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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假山邊上,便迎面遇到了孫成。
孫成客氣的道,「葉公子,那葉琛公子求見。」
說完之後,低著頭不敢看葉秋?
自己沒說錯話吧?
不會惹惱他吧?
他剛進和王府的時候,他親哥就一再囑咐,和王府第一個不能得罪的既不是和王爺,也不是洪應,而是葉秋!
和王爺雖然小心眼,可為人慈悲,只要不動他口袋的銀子或者罪大惡極,和王爺都懶得搭理。
總管冷酷無情,可是只要不壞了府里的規矩,一般都不會為難人。
最可怕的是葉秋,沒有人性的,只要你一句話說錯了,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人家就拔劍了。
哦,他這樣的,還用不著拔劍,一個手指就能把他戳死。
以至於每次看到葉秋都是膽戰心驚,如果不是出於無奈,他都不想和葉秋說話。
他在葉秋的身前站著,忽然,看不到葉秋的腳尖了,等抬起頭,葉秋已經消失不見。
「不愧是大宗師,這輕功真的是出神入化。」
他不禁感嘆了一句。
葉琛穿著一身青色長衫,站在和王府門口,突然發現面前多了一個人,正是自己的兄長葉秋,便趕忙道,「參見兄長。」
「哼,」
葉秋對旁邊跪著的一名老僕視而不見,只冷聲對著葉琛道,「這功夫還是沒有長進,廢物一個。」
「小弟愚鈍,」
葉琛毫不在意葉秋的責難,依然道,「自然比不了兄長天縱奇才。」
他與兄長一起長大,很是了解他這個兄長,兄長的心和外面表現的一樣冷,冷到極致。
所以,兄長如此對他,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葉秋繼續寒著臉道,「說吧,找我何事?」
葉琛從懷裡掏出來一沓銀票,雙手捧過頭頂道,「我來安康城之前,母親特意囑咐,窮家富路,兄長一人孤身在外,多有不易,這些錢請兄長收下。」
葉秋面無表情的道,「我是缺錢的人嗎?」
只要他的劍亮出來,這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求著給他送錢。
「兄長,」
葉琛道,「這是你應得的那一份。」
葉秋哂笑道,「確實是我應得的。」
「兄長說的是,」
葉琛都沒怎麼注意,自己手上的銀票就不見了,他放下手,接著道,「父親自從吃了胡神醫的藥丸之後,氣血平和了許多,母親修習了會元功,這身體也比以往壯實了一些,兄長不必掛懷。」
葉秋問道,「你做族長了?」
葉琛拱手道,「嫡長有序,小弟不敢。」
葉秋用冷冽的眼神道,「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葉琛渾身打了個寒顫,趕忙俯身低頭道,「既然兄長執意如此,小弟恭敬不如從命。」
見兄長又上前一步,雖然恐懼,可也不敢後退一步,只聽他兄長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道,「在這都城中行事,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做派,你以為自己是謙謙君子,別人就能對你好了,簡直是痴心妄想。
你對人越好,別人越當你好欺負。
你自己死不死無所謂,丟的卻是我的臉面。」
「兄長教訓的是。」
葉琛不敢反駁一句。
「如此便好。」
「兄長……」
葉琛還有說什麼,可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葉秋已經消失在和王府大街的盡頭。
穿著窄袖袍衫的老僕站起身對著葉琛道,「恭喜公子。」
葉琛搖頭道,「做個所謂的族長,何喜之有,無非是個累贅的名頭。」
老僕道,「公子,這可是老爺的心愿。」
「那我就隨了他的心愿,等我一做上族長,我就分家,省的以後對著家族裡的那些老不死賠笑臉,」
葉琛嘆氣道,「吃力不討好。
兄長說的對,不可全拋一片心。」
老僕道,「公子放心,帳目上老奴做的仔細,以後即使分家,他們也挑不出一點毛病。」
「不可掉以輕心,不少人都是在學堂里學過會計的,查帳的本事都在你之上,」
葉琛淡淡道,「今年學堂畢業的,只要會計學的好的,不論價錢,一定給我請過來,幫著查漏補缺,務必不能出一點差錯。
都是長輩,打不得殺不得,鬧得太難堪沒意思。」
老僕躬身道,「公子說的是。
只是大公子這邊既然已經允了,安排的房子,還要給大公子送過去嗎?」
「張順……」
「小人在……」
「你越活越回頭了,」
葉琛冷哼一聲道,「你當我等無依無靠,能在這安康城立足是因為你有本事,還是因為我有能耐?」
「自然是公子行事果決,高瞻遠矚……」
「住口……」
葉琛望了一眼在門口探腦袋的孫成,朝著他拱了拱手後,轉身就走了。
「小人知錯了。」
張順急忙跟在後面。
「也不怪你,三和窮僻之地,你們坐井觀天,短見識也是正常,」
葉琛一邊走,一邊搖著扇子道,「御史,你知道是幾品嗎?
人家動動手指,咱們這些人就得全折在這裡。」
張順趕忙道,「幸虧公子與喜公公交好,要不然這次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