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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隻水獺抱著他河裡養的金魚在那大快朵頤,直接愣了。
上游的竹篾柵欄,被這小東西給搬開了!
小東西一點也不怕人,甚至連跑的意思都沒有。
「給老子抓起來剝皮!」
吃了他心愛的金魚,還敢這麼囂張!
林逸的話音剛落,明月一個蜻蜓點水,直接抄起了水獺的後頸脖子,可憐它直到被提出水面,還沒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一臉無辜的看向林逸。
林逸氣呼呼的道,「奶奶個熊,別裝可憐,不吃你這一套。
來人,拿繩子,綁起來。
大刑伺候!」
葛老山跟在孫邑身後,一路小心翼翼。
到了地方後,直接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一隻在他看來既像老鼠又像狸的動物四肢被繩子綁在樹杆上,露出滾圓的肚皮,一臉驚恐,發出咯吱咯吱的難聽叫聲。
那位和王爺手拿著小樹枝,不時的上前敲兩下,嘴裡還念念有詞。
葛老山哭笑不得。
這他娘的是閒的,還是有病啊!
第90章、淘汰
葛老山正暗自腹誹間,突然從心底冒出一股涼意,一抬頭便看到了那個死太監!
嚇得噗通跪下,大聲道,「草民參見王爺!
王爺千歲千千歲!」
「哦,好久不見,起來吧,」
林逸回過頭朝著他擺了擺手後,又繼續看向那隻水獺,「你真的讓本王很為難啊!」
真殺了?
罪不至死。
養著?
那是虐待自己,這難聽的叫聲誰受得了?
猶豫半晌,嘆口氣道,「扔了,扔的遠遠的,別讓本王再看見他。」
包奎上前給水獺解了繩子,不顧它的尖叫聲,直接放進一個麻袋裡,拎出了王府。
林逸在水盆里洗了把手,然後用毛巾擦了一下,接過茶杯,坐在椅子上後才有空看了一眼葛老山。
和藹的道,「說吧,見本王有什麼事?」
去年才搜颳了人家的家底,現在還有點心虛,說話都沒什麼底氣。
葛老山陪笑道,「王爺,自從聆聽了你的教誨,草民大徹大悟!
現在乃是行商之人。」
「長話短說,說人話,」
林逸笑著道,「別繞彎子,你好好的山大王不做,跑三和來幹嘛了?」
葛老山愣了愣神後,訕笑道,「王爺,南州動盪,不少人找草民入伙,草民沒那個膽子答應。
也不敢拒絕,這就來投奔王爺來了!」
林逸咂摸下嘴巴,皺眉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拉你一起造反?」
葛老山笑著道,「草民雖然有千把號人,可王爺是知道的,皆儘是些老弱婦孺。」
造反?
他沒膽量把這個詞從自己嘴巴里說出來,所以只能模稜兩可。
林逸道,「投奔本王啊,行吧,去都指揮使司,會有人劃地給你們。」
葛老山再磕響頭道,「謝王爺。」
林逸見他還沒有退下去的意思,便又接著問,「你還有什麼事?」
葛老山道,「草民也想為王爺效力!」
說完,又不禁看向旁邊的秦虎。
這種廢物都能留下來,為什麼自己不能?
林逸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現在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王八之氣?
拋開逃難的秦虎,被逼迫的田世友不算,葛老山是第一個主動來投效他的人!
林逸看向他的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
「你圖什麼?」
「啊……」
葛老山也被問愣了,需要這麼直接嗎?
「三和都是王爺說了算,草民跟著王爺自然是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本王就是個藩王,」
林逸不自覺的搖了搖頭道,「到這指望升官發財,怕不是來錯了地方?」
「王爺,草民不要當官!」
葛老山大聲道,「草民只要發財!」
「嗯?」
林逸更是無語,你記性這麼不好嗎?
去年的時候老子才掏空你家底!
「王爺,」葛老山陪笑道,「聽說王爺開了海運,草民能有辦法弄到船。」
「原來你是打這個主意,」
林逸笑著道,「你想必也是打聽過的,想行船得去參加拍賣,價高者得。
沒有執照,想發財可就困難了。」
「王爺……」
葛老山苦笑。
老子的錢不都讓你搶走了嘛。
林逸好奇的道,「你個山匪,去跑海,這不是胡鬧嘛。」
葛老山道,「王爺有所不知,我等世代皆是漁民,藏入山林,也是苦於生計。」
「行,賺錢了,別忘記本王那份就行。」
林逸想著這人好歹是第一個投奔自己的,給對方一個航運執照,就當千金買馬骨。
「謝王爺!」
葛老山喜不自勝。
見林逸不再說話,便起身告辭。
楚州、岳州戰事不斷,甚至連洪州、南州也被波及,湧入三和的流民亦愈發多,各個拖家帶口。
家底好一點的,甚至還趕著牛羊牲口。
不過,大多數都是貧苦不堪之人,有的目的很明確,直接湧進白雲城。
這一種,林逸不能裝作沒看見,人餓極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