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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耿仁道,「是十六了,比我大兩歲。」
林逸道,「那過階段就可以從孤兒院搬出來了,現在就可以找地方建房子,然後就去作坊里學打鐵吧。」
這一身腱子肉不去打鐵有點可惜了。
崔耿仁不樂意道,「我哥不會打鐵!」
「放屁,誰天生就會打鐵了?」
林逸沒好氣地道,「不會才得學,你還指望本王養他一輩子不成?
本王欠你們的?」
崔耿仁不服氣的道,「王爺,我能養他!」
「少扯些沒用的,你倆既然是兄弟,你該更為他做長遠做打算,」
林逸沒好氣地道,「你就能保證一輩子守著他?
別吹這個牛,將來娶媳婦了,誰當家做主還說不定呢。」
崔耿仁道,「我不娶媳婦!」
「滾犢子,」林逸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愈發不耐煩道,「你才十來歲,懂個屁,聽我的,趕緊去找地建房子。
有什麼缺的,找你明月姐姐去。」
「好吧。」
崔耿仁雖然年齡小,但不是完全不明事理的,他們真不能指望王爺養一輩子,不管他哥哥做不做鐵匠,都需要從孤兒院搬出來了。
林逸又看了一眼咧嘴笑的余小時,然後道,「你多大了,十五,還是十六?」
余小時道,「王爺,我十五!」
林逸道,「回頭找方皮,你兄弟倆也商量一下,看看在哪裡建房子,你也得搬出去了。」
余小時道,「王爺,我也要做鐵匠!」
「想做鐵匠?」
林逸笑著道,「那挺好,你倆一起去作坊吧,以後當做謀生的手段。」
至於倆人出去後會不會被人欺負?
完全是想多了,倆人膀大腰粗不說,還都是帶著功夫的。
林逸可是親眼見過余小時是怎麼一隻手提起來幾百斤重的野豬的,跟拎兔子沒區別。
白雲城是個人都知道,這倆野小子惹不得,哪裡有人敢欺負他們。
他們不欺負別人就算不錯了。
除非對方比他們倆還傻,沒事去找虐。
跨越西江的大橋,終於在枯水期開始動工建設。
石料、木料堆積如山,卞京幾乎徵用了白雲城能用的所有勞力,人抬肩挑,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西江河面最寬處有一百五十丈,卞京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依照三和眼下的狀況也是不可能修起來的。
但是,他用了個取巧的方法,通過江中的河心島把兩岸連接起來,這樣的話,即使是最寬處,也只有二十幾丈。
從三和到南州這一段路,他們見山炸山,遇水搭橋,著實積累了不少經驗,也培訓了一批匠人,因此修眼前這條石橋,對他們來說,算不得有什麼難度。
唯一不足就是兩線開工,人力不足,白雲城的人口太少了!
連許多老頭子、老太太都被派上了,反正一天兩個銅板,包吃飽,比在家裡閒著強。
不過,依然不耽誤她們去學「武功」。
操場一到早上和晚上,依然擠不動。
木棉花沒開上幾日,花掉光了,葉子還沒長出來。
第一次,林逸晚上睡覺的時候用上了綢緞被子。
連大黑子和小黃都不肯睡在外面了,專門往屋子鑽。
「胖了不少啊。」
林逸摸了摸黃狗柔順的毛髮。
想當初自己撿回來的時候,只是個小肉團,想不到如今長的比大黑子還要壯實。
明月笑著道,「洪安那小姑娘餵的可勤了,自己都捨不得吃的肉,一股勁都往它嘴裡塞。」
林逸笑著道,「功夫還在練嗎?
水平怎麼樣?
早晚得把你師傅超過了。」
「王爺,我每日都有練。」
洪安低著頭站在那裡,如果不仔細看,任誰也不會想到她是個跛腳的姑娘。
紫霞道,「王爺,還是洪總管的眼睛毒,這丫頭真是個學武的好苗子。
文姐姐教我們的功夫,我跟明月半天才會,她看一眼就能像模像樣的耍出來。」
林逸抱著茶杯,抿了一口後道,「現在有幾品了?」
文昭儀把懷裡的孩子放到地上,看了一眼洪安,然後笑著道道,「她才十一歲,現在已經是四品了。」
林逸道,「那還不錯的。」
文昭儀白了他一眼道,「何止是不錯!
以前人家都說我是天縱奇才,可是我十一歲的時候還是個三品。」
「這麼厲害?」
林逸有點不敢相信,「方皮那小崽子呢,整天被洪安追著跑,應該也不錯吧?」
明月道,「方皮這小子天賦不錯,就是有點穩不住性子,年底能化勁就算不錯的。
眼前進步最快的就是余小時。
洪總管把鐵布衫的功夫教了他,不知道以後能到什麼地步。
還有就是阿呆,雖然跟崔耿仁是親兄弟,可比他強多了。
但凡洪總管教的東西,一點就通,一學就會。
可惜他倆就是學武學晚了,要不然現在肯定不得了。」
「傻人有傻福啊。」
林逸居然有點羨慕這倆傻小子。
他想起來了以前在孤兒院時候,那些阿姨常常安慰他們的話:老天爺一個地方缺失給你的,一定會在另一個地方補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