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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興噗通跪下,磕頭道,「謝王爺抬舉!」
白雲城多日陰雨連綿之後,寒意咄咄逼近。
林逸從短袖換成了長袖,算是表達對冬天最起碼的尊重。
隔壁的孤兒院也是越來越吵鬧,因為學校不少離家遠的孩子都住了進去,變相成為了學生宿舍。
一座大院子裡,住著五六百個孩子,都是精力最為旺盛的年齡,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深夜後依然嘰嘰喳喳,偶爾還伴隨著哭聲、罵聲。
規劃不合理,林逸淚兩行。
早知道,他也不該把孤兒院放在隔壁的。
好在,這個孤兒院容納量比較小,早晚要搬遷的。
眼前只能忍耐了。
「你瞧瞧,這丫頭長的多快,」
文昭儀蹲在地上,牽著一個小丫頭,笑著道,「這才多長時間就能走了。」
這是她親手從廢墟里扒出來的孩子,從松陽到三和這一路上,一直都是她抱著過來的。
因為憐惜,一直疼愛有加。
「她遇到你,是她的福氣。」林逸誠心實意的道。
「我決定了,她以後就是我徒弟了,」
文昭儀寵溺的捏捏她的小臉,笑著道,「以後呢,你就是最小的小師妹了。」
林逸好奇的道,「聽你這意思,你還有其他徒弟?」
文昭儀道,「怎麼,我就不能有徒弟了?」
「不是,不是,」林逸笑著道,「就是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你怎麼知道你沒見過?」
文昭儀反問了一句。
「我見過?」
林逸仔細回想,腦子中沒有一點痕跡。
文昭儀一邊逗弄孩子,一邊慢慢悠悠的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行吧。」
林逸照例聳肩,攤手。
文昭儀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她不說,林逸也沒辦法。
自從文昭儀來後,何吉祥進和王府愈發頻繁了。
林逸懷疑他有什麼企圖,但是左右又看不出什麼徵兆。
畢竟每次進來只找自己,對文昭儀卻是目不斜視。
「王爺,」
何吉祥拱手道,「夫人常死其所不能,敗其所不便。
故用兵之法,教戒為先。
兵之所及,羊腸亦勝,鋸齒亦勝,緣山亦勝,入谷亦勝……」
林逸輕抿一口茶,直接道,「這些道理本王都懂,有事直接說事。」
何吉祥道,「匪類猖獗,請王爺剿匪。」
「去那個什麼金雞山,讓他們參與實戰?」
林逸想到了金礦。
何吉祥道,「非也,老夫想讓他們往西,與胡家父子匯合。」
林逸嘆口氣道,「都是流民,除非作惡多端的,否則都儘量帶回來,不要隨意傷人。」
他還是把招流民的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胡家父子要了一堆又一堆的糧食過去,結果只送回來不到二百人,還儘是些老弱病殘。
三和與岳州只有一條道,流民走半道上就被匪首脅迫走了,根本沒有來白雲城的機會。
何吉祥拍著瘦骨如柴的胸脯道,「王爺儘管放心,老夫親自去。」
林逸道,「注意著點,一把老骨頭了。」
聽見屋頂上的鴿子叫聲後,便不再搭理他,徑直去了後院。
第70章、打仗是要花錢的
高興地從王慶邦徒弟方彬手裡接過信。
結果一看,又是一些朝堂之事。
「老八被人刺殺,跟本王有什麼關係?」
林逸說著直接把紙條扔到了桌子上。
沒興趣。
王慶邦拱手道,「根據淮陽公主傳過來的信。
老夫粗略一分析,八王爺應該是向著雍王的。」
林逸笑著道,「老八是老三的人?
不大可能,這傢伙比我大一歲,譜擺的大。
他最看不上的除了本王就是老三了,怎麼會和老三在一起呢?」
兄弟姐妹當中,如果說有他討厭的,那非八皇子林詹楚王莫屬了。
王慶邦笑著道,「豈能只看表面,在都城,據說王爺的名聲也不是太好呢。」
都流傳這位和王爺是個二傻子,可是一相處下來,這位王爺可不是簡單人!
林逸皺眉道,「難道一直是扮豬吃虎?
看著不像啊,這貨一直以來就不怎麼聰明。」
王慶邦笑著道,「淮陽公主上次的信中說過,聖上的意思是讓各位王爺儘早就藩,這麼一鬧,八王爺暫時是去不了楚地了。」
林逸咂摸下嘴巴道,「難道是他自己演的苦肉計?
跟老三簡直是如出一轍啊。
去就藩挺好的,楚地富饒,比咱三和好太多了。
這傢伙果真腦子不好使,留在都城到底有什麼好的,真是想不明白。」
王慶邦搖頭道,「楚州、岳州、涼州連年天災人禍,反賊不斷。
據說楚州的曹大同向官兵詐降,在遣送回籍的路上,再次叛亂。
這一次聲勢更加浩大,三十六反賊匯合一路,曹大同被推為『勝王』。
梅靜枝大將軍十面張網,能不能剿滅,還未可知。」
「林寧好像在信里說過,差點給忘記了,」
林逸一拍腦袋,笑著道,「看來不去楚州就藩還是對的。」
說完,又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