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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頭和邱林在一間緊閉的廂房門口來回徘徊,胡士錄見如此,正要猶豫要不要推門而入的時候,就聽見裡面的洪應道,「胡士錄,進來吧。」
胡士錄趕忙推門而入,進到裡間屋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頭髮散亂,形容枯槁的女人。
洪應盤坐在床上,等胡士錄到近前,便從床上下來,對著胡士錄道,「什麼病我是不得而知,只用真氣替她續了口氣,剩下怎麼治,用什麼藥,你儘管施為,再難的藥材,咱家也給你找過來。」
譚飛、雷開山等垂立在旁邊,看著胡士錄在那把脈,然後不停的診視女人的耳鼻喉,嘴巴,半晌之後,長舒一口氣道,「回稟總管,這是肺炎,沒有得到及時醫治,再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就拖成重症了。
總管放心,有你老的真氣護體,只要再吃上在下的幾服藥,不敢說痊癒,起碼性命無憂。
只是……」
洪應皺眉道,「你儘管說。」
「是,」
胡士錄猶豫了一下道,「在下初步懷疑其肚子裡有積水,需要用在肚皮上開個孔,用細空竹把肚子裡的積水抽乾淨,如此才能治本。
可男女授受不親,在下以為還是請我那徒兒陳喜蓮過來為好。」
如果是別人家的女子,他壓根就不會有這麼多考慮,殘花敗絮,他稀罕看,稀罕摸?
要是聒噪的厲害,他肯定轉身走人,壓根就不會治。
但是,這可是總管的親姐姐!
還是要考慮一下影響。
「不用了,」
洪應搖頭道,「你直接做手術吧。」
「是。」
胡士錄不敢再有二話。
洪應點點頭,在眾人目瞪口,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朝著胡士錄拱手道,「有勞了。」
胡士錄受寵若驚道,「總管客氣了,在下不敢不盡全力。」
洪應身為和王府的大總管,軍中名義上的大教頭,什麼時候這麼客氣和他說過話?
對於自己這個郎中,向來是不假以顏色的。
如今這麼客氣,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可見這女子在總管心裡的地位!
只要把這女子救治妥當了,以後自己在這安康城還不得橫著走?
想到這裡,他愈發興奮了!
洪應道,「如此便拜託了。」
「在下這就去配藥,總管少待。」
胡士錄不再多言,直接出了屋子,由著桑安引路往廚房去熬藥。
洪應看了一旁戰戰兢兢地邱林,又看了一眼對著姐姐一臉關切的二丫頭柔聲道,「二丫頭,你與舅舅說實話,你們怎麼會落到連飯都不飽的地步?」
他在和王爺身邊待了這麼多年,雖然沒學過多少所謂的科學,但是聽得多了,耳濡目染之下,對營養不良這個詞的意思也是知道的。
說白了,就是吃不飽,營養不夠。
用和王爺的話來說:人吃不飽,吃不好是沒有力氣抵禦疾病的。
和王爺曾經痛心疾首的:這大梁國的兒童死亡率太高了。
所以,這些年來,和王爺一直不遺餘力的推動校園營養餐計劃,不說別的,起碼保證早餐有個雞蛋或者肉脯。
「舅舅……」
二丫頭看了眼邱林,吶吶不言。
洪應一下子瞭然,冷聲道,「出來說話。」
雷開山與譚飛這次沒敢跟過去,不一會兒就聽見了一聲慘叫。
「大哥……」
二丫頭趕忙沖了出去,抱著洪應的大腿道,「舅舅,這次哥哥知道錯了,你便饒了他吧。」
邱林哀嚎道,「舅舅,外甥不是故意的,這是別人給我下套使壞,要不然我也不能輸。」
「你既然喜歡賭,那舅舅便成全你,」
洪應冷聲說完,「來人。」
「總管。」
譚飛和雷開山急忙上前應聲。
洪應皺眉道,「把他送往葛老山的賭場去,讓他賭個三天三夜,哪怕是吃飯睡覺上茅坑都不准離開賭桌,只要保證人死不了就行。」
雷開山同情的看了眼邱林,然後躬身道,「得令。」
然後一把扯過邱林,笑著道,「兄弟,跟我去吧。」
「舅舅……
舅舅,我真的知道錯了……」
譚飛等叫喊聲逐漸遠去,小聲道,「總管,如今和王爺提倡掃黑除惡,這冀州鄉野之地,公然對抗王爺命令,屬下這就安排人去懲治一番。」
洪應搖頭道,「葛老山可在安康城?」
譚飛道,「前年挨了余小時和阿呆的揍,之後其小妾又得罪了同樣開賭場的葉琛,如今已經遠遁南州,做起來了海貿,偶爾會在安康城出入,這賭場還是其小妾管理。」
「他雖然是我外甥,可也得願賭服輸,和王爺說過,經濟問題用經濟手段解決,」
洪應冷聲道,
「告訴田四喜,讓他去冀州青縣,賭場上失去的,就要在賭場上找回來。」
「總管放心,這事我親自同田四喜去辦,」
譚飛壓根就不怕田四喜不同意!
除非不想在這安康城混了。
沉聲道,「他手底下養著一幫子雞鳴狗盜之輩,最是擅長炸術,沒有應付不了的道理。」
如果真的應付不了,還有他的拳頭!
小小的一個青縣,有誰是他一合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