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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啊,這不賠錢就算不錯了,能不能有養老銀子,還不一定呢,說不定一個閃失,就是血本無歸。
不像你,旱澇保收,不用自己擔風險,我們羨慕都來不及呢。」
將屠戶以手扶額,這豬肉榮平時挺聰明一個人,怎麼現在就說胡話了呢?
梁慶書作為梁根的大掌柜,那可是有身股的!
雖然不知道具體有多少,可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也有過百萬兩的身價!
他跟豬肉榮加一起干一輩子,也比不了人家。
那是肯定的!
更何況,前些日子,和王爺號召向豫州捐贈,這梁慶書還以個人名義捐贈了十萬兩!
而他與豬肉榮兩個人,見大家都捐,形勢到這了,面子抹不開,迫不得已,才摳摳搜搜的捐了個二百兩。
怎麼跟人比?
「你啊,又糊塗了,」
將屠戶終於忍不住在桌底下踢了豬肉榮一腳,不管豬肉榮什麼表情,只對著梁慶書陪笑道,「光是梁掌柜一年的分紅,就是咱們一輩子掙不來的,捐贈災民,一出手就是十萬兩!
可把那些北佬給震住了!
哪裡敢小瞧咱們三和人。」
「是,是……」
豬肉榮訕笑,居然把這茬給忘了。
他記得黎三娘當時還感慨過梁慶書的大手筆!
這梁慶書每年的分紅肯定不少!
而且他在梁家從學徒開始,一做就是三十年!
梁家老太爺梁根對他信任至極。
梁家養尊處優的孝子賢孫們,看到梁慶書也得拱手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叔叔或者爺爺。
可見地位之高!
想到這裡,他腦袋一下子就低了下來,說話怎麼不過腦子了呢?
讓人看了笑話。
「行了,咱們也就別互相捧了,沒多大意思,」
梁慶書毫不在意的道,「這次皇帝午餐的拍賣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將屠戶笑著道,「那是肯定咱們王爺又缺錢了。
可話說回來,咱們這位王爺,什麼時候不缺錢啊?」
「不錯,」
梁慶書毫不諱言道,「這次肯損皇家威嚴,搞這種拍賣之事,大概是更缺了。
我大梁國各路商家,齊聚安康城,第一個便是想為和王爺排憂解難,急王爺之所急,想王爺之所想,這才是真正的忠君之事。」
將屠戶迫不及待的道,「那第二呢?」
梁慶書道,「第二個才是我三和人的排面,能得聖上召見設宴,那是何等的榮耀。」
豬肉榮哼哧哼哧的道,「那還有第三沒有?」
梁慶書慢慢悠悠的道,「據說拔得頭籌的,可以拿到和王爺親授予的大梁國慈善楷模!」
見兩人震驚的目瞪口呆,便得意的低頭喝茶。
「這可是免死金牌!」
豬肉榮睜大眼睛道,「難怪我說這麼多人一窩蜂往安康城來呢!」
孝敬和王爺是假,來尋保命符才是真。
梁慶書冷哼道,「豪門貴胄,大富之家,誰沒點破事,不抖落還好,一抖落出來,都該滿門抄斬。」
「那……」
將屠戶有心想問,梁家應該不需要保命符吧?
但是一想到和王爺沒進三和之前,梁家做的那些事,便不再言語了。
無論是梁家,還是王家,可都是靠在海上發家的!
做出來的惡事,不說一百件,也起碼有七十件。
這些人啊,都是該千刀萬剮的。
豬肉榮樂呵呵的道,「花錢買平安,沒毛病。
不過,我聽說那些阿育國商人,居然也來湊熱鬧,這又是為什麼?」
梁慶書笑而不語,捋捋衣袖,站起身道,「告辭了,謝謝二位的茶水。」
「嘿,」
豬肉榮望著他的背影,「話說一半,也挺有意思。」
將屠戶道,「人家不樂意說罷了。」
豬肉榮問,「那你知道為什麼嗎?」
將屠戶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我想有個人大概可能知道。」
「誰?」
豬肉榮問道。
「王小栓那小王八蛋啊,」
將屠戶仰靠在椅子上,打著哈欠道,「他如今在京營,消息肯定靈通,你不如去找他問問。」
「我閒得慌,」
豬肉榮翻了個白眼,「有那功夫,我還不如多睡一會覺呢。」
阿育國的商人為什麼要參與這場競拍,不光是豬肉榮等人詫異,甚至連林逸都跟著犯迷糊,問了潘多,潘多也是一臉為難。
廷衛和影子再厲害,還沒有滲透到阿育國和阿育國商人的內部。
林逸沒再繼續追問,也比較理解潘多。
就一個黑人,中文學的再好,也沒法做間諜。
膚色這一塊怎麼搞都是硬傷。
倒是入夜的時候,杜隱娘替他解開了疑惑。
「王爺,我在海上的的時候,就聽人說,這阿育國的皇帝李佛沒有死,搬空阿育國的金庫後,坐著大船逃到了海上,占島為王,」
杜隱娘一邊替林逸揉肩,一邊道,「這安康城如今許多阿育國的商人都是李佛的人,以家父的猜想,這李佛說不定就是在暗地裡積蓄勢力,反攻西夷。」
林逸微閉著眼睛道,「那也沒有必要參與這拍賣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