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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子猶豫了一下道,「可是王爺那邊……」
他還沒有通知王爺呢!
洪應道,「王爺乃是純孝之人,娘娘想搬進慈安宮,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是,」
小喜子接著道,「師父,你去休息吧,這裡有徒兒守著就行。」
他的話剛說完,便已經看不到了師父的影子。
桑安再次從門房裡鑽出來,笑嘿嘿的道,「公公,小人再給你換壺茶?」
小喜子躺在太師椅上,左右無聊,就打趣道,「你這老東西越活越精神啊。」
桑安陪笑道,「托總管的福,小人有幸學了總管的功夫,如今也算是個三品了,身子好的很,無病無災,一頓能食二碗飯。」
小喜子掃了一眼道,「沒有肉?」
桑安道,「小人還有個孫子在軍中,馬上也要到娶親的年齡了,哪裡敢胡吃海喝。」
小喜子冷哼道,「你這老東西蒙別人還行,我可是知道你家底的,童金花在城外新開的醇香樓,房子便是從你這老東西手裡租的。」
「嘿嘿……」
桑安一點也不意外小喜子知道他的事情,畢竟對方是秉筆太監!
要是連童金花從三和來安康城鬧出的動靜都不知道,那就不配做到今天這個位置。
小喜子繼續道,「你這老東西也算是有本事的,不聲不響的積攢了這麼大的家業,實在讓人驚訝。」
「不敢,不敢,如今和王爺禁止土地兼併,小人省吃儉用,攢起來的這點家底又沒旁的用處,只好多買了幾處宅子,」
桑安嘴上客氣,心裡卻是止不住的得意,「剛好聽方皮說這童金花要在安康城開醇香樓分店,我就把這房子租與她了,一年收個三瓜兩棗的租金。」
「賽金花這老娘們也是個狠人,」
小喜子打著哈欠道,「居然敢跟丐幫的人動刀子。」
「童金花久在白雲城,法制意識自然比旁人強一些,」
桑安也不得不佩服童金花的膽量,「哪裡敢再犯錯。」
白雲城的第一個青樓是童金花的醇香樓。
賺了一個盆缽缽滿。
有一年,三和實行退稅返稅政策。
童金花以為自己青樓僱傭的人數最多,前往布政司要退稅,結果落個「匿稅」的罪名,戴枷鎖遊街。
羞的她一個月沒敢出門。
之後,她便不敢再以身試法。
成了三和有名的納稅大戶。
接著三和嚴厲打擊人口拐賣,醇香樓也是第一個響應的,非自願的女子,一概不要。
卻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把青樓又開到了安康城。
這安康城的丐幫勢大,每一輪打擊之後都是復燃。
依然肆無忌憚往煙花之地送賣女子。
甚少有青樓敢得罪丐幫,但是礙於梁律買賣同罪,買了之後都是把女子給放了。
但是,令丐幫沒有想到的是,醇香樓的童金花是個異類,直接與丐幫刀對刀的打了起來。
結果便是,丐幫的一個八代長老都死在了六品的童金花刀下。
拿著首級,從安康府領了一萬兩的賞銀。
丐幫在安康城的一個分舵被曹小環和洪安領著人抓了一個乾淨。
首犯午門斬首。
童金花一下子就在安康城出名了。
醇香樓的生意也更加興隆。
前些日子還拿出了一萬兩銀子積極贊助「第三屆訟師培訓班」的活動。
自大梁國各地來安康城培訓的訟師基本都成了醇香樓的常客。
而且聘請了說書先生在醇香樓說律法案例,「寓教於樂」。
實在是生財有道,不服氣都不行。
「你這老東西,只做了兩次民夫,便積攢了這麼多的家底。」
小喜子很是好奇的道,「不簡單啊。」
「不敢欺瞞公公,」
桑安很是實誠的道,「老漢在潯州的時候得了個大金錠子,後來在金陵給熔了,得了不少銀子,來這安康城,覺著田四喜開發的房子不錯,就從三和錢莊貸了五百兩銀子,才買了這處宅子。
柏麟從岳州初到三和的時候,還是我給了一碗飯,要不然早就餓死了,哪裡還能得王爺看重,做了這錢莊掌柜。
這狗東西,居然翻臉不認人,恩將仇報,敢要老漢一年七文息錢,現在每個月要還二兩銀子呢!」
「沒一句實話,」
小喜子白了他一眼道,「你那孫子如今在軍中也是個把總了,要是退伍了,按照政策,也能落個鎮長,你這做祖父的要是還拖他後退,還談什麼進步!」
桑安嚇了一個激靈!
他天不怕地不怕!
就怕有人拿他孫子威脅他!
他父母早逝,二十郎當娶了個婆姨,生了個兒子。
卻想不到的是,婆姨在兒子三個月的時候染了風寒,一命呼呼。
一把屎一把尿把兒子拉扯大,及至兒子二十歲,幫著找了一個持家的。
兒子又在兒媳婦懷孕沒多久,在河裡溺了。
兒媳婦在孩子出生沒多久,改嫁給了如今已是大梁國一級供應商的孫瘸子。
他一個人含辛茹苦,把孫子拉扯到十幾歲。
和王爺來三和了,實行義務教育。
當時貧困不堪的他,出於無奈,把孫子送到了白雲城第一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