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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可以這麼快就找過來。
閉上眼睛,準備認命了。
突然咣當一聲。
黎三娘倒退一步,手中的劍直接落地,怒視著王小栓道,「老娘要殺了他!
你也要攔著老娘!」
王小栓笑嘻嘻道,「三娘,你忘了,沈將軍的命令是全部抓住,留活口,你再有恨意,先忍著,回頭他們肯定都是要砍腦袋的。」
黎三娘道,「如果我今天非要殺了他呢!」
王小栓把手裡的斧頭插進腰間,笑著道,「我攔不住你,想必將軍也不會太怪我吧?」
黎三娘聽見這話,胸口一起一伏,然後嗆啷一聲收起劍。
她嘆了口氣。
軍令不可違。
王小栓笑著道,「三娘,你放心,他們都是難逃一死的,你何必著急一時,如果非要自己出氣,就親自去行刑,想必這點面子,衙門還是會給你的。」
甚至衙門還是求之不得。
想當初,包奎滿三和找一個行刑人,就差點求爺爺告奶奶了。
「砍了他的腦袋,便宜他了。」
說完,黎三娘潸然淚下。
幾十個婦人,因為跟她出來,魂斷他鄉,回三和後,她該怎麼跟她們的家人解釋?
皆是因為自己無能!
不該那麼粗心大意!
她很是悔恨。
山上的民夫們把一個個賊人五花大綁,押著下山,然後把他們栓在馬後,策馬拖著他們跑。
有些賊人已經受傷,無力跟著馬奔跑,基本就是跟在後面拖的,遍地鱗傷,他們經過處,皆是一灘灘血跡。
民夫們卻是不管不顧。
沈將軍的命令是抓活的,只要保證他們不死就可以了。
回到金陵城後,把他們關進了金陵城的監牢。
他們發現金陵城的監牢已經人滿為患,裡面慘叫聲,叫屈聲不斷,王小栓看的目瞪口呆。
「王家,陳家,全給抓了,」
王坨子對著王小栓低聲道,「你猜真正的主使是誰?」
王小栓沒好氣地道,「老子來著這裡才多長時間,人都沒認全呢,哪裡知道誰是誰?」
王坨子得意道,「是吳王。」
「啥?」
王小栓嚇了一跳。
吳州是吳王的封地。
而吳王是和王爺的皇叔!
進城後,和王爺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不要驚擾了皇叔。
王坨子笑著道,「這老王八蛋終於讓王爺很不高興,王爺大發雷霆。」
黎三娘冷聲道,「那咱們的仇就這麼算了嗎?」
「三娘,慎言!」
豬肉榮高聲道,「王爺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
他跟黎三娘處的好,是朋友。
但是他不會允許任何人詆毀王爺,包括黎三娘。
黎三娘聽見這話後低頭不語。
「王爺斷然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梁慶書冷聲道,「你把心放進肚子裡。」
將屠戶把最後一個賊人扔進監牢,等獄卒把牢門鎖上後,跟著道,「王爺是最公正的。」
和王爺說過:有法必依!
一邊的孫瘸子正要說話,突然聽見一聲呵斥道,「監牢重地,如此喧譁,成何體統,速速出去。」
他們抬起頭,在不甚明亮的油燈的燈光中看到了沈初近侍王大海的身影。
眾人終究喏喏不敢再多言,悄悄出了監牢。
布政司衙門。
燈火通明。
林逸坐在主位上,不時的灌上一口茶,偶而撩起眼皮看一眼五花大綁跪在下面的吳王——林廓。
兩邊站著的原吳州軍政大員噤若寒蟬。
「人心換人心,」
良久之後,林逸終於開口了,「皇叔,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如此對我?」
痛心疾首之下,眼淚水差點出來了,忍不住用手擦了兩下。
台下的吳王,始終是低著頭的,此刻聽聞林逸的話後,終於抬起了腦袋道,「和王爺英明!
豈可信那些奸逆小人的話!」
「人言可畏啊,皇叔,」
林逸放下茶盞,站起身,踱步到林廓面前,怔怔的看著他,「你這樣讓本王很難做啊。」
「請和王爺明鑑。」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吳王此刻也是無可奈何。
林逸看了一眼吳王身後跪著或者躺著的六個人,嘆氣道,「看來我皇叔是受你們蒙蔽了,你們罪該萬死,全部拖下去吧。」
下面的人大驚失色,大喊冤枉。
無人搭理,侍衛依然把他們拖了下去,聲音漸不可聞。
「王爺英明!」
吳王再次高喊了一聲。
心下竊喜,自己終於躲過了一劫。
他一直相信,無知小兒,就不敢把他怎麼樣!
誰知道林逸接著道,「你是我皇叔,本王不敢不敬,來人,把皇叔送到安康城,一切由父皇定奪。」
「和王爺!」
被捆綁著的吳王騰的站起身,正要說話,口鼻直接被侍衛捂住,直接帶了下去,只剩下一陣嗚嗚聲。
林逸再次坐到座位上端起了杯子,冷哼道,「做人呢,千萬不能沒有自知之明。」
兩邊的人依然無一人敢發一言。
最後還是何吉祥道,「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