他真的想把袁家滿門給送到塞北守邊!
袁貴妃道,「那是他們拿你當自己家裡人,家裡人難道還要拘著性子?
你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著你舅舅面子吧,你袁臻舅舅如今在川州替你出生入死,袁昂舅舅在塞北鎮守邊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林逸道,「兒子倒是沒有讓他們拘著,只是想著他們不要拖兒子的後腿。
你說這阿育國的番商,知道兒子缺糧,不遠萬里給兒子送來一船又一船的糧食,兒子要是不給他們一點獎勵,才是不講情理呢。
這袁成沒有寸功,當街縱馬,踩傷了好幾個行人,其中還有一個八歲的孩童。
真計較起來,何吉祥要把他送到岳陽晉州修官道的,兒子要不是顧著一點親情和您的臉面,說不定真的同意了呢,不止只打他幾十個板子。」
袁貴妃道,「這麼說來,本宮還得謝謝你了?」
「不敢,」
林逸笑著道,「只要老太太你明白兒子的心思就好。」
「本宮還沒老呢,也被你說老了,」
袁貴妃虎著臉道,「別一整天說話不著調,你將來也是要……」
「母妃慎言,」
林逸知道她想說什麼,立刻打斷道,「父皇在一日,便一日是一國之君。」
如果說這天下,最希望他登基,成為至尊的,肯定是他老娘!
據小喜子說,他老娘已經在著手準備為他選秀充塞後宮了!
到時候,由她統領後宮,就算是真正的母儀天下了!
想到這裡,他就不由得頭疼。
這老娘辛虧不是男人!
要不然,肯定是一個大官迷!
「你胡說八道什麼!」
袁貴妃脫口而出道,「你不當這皇帝,誰當這皇帝!
你父皇他……
老了,你替他分憂,他自然也是同意的。」
她再不講理,也明白這天下沒有母親教唆兒子弒父的道理。
林逸握著她的手,柔聲道,「要是宮裡待的無聊了,就多出去走走,您呢,開開心心,兒子也算是盡孝道了。」
袁貴妃沒好氣的道,「前面才和本宮說什麼規矩,律法,現在就又讓我出宮?
本宮要是這麼隨意,才是真正的顧你的臉面不顧。
這深宮啊,本宮就得做個榜樣出來,不能亂了規矩,不然到時候人人都學本宮,這宮闈豈不亂了?」
林逸心想,真亂了我才開心呢!
因此不氣餒的道,「您想的太多了,這宮中既然不開心,何必呆著呢?
兒子的意思是,這天馬上要熱起來了,你啊,不如攜著唐貴妃等一眾嬪妃出宮避暑,也算散散心了。」
更何況,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難道非要苦挨到老,垂淚對宮牆?
「你啊,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袁貴妃站起身,不耐煩的擺擺手道,「行了,退下吧,本宮也乏了。」
林逸無奈道,「那兒子先走了,你老什麼時候想通了,想出去溜達了,直接吩咐下去就行。」
這大梁國的沉悶的空氣,一定要先從宮裡改變才好。
第501章、意外
「王爺……」
垂手侍立在一旁的何連小心翼翼的道,「小的給您換盞茶?」
袁貴妃已經對和王爺下逐客令了,按理說,他應該聽娘娘的話,直接禮送出去!
但是,對面的這個是和王爺!
除非他不想活了,才敢攆和王爺走。
哪怕是和王爺大度,不與他計較,旁邊的冷麵煞星洪應洪總管也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