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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在四門放點鞭炮,熱鬧一下,這空氣啊,未免太沉悶了一些。」
戰爭下,最受苦的永遠的是百姓。
平城受圍困達三個月之久,光是活生生餓死的百姓就有千餘人!
「是,」
沈初應聲後,猶豫了一下道,「王爺,還有一事,屬下不知當說不當說。」
「那就別說了。」
林逸沒好氣的道。
「……」
沈初愕然。
他們王爺還是這個脾氣。
便不再囉嗦,大著膽子道,「如今晉州戰事已經告街,屬下自請去川州。」
「想什麼呢?
你走了,我讓誰來管這晉州?」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你來晉州時日也不短了,對這裡很是了解,總比調別人過來,兩眼一抹黑強,你呢,也別多說了。
本王這一次決心做一次徹底的軍事改革,你任晉州軍區總司令。」
他在三和的時候就做過軍事調整了,甚至軍長、連長、團長、師長的軍銜都列了一堆。
奈何慣性是強大的。
大家還是按往常那樣編排職位,什麼遊記將軍、總兵、提督等等一堆。
按照最新的梁律,得稱呼沈初軍長,但是,在兵部那裡報備的是總兵,有時候把寫公文的人都弄得無所適從。
特別是梁遠之,明里暗裡都對著林逸抱怨了好幾次。
「總司令?」
沈初對「司令」這個詞並不陌生,小的不能再小的芝麻官。
加個「總」官銜就高了?
「你別管那麼多了,總之以後晉州的軍事調度皆是一個人說了算,」
林逸想了想道,「你呢,要是擔心家裡人,就把家眷都接過來了。」
「多謝王爺。」
沈初見和王爺如此堅持,也不再多說。
反正,不管怎麼說,川州他是去不了了,安康城也是回不去了。
林逸接著道,「內閣擬定讓石板泉做晉州布政使,這晉州初定,一切當以發展經濟建設為中心,你二人要相互扶持才好。」
「屬下一定鼎力配合石大人,絕不敢影響晉州經濟建設。」
沈初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和王爺這話里的意思。
什麼叫以經濟建設為中心?
說白了,就是以石板泉為主!
自己這負責軍務的總兵,得靠邊站!
沒事不要礙手礙腳!
和王爺的調子已經下下來了,他不聽也得聽。
「如此便好,接下來的任務,你便是仔細肅清晉州境內匪類,罪大惡極的從嚴從重,手上沒人命的,送去修路吧,總之想盡一切辦法保證商路通暢,」
林逸慢慢悠悠的道,「一切都是為了發展,為了發展的一切。」
「遵命,」
沈初大聲道,「屬下一定積極貫徹王爺發展經濟的理念。」
「呦呵,不錯,有進步,」
林逸誇讚道,「不但你要貫徹,還得傳達給下面的人,讓他知道發展經濟的意義,而且還得讓他們明白,誰斷本王的財路,本王斷他們的官途。」
「屬下明白。」
沈初應聲道。
林逸點點頭道,「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這些日子你放出探馬,準備隨時迎接石大人。
另外,再把晉州和平城原來的差吏找回來,他們有沒有能耐先不說,起碼對晉州的情況比較了解,先讓他們維持著,後面石板泉用不用他們,是石板泉的事情了。」
「這些人一個個倒是鑽營的好手,用來救災的糧食,他們都敢貪,」
沈初陪笑道,「這些日子,屬下擅自做主,已經砍了十餘人,還不如那些供應商的人用著順手,天福酒樓的夥計,別看一個個都很年輕,可辦事都是一把好手,這些日子施粥,無一處紕漏。」
「你這是替他們做背書?」
林逸詫異的道。
沈初笑著道,「這些夥計很多都是冀州人,出生貧寒,雖然也識得一些字,可讓他們去參加公務考試就千難萬難了,屬下以為,何不不拘一格降人才?」
「跟那些舊官差一樣,幫著辦辦事是可以的,但是,想當官,不用想了,」
林逸笑著道,「逢公必考這是原則,是制度,不能動,否則今日你不拘一格,明日他不拘一格,就亂了套了。」
沈初趕忙道,「屬下絕無私心。」
「我知道你無私心,但是保不准別人沒有,」
林逸很是堅持的道,「真有本事的,就讓他們去考試去,這才是正道。」
他掌大梁國朝綱之後,取消了科舉制度,取而代之的是升學制度和公務員制度。
雖然引起了軒然大波,但是遠沒有想像中的艱難。
升學考試的題目太簡單了,有些十年寒窗苦讀的老夫子,只用了一年時間,就把小學的課本學完了,然後蹭蹭的去考試了,而且不費勁就拿到了小學畢業證。
因為化學、物理、數學都是「死」知識!
對於那些老夫子來說,理解「浮力」比辯論所謂「立而不倚強哉矯義」容易太多了!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這有標準答案的!
小學畢業證拿到後,直接就拿到了參加公務員考試的入場券。
最令人驚喜的是,居然還考過了!
他們要是不同意,那不就是傻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